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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曲神色默然沉郁,將頭偏過去,沒有理會。 郁承期不高興了,拽他的袖子:“說話呀?!?/br> “聽見沒有?” “怎么,你就非要娶那個人不可?”見顧懷曲始終不答,他臉色有些沉了,瞇了瞇眸,“顧懷曲,本尊是該說你癡情還是罵你蠢呢?她到底是誰?” “……假如有帝尊血脈的那個人是她,你也會像對我一樣,對待她嗎?” “……” 沒有人答復。 郁承期意識到,他們之間的恩怨到底是無解。 薄薄的云霧遮住了半邊月光,他沒了賞月的心情,面色沉郁,從亭子上躍下去,徑直朝著寢房走。 沒有人強留,顧懷曲自然也不在這里待了,同樣從亭子上下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回去的路上,刻意與郁承期保持了很長的距離。 他這幅愛搭不理的模樣令郁承期極是窩火。 郁承期小肚雞腸,又報復心極重,臉色極是不虞,別扭地想了一路,在快到寢房門口時,忽然想通了,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么了事。 于是他頓住腳步,回過頭,別有用心地看向顧懷曲。 顧懷曲眉頭皺起來。 ——若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他斷然不想跟在郁承期后面。 郁承期指尖一動,突然封住了他的靈力。 顧懷曲眉間擰緊,怒意愈深:“干什么?” “中秋之夜,再送師尊最后一份禮物……” 郁承期冷笑了下,對他施了個短暫的定身術(shù),導致顧仙師片刻之內(nèi)無法動彈,接著召出了乾坤囊。顧懷曲心頭一緊,臉色不禁變了變,慌然不知他想做什么。 緊接著,他便看見一道鮮紅的色澤憑空而出,猶如一條柔韌猩紅的長龍,猛地闖入了他的眼! ——那是一串鞭炮。 郁承期點燃了鞭炮。 “……” 顧懷曲警覺又茫然地看著他手里爆發(fā)出噼里啪啦紅紅火火的驚天巨響,在夜深人靜的時分猶如橫空劈雷,炸得人耳膜發(fā)疼,而后一個甩臂,伴隨著完美的拋物線,徑直丟上了附近的屋頂! 屋頂: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下一刻,睡在這座屋內(nèi)的人便被這震耳欲聾的炮聲驚醒了,從酩酊大醉的夢中驚坐起! 暴怒的吼聲隔窗飄出老遠,伴隨著鞭炮一同咆哮:“cao***??!誰????。 ?/br> “……” 顧懷曲一動不能動,面色有些發(fā)青。 郁承期這才滿意了。 皮笑rou不笑地挑了挑唇,拍拍手上的灰,丟下爛攤子,轉(zhuǎn)身回房。 第58章 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傻子 翌日早上起來,郁承期得到消息。 顧懷曲感了風寒,病了。 驟然得知這么件事,郁承期怔了半晌,恍恍惚惚,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放在以往,堂堂讓清仙尊的身體可健康得很,從未聽說他得過什么風寒疾病,如今竟這么脆弱不堪,真是惹人懷疑。 難道是因為昨夜太涼,他定了顧懷曲的身……把他吹病了嗎? 這個消息是從楚也嘴里說出來的,據(jù)他所言,師尊昨晚深更半夜不知犯的什么……不,是不知哪里來的興致,渾身上下穿得極為單薄,還站在秋風簌簌的院子里,猶如一塊巍然不動冷冰冰的石雕,臉色陰沉冷硬,像要吃人,把喜慶的鞭炮扔到他屋頂,喊他起床,然后…… 提出要考查他的功課。 楚也昨晚宿醉得厲害,當時一個哆嗦被嚇清醒了,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透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師尊,強打起精神被迫展示了半宿劍法,直到天快亮時才歇下。 他當然不會知道為什么師尊要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叫他,更不知道師尊為什么要檢查自己的功課,提心吊膽的睡了一夜,一早起來,就聽說了這么個消息,心中也怪是迷茫感慨的…… 師尊真是…… 好生高深莫測。 郁承期一陣沉默,沒管昨晚最后到底如何了,只是在自顧自地想—— 顧懷曲到底是怎么了? 生病……怎么可能? 他的師尊百折不撓,鐵打似的男人,怎么會因為吹一夜涼風,就病了? 裝的嗎? 他沒理會楚也,帶著懷疑,又變成貓形,去了讓清殿。 讓清殿中。 無澤長老已經(jīng)成了???,隔三差五就要來給顧懷曲診脈,郁承期來的時候,正聽見他在唉聲嘆氣,坐在床邊,搖頭對顧懷曲規(guī)勸: “小曲啊……你近來身體每況愈下,愈發(fā)虛弱了,我前些日給你送的補藥,你都好好服下了沒有?每月給你的天品藥紅蓮,可按時吃了?還有讓你每日運轉(zhuǎn)一個周天,疏通筋骨脈絡(luò),你也照做了嗎?” 顧懷曲此時正臥在床榻上,面若骨瓷,唇色泛著虛弱的白,清冷又脆弱如冰魄。 聞言都一一應了,微微頷首:“是,都按長老說的做了?!?/br> 無澤長老深深嘆息,仔細想了想,似是也沒了辦法,深思了良久,意味頗深地搖頭:“真是人各有命……” 顧懷曲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什么,眸光卻瞥到窗邊躍下的黑影。 意識到郁承期來了,他索性垂下眸,沒再言語。 接下來不管無澤長老再說什么,他都只做簡單的回應,似乎不想給郁承期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