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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情。” 郁承期腦子正熱,張口嘲諷了聲。 他已經(jīng)不耐煩極了。 可直至撕扯到一半,他倏忽略過一點清明,感覺到顧懷曲好像真的很疼,手臂甚至微不可查的發(fā)抖。 郁承期視線一移,毫無顧忌地將目光定到顧懷曲的左臂上。 他面露煩躁,狠狠一扯,用力掀起了顧懷曲的衣袖! 猛然頓住了。 一片猩紅映入眼簾。 顧懷曲手臂上的繃帶滲滿了血跡……竟是受了很重的傷。 腥氣濃郁,鮮血汩汩的往外流。 滿目紅得刺眼。 第34章 氣暈了師尊(一更) 那是道新傷,已經(jīng)在掙扎之中裂開了,血液汩汩滲透出來。 趁著郁承期愣怔的這一刻,顧懷曲猛地用力將他推開,坐起身,忍著昏沉迅速將凌亂不堪的衣裳攏好,神色羞紅凜厲,渙散地狠盯向他。 郁承期卻只盯在他的手臂上,一把抓?。骸霸趺磁模俊?/br> “滾!” 顧懷曲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口,用那只傷手甩開他,立時下床躲得很遠,血液頓時流得更猛了,滴滴答答順著指尖滑落。 郁承期厲聲擰眉:“本尊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忘了方才……” “住口,滾?。?!” 嘶啞地暴呵劈來,暴怒欲裂。 顧懷曲攥緊了手,已是崩潰地氣極了。 血液在地上滴成了一圈,他濕潤艷紅的唇憤怒咬緊,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殺氣四溢,眼眶是紅的,連聲音都氣到發(fā)顫,朝他怒道:“別再讓我見到你,滾出去!滾!!” “三息之內(nèi)立馬消失,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啪嚓一聲! 花瓶狠狠摔裂成碎渣,滿腔屈辱怒意:“聽見了沒有?滾?。?!” 顧懷曲顯然已經(jīng)接近暴躁的邊緣。 郁承期眸中一凜,忽地陷入沉默。 顧懷曲見他一動不動,還要張口再罵,郁承期卻忽地打斷他,嗓音有些沉戾:“師尊。” 這一聲有些危險。 顧懷曲意識到不同尋常的危機,胸膛起伏,猩紅的鳳眸盯著他。燭火側(cè)映下,男人那張俊美至極的面龐此刻鋒利如鬼,陰郁,偏執(zhí),籠罩著一層沉冷。 顧懷曲神色愈發(fā)冷冽,已然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郁承期緩緩起了身,向他走過來。 卻在距離幾步之遙的時候,倏地笑了。 那層陰戾中展開溫柔,像陰寒深谷里綻出的緋紅,狹長幽深的眼眸微微彎起,一時喜怒無常,令人人遍體生寒。 “師尊怎么總是這樣?分明是你自己不告訴我受了傷,掙裂了傷口,還反過來兇我?” “況且,別忘了在筑夢石里……你在徒兒手里泄過那么多次,早就不干凈啦,還差這一回嗎?” 寒意砭骨。 顧懷曲愈發(fā)恨怒洶涌。 那只手此時不知是太疼了還是氣的,在輕微地抖。 郁承期慵懶諷刺,不容置疑道:“別生氣了,把手給我?!?/br> “……滾!” “給我?!?/br> 郁承期實際已經(jīng)沒了耐心,尤其看著顧懷曲那條血淋淋的手臂,眉間一凜,不由分說攥住衣襟一把將他扽過去,力道蠻狠粗暴,涼涼地低聲道:“師尊別不知死活,倔有什么用,還不是本尊想干就能干。” 顧懷曲驀地色變,氣到顫抖,郁承期卻生拽著他又往床榻的方向走。 讓清仙尊如何能忍受被繼續(xù)輕薄,他怒意橫生,滔天怒火涌上來,虛弱的身體反而愈加沉重。 他想要化劍,動作卻遲緩了一步。 郁承期已經(jīng)略過了床榻,將他按在屏風(fēng)后的椅子上。 顧懷曲咬牙強忍道:“干什么?!” ——在郁承期來的時候,顧懷曲就正躲在這道屏風(fēng)后面給自己療傷。 桌上擺了許多瓶瓶罐罐,傷藥、剪刀、繃帶,胡亂攤滿了桌子。亂七八糟的,一看便知他方才出來得有多匆忙。 顯然,顧懷曲藏著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郁承期只沉眸瞥了一眼。 他脾氣莫捉不定,這會兒也不急著逼問了,挑選了瓶藥,動作輕柔地握住那條手臂,纖密的眼睫低垂著,眸底說不出的陰沉狹促。 他對顧懷曲道:“其實,徒兒今日本來是有事找?guī)熥鸬?。?/br> “徒兒知道師尊還在生氣,那么多日不理我,就連我消失了那么多天都裝作沒有看見。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徒兒開了個玩笑,借師尊的手殺了人罷了。” 顧懷曲手臂上的繃帶正被郁承期仔細拆開,一點一點,露出血腥深陷的刀口。 顧懷曲眸色霜凍般更冷,手指緊攥,隨時準備動手。 “師尊向來高風(fēng)亮節(jié),生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庇舫衅谔ыα讼拢翱杉偃粑艺f,那人是個十惡不赦之徒,罪該萬死,師尊還會與我置氣嗎?” 顧懷曲沉著臉。 郁承期嗤笑了聲,又慵懶散漫地垂下眸,替他細細擦拭血跡,在傷處灑上止血藥:“早知道你不會信,所以徒兒才去山下苦等了幾日消息,拿到了此人一份詳細的罪狀……上面事無巨細,羅列得清清楚楚?!?/br> “就在我懷里,要看嗎?” 半晌沒得到回應(yīng)。 郁承期也不惱,仍是低嘲,說教似的柔聲道:“師尊脾氣太急啦,所以才總是好拿捏,徒兒只是鬧著玩的,你何必發(fā)這么大一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