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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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仆從來請(qǐng),時(shí)辰不早,該前往雁塔,二人便起身,下樓,朝外走去。 趙鴻之卻未停嘴,邊走邊道:“抑或你有第三種打算,嘿嘿嘿。”他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容。 容翡冷冷掃他一眼。 趙鴻之毫不退縮,接著道:“沒辦法,畢竟她是我見過你唯一另眼相待的女孩兒,要說你一點(diǎn)其他心思都沒有,未免……” 容翡冷道:“你有心思揣測這些,不如想想睿王府未來的正妃之事?!?/br> 此言一出,趙鴻之頓時(shí)焉了,“阿翡你太不厚道,專戳人心窩子?!彼蝗蛔兊膽嵖骸案富蕶?quán)衡利弊了這么久,人選依舊遲遲未定,還不知又有何打算。哼,真是憋屈,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自己決定。就沖這,本王誓要坐上那龍椅?!?/br> 容翡眉頭微微一擰,睨趙鴻之一眼,道:“眼下在外頭,殿下慎言?!?/br> 趙鴻之?dāng)[擺手,不再言語。 二人本應(yīng)從南側(cè)小徑離開,到了樓下,容翡卻忽然腳下一轉(zhuǎn),步入正園之內(nèi)。趙鴻之忙跟上。 容翡腳步不停,徑直走向明朗所在之處。 “咦,兄長?!比萱瓋赫泻?,旋即注意到趙鴻之,忙壓低聲音道:“三殿下?!?/br> 趙鴻之一臉笑容,道:“不必多禮,你們?cè)谕忸^跟飛飛一樣,叫我三哥即可。” 明朗與容姝兒從善如流,便叫了聲三哥。 明朗抱著鮮花,美目流盼,笑意盈盈,見了容翡,便道:“子磐哥哥,你看,我收到了好多花?!?/br> 容翡面色淡然,目光波瀾不驚,“哦。開心嗎?” 明朗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很開心啊。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么多花?!?/br> 說道這里,她忽而想起,她人生中的第一支花卻是容翡送的。那是入住小容園后,那年大雪綿延,梅花遲遲未開,初綻的第一支,容翡折了,于清晨里,放在側(cè)院門口。 冷梅之香,如今想起,似還縈繞鼻端。 容翡與趙鴻之皆身形高大,華服錦袍,氣度不凡,站在絢爛春色里,十足一幅真人美男圖。四周目光頻頻投來。 明朗清楚的看見陽光照在容翡的眉眼之上,明朗向來知道他是好看的,這一刻,他卻像在發(fā)光,竟似讓人不能直視。 明朗忽而心中一動(dòng),她敏銳的察覺到容翡似乎不太高興,也許累了?畢竟他有公務(wù)在身,不能像她們一般真正放松游玩。明朗想也未想,抽出一支花,遞給容翡:“子磐哥哥,送給你?!?/br> 容翡一頓。 容姝兒:“嗯?” 趙飛飛:“哈?” 趙鴻之嘿嘿一笑,語調(diào)拉長:“哦——” 明朗驀然醒悟過來,登時(shí)面頰發(fā)熱。平日里這么一枝花,自是平常。但今日送花之意義,卻是不同。明朗窘道:“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br> 此話簡直更是無銀三百兩。 趙飛飛:“沒人說你有別的意思啊。” 趙鴻之:“哈哈,有也無妨?!?/br> 容姝兒:“嘻嘻嘻,小女子附議,舉手贊成?!?/br> 這些人…… 明朗面頰通紅,她不再是以前情竇未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雖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依舊讓人發(fā)窘。 最終還是另一當(dāng)事人出面救了她。 容翡短暫的一怔過后,眼中微帶了笑意,對(duì)趙鴻之道:“時(shí)辰不早了,走吧,不要讓其他人等太久?!庇謱?duì)明朗幾人道:“春光雖好,日頭卻曬,再玩一會(huì)兒便回去?!?/br> 繼而邁步離開,于明朗錯(cuò)身而過時(shí),一伸手,似隨意一抽,抽走了她手中那支花。 第60章 . 六十 六十 容翡與趙鴻之匆匆離去, 所幸趙飛飛與容姝兒未再取笑,明朗松了一口氣,將鮮花交予綠水抱走, 繼續(xù)游園。 三人又走了一段,有些乏了, 便尋了條僻靜些的路,預(yù)備去涼亭中歇歇。 卻不期然, 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二皇子, 如今的順王殿下趙蕤之, 迎面匆匆而來。 見到趙飛飛,倒不意外,微微一停, 笑道:“這不是我家小妹嗎?什么時(shí)候溜出來的?” 趙飛飛對(duì)這位二哥并不大熱情,客客氣氣答道:“二哥還未去雁塔?怕是要遲了吧?!?/br> “正要去?!壁w蕤之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容姝兒:“容二小姐?!?/br> 容姝兒微微一福,明朗跟著一起,行了個(gè)禮。 趙蕤之彬彬有禮, 笑的十分溫和:“不必多禮。本王還記得容二小姐小時(shí)候與飛飛初次見面便打了一架, 如今卻感情甚篤,真可謂不打不相識(shí)了?!?/br> 趙飛飛不滿道:“都道是小時(shí)候的事了, 二哥還說!” 容姝兒并不言語, 只微微一笑。二皇子與三皇子對(duì)立, 容家是三皇子后盾,如今趙飛飛又與容姝兒交好, 雖未明確站隊(duì),其中關(guān)系卻十分微妙。容姝兒雖平日里大大咧咧,卻也知這種時(shí)候, 不可多言。 趙蕤之哈哈一笑:“好,那便不說了。二哥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去二哥府上玩,二哥還是惦記你這個(gè)meimei的?!?/br> 趙飛飛說知道了。 容姝兒與明朗便施禮:“殿下慢走?!?/br> 趙蕤之頷首,目光卻落在明朗身上,眼睛驀然一亮,旋即微微一瞇,露出個(gè)笑容來。 明朗低眉垂眸。 自第一次見這位二皇子,明朗便不太喜歡他,趙蕤之相貌端莊,甚至稱得上英俊,面上時(shí)時(shí)含笑,卻帶著股陰郁的邪氣,仿佛笑里藏刀,隨時(shí)會(huì)喜怒無常,拔刀相向,讓人十分不舒服。 好在她與他見面機(jī)會(huì)不多,不用常常相對(duì)。 趙蕤之離開后,明朗幾人便將他拋之腦后,而那趙蕤之走出余步,卻忽然停住,回首望向明朗。 “她就是當(dāng)年那小沖喜娘子?” 仆從答道:“是?!?/br> 趙蕤之瞇起眼睛,瞧著那抹窈窕身影,嘴角勾起,露出個(gè)意味深長的笑:“倒出落的這般標(biāo)致了?!?/br> 這一日明朗玩的盡興而疲累,當(dāng)日回去連晚飯都未吃,勉強(qiáng)洗過,便早早睡下。 容翡則很晚才回府,夜深人靜,臨睡下之前,忽想起一事,又起來,找來一只花瓶,注入清水,將一枝桃花插入。 上巳節(jié)過去,又該回書院讀書了。 然而春天實(shí)在不是讀書日,鋪天蓋地的陽光曬的人身體跟心里都是暖融融的,只想出去玩,漫山遍野的跑,放風(fēng)箏,騎馬,打馬球,逛街……太多太多可以玩的了,哪怕只是坐在草地上曬太陽,發(fā)呆,也是件美事。 這么著憋了幾日,終于又到了休息日。 “走走走,帶你們?nèi)€(gè)好玩的地方。” 趙飛飛終于亮出她那個(gè)神秘的計(jì)劃,要帶明朗去長見識(shí)了。 “去哪里去哪里啊。” 明朗早就被吊起胃口,好奇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追問究竟是什么地方,趙飛飛與容姝兒卻在最后依舊賣關(guān)子,死活不說:“去了你便知道了。走,先去換衣服!” 明朗便被帶著先去了一家制衣鋪。趙飛飛顯然早已提前做了準(zhǔn)備,掌柜的一見她,便忙將人請(qǐng)進(jìn)里頭:“姑娘要的東西都備齊了?!?/br> 旋即吩咐店內(nèi)侍女帶她們?nèi)肓撕笤核椒?,伺候她們換上新衣。 半個(gè)時(shí)辰后,門簾一掀,三個(gè)少年公子翩然而出。 堂中一面長形立鏡,映照出三人身形與面容來。 趙飛飛一身翻領(lǐng)緊腰胡裝,一頭小辮,墜著數(shù)顆寶石,足蹬尖勾錦靴,腰畔一把胡刀,儼然一位胡族貴公子。 容殊兒則著漢人錦袍,頭戴玉冠,腰束玉帶,手持一柄折扇,刷然抖開,嘴角一勾,漾出幾分文士風(fēng)流。 明朗窄袖月白錦服,黑發(fā)高高束起馬尾,系一根紅綢緞,腰間寶石玉帶灼灼生輝,腳蹬一雙云紋小靴,負(fù)手而立,一看便知是從小家境優(yōu)渥,不知人間疾苦嬌養(yǎng)著長大的矜貴小公子。 三人都是美人,女兒身時(shí)貌美動(dòng)人,如今換了男裝,竟毫不遜色女裝,呈現(xiàn)另一種美。尤其明朗,雖身形纖細(xì),卻腰是腰,肩是肩,那衣裳十分熨帖合身,簡直說不出的好看。 三人往堂中一站,剎那間似乎堂中都明亮許多。 制衣店的侍女們明知這幾人跟她們一樣是女子,卻仍舊忍不住紅了臉。 “三位若真是男兒身,不知要碾碎多少芳心?!?/br> 大雍民風(fēng)開化,女著男裝并不少見,制衣店掌柜早見怪不怪,并不多嘴多舌亂問,只如實(shí)恭維道。 趙飛飛豪邁一拍掌柜肩膀,粗聲道:“你做的好!酬金本……本公子付你雙倍!” 掌柜欣喜不已,連忙鞠躬道謝,恭送幾人出門。 街頭人流如織,陽光普照,三人并肩而行,學(xué)男子步伐,抬頭挺胸,大搖大擺,氣勢洶洶走在春風(fēng)里。 明朗從前看趙飛飛偶爾穿過男裝,便很想試一試,如今終于穿上了,說不出的興奮。 這家店委實(shí)做的不錯(cuò),不僅衣裳精致,想必平日里接過不少這種事,考慮的十分周到,除卻男子發(fā)型與妝容外,竟連喉結(jié)這種事都處理的十分好。明朗摸摸脖子,下巴下面有塊小小的突起,貼合皮膚,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十分逼真。 真的好像個(gè)男子哦。 還不難看呢。 明朗喜滋滋的想著,好想讓子磐哥哥看一看啊。 “我們何時(shí)回去?”明朗背著手,壓低嗓子道。 “回去?好戲還沒開始呢!包你待會(huì)兒樂不思蜀,不想回去!”趙飛飛粗著嗓子。 “那我們究竟去哪兒?現(xiàn)在總該說了吧?!?/br> 趙飛飛手臂一伸,將明朗脖子夾在臂下,儼然少年們勾肩搭背的打鬧,在明朗耳邊神秘兮兮道: “jiejie帶你去—斬芳心?!?/br> 嗯? 什么? 那是啥? 明朗一頭霧水。 片刻后,明朗站在平康坊一條幽深巷內(nèi),一棟精致小樓前,樓門上掛一匾額,上書國色天香幾個(gè)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