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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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做的,所想的,她全都知道,全都懂。且有她自己的執(zhí)拗與力量,以她的方式,試圖與他并肩,替他分擔(dān)。 有那么一刻,容翡很想將女孩兒攬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然則還有旁人在,什么也不能做。 良久,容翡終于下定決心。 “還是那句話,一旦他們有可能傷害到你,不管是誰,我不會留情。” 此言一出,便算是同意了。 明朗登時笑起來,其余三人不約而同舒了一口氣。 “所以便要將計就計,上演反間計了嗎?”趙飛飛滿臉興奮:“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容姝兒馬上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趙鴻之哭笑不得:“你們倆跟著湊什么熱鬧。” 趙飛飛不滿道:“皇兄你什么意思,瞧不上我嗎?” 容姝兒則看一眼趙飛飛,道:“說起來,順王可也是你皇兄,你就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嗎?” “這些年天天跟你們廝混一起,你覺得我那皇兄得勢后還能容得下我嗎?即便能勉強容下,也勢必不會有我好日子過?!毕啾容^容翡與明朗的顧慮,趙飛飛則十分想得開,非常灑脫干脆:“總之,這種事可不能少了我。快說快說,我要做什么?我可以喬裝小朗丫鬟,陪她回明府!” 她一直做著俠女夢,如今雖非俠義江湖,卻也可飲鴆止渴,參上一參。 容姝兒:“我也可以!我做小丫鬟。” ……什么亂七八糟的,明朗失笑,這兩人如何喬裝也不像丫鬟,且明府人認(rèn)識她們,一戳就穿。最重要是,本來只用暗中保護明朗一人的,這下便要保護三個,憑白增加難度么……顯然不現(xiàn)實。 趙鴻之一個頭兩個大,容翡倒是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暫且等一等?!?/br> 趙鴻之也反應(yīng)過來,點點頭:“既然已到這一步,想必二皇兄接下來定會有所動作,便靜候其變罷?!?/br> 他們沒有等太久,幾日后,容翡走在街上,忽被一人撞了個滿懷。 第90章 . 九十 九十 撞到容翡身上的, 乃一女子,且是上安有名的青樓花魁之一婉娘。 婉娘玉貌花容,卓約多姿, 被忽然失控當(dāng)街狂奔的馬匹嚇到,躲避之時, 撞到容翡,差點撲進(jìn)他懷里。 容翡身形一閃, 避讓開來。 婉娘花容失色, 面色蒼白, 腳步踉蹌,搖搖欲墜,就要摔到。 容翡本能伸手去扶。 婉娘立刻順勢抓住容翡手腕, 堪堪站住。 “婉娘,你沒事吧。”她身側(cè)丫鬟焦急詢問,抬頭看向容翡:“多謝公子相助……啊,容公子!” 婉娘目露驚惶,如花容顏驚嚇過后更顯楚楚可憐, 驚魂未定, 纖纖玉指搭著容翡手臂,緊緊不放。 容翡微微蹙眉, 手腕一動, 掙開那柔荑。 婉娘仿佛才回神, 目含感激:“竟是容公子!多謝容公子,不然婉娘可要當(dāng)街出丑了?!?/br> 容翡微微頷首, 欲離開。 婉娘卻道:“今日得公子相救,實感激不盡,不知如何報答。此帕乃婉娘親手所繡, 贈與公子,聊做回報?!?/br> 說著便遞上一粉嫩絲帕,香氣撲鼻。 容翡英俊面容毫無表情,淡淡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br> 婉娘伸手一撩鬢邊秀發(fā),舉手投足間萬種風(fēng)情,目若秋水,凝視容翡,柔聲道:“容公子可別嫌棄,收下吧。今日倉促,改日公子得空,可至婉娘樓中,讓婉娘略備薄酒,好生答謝。” 過往行人已有人注意到婉娘,婉娘將手帕不由分說塞進(jìn)容翡手中,含情脈脈媚然一笑:“婉娘等著公子!”而后翩然離去。 容翡兩指拈著那絲帕,望著婉娘離去的身影,眉頭微微一動。 他沿街走過,回到府中,進(jìn)小容園之前,將絲帕丟給常德:“扔掉。”又聞了聞身上沾染到的香氣,蹙眉,進(jìn)門后便換掉衣裳:“丟掉。” 又過兩日,容翡應(yīng)邀參加一同僚宴會。 賓客滿座,十分熱鬧。 酒席正酣時,那同僚忽帶一女子過來,笑哈哈道:“容大人,我這表妹傾慕容大人才華多年,如今得見真人,不顧女子矜持,非要過來一見。” 那表妹乃京城有名才女,真正名嬡美姝。 表妹生的秀麗端莊,娉娉婷婷,吐語含珠,敬上小酒一杯,言“并無他意,只為一了平生夙愿”而已。雖是“而已”,卻粉面含羞,欲語還休。 容翡抬眸,眸光清冷,并不認(rèn)得此女。 周遭卻不少打趣之聲。表妹端著酒杯,眾目睽睽之下,臉色發(fā)紅,卻不退讓,反而更上前一步,咬唇喚道:“容大人……”大有誓不罷休之意。 容翡沉吟片刻,忽爾微微勾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表妹登時笑逐顏開,周遭人亦發(fā)出一片笑聲。 不出一日,明朗又在街上遇見明夫人。 這次亦非偶遇,明夫人特尋她而來。 明朗隨明夫人來到一僻靜處。 明夫人神色關(guān)切:“朗兒,你還好吧?” 明朗面露疑惑。 明夫人道:“我的乖乖,看來你還什么都不知道呢——聽說前些日子容公子街頭跟一女子形容親密,談笑風(fēng)生,母親還以為是你,一打聽,唉呀媽呀不得了……你猜是誰?竟是青樓花魁!” “???!”明朗不敢置信。 “千真萬確。據(jù)說兩人在街頭那個……總之很難聽,那花魁投懷送抱,臨走還送了粉帕給容公子,與他相約改日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呢?!?/br> “這……這……”明朗震驚不已,顯不敢相信。 “好些人看見聽見的,還能有假?!泵鞣蛉藟旱吐曇?,道:“還有一事,你怕也不知道。聽說戶部林侍郎的女兒,那啥京城四大才女的,公然示意對容公子有仰慕之情,大庭廣眾之下與容公子眉目傳情,暗送秋波……” 明夫人盯著明朗惶然的面孔,“據(jù)說還與容公子當(dāng)眾喝了酒,容公子并未拒絕——如今京中都在傳,容公子對那林才女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是不是好事將成——你一點都不知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明朗眼中盡是難以置信,聽聞此言,喃喃道:“難怪那日聞到異香……難怪近日感覺不太對……原來……” 明夫人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 明朗茫然看向明夫人:“可是,可是,他不是那樣的人啊?!?/br> “這你便不懂了,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東西之一。有幾個男人真正能過美人關(guān)。” “那些人為何突然冒出來,從前,都不敢靠近容翡哥哥的?!?/br> “……如今老夫人回來,都知容公子怕是要娶妻納妾了,所以就都大膽貼了上來?!泵鞣蛉嗣娌桓纳溃骸昂?,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連青樓的也敢挨上來。” “可,可我回去問過,沒聽說老夫人私下相看呀?!?/br> “哎,我的傻閨女,既是私下相看,豈會讓你知道!自然瞞著你啦。待一切塵埃落定,才會告知你,到時便打你個措手不及。連我都知曉老夫人的意思了,還能有假。” 明朗絞著手帕,面色惶恐,目光戚戚。 “母親擔(dān)心你,特來看看你??蓱z的朗兒,別太難過,你先回去再打聽打聽清楚,看究竟怎么回事。若果不行,回家來便是,明府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泵鞣蛉宋罩骼孰p手,言語懇切,宛若世間最好的慈母,懇切道。 “……嗯,好……謝謝……”明朗眼睛微微發(fā)紅。 翌日,落月樓。 明朗與容殊兒,趙飛飛三人,面色不虞,坐在二樓雅間。 房門半掩,門外閃過一道身影。 容殊兒率先開口:“外頭那些謠言,不過空xue來風(fēng),你發(fā)什么脾氣,跟我兄長吵什么?!?/br> 明朗抿唇,“哪里是空xue來風(fēng),分明都是實情。他……還有老夫人,你們,其實都知道,只都瞞著我?!?/br> 容殊兒撇撇嘴:“也并非刻意瞞著你,祖母不愿張揚罷了。實則也是為你好?!?/br> “為我好?”明朗忍不住略略高聲:“怕我傷心難過,等人都進(jìn)門了再告訴我嗎?” 容殊兒皺眉道:“你嚷什么?是又如何,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祖母既要為兄長做主,別說是你,便是兄長與我雙親,也不能違抗。你哪里來的怨氣,竟拿我兄長撒氣。難不成我兄長就只能對你一人好,只能娶你一個?我看這些年容家與我兄長都太慣你縱容你了,慣得你看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了罷?!?/br> 明朗氣道:“你……你……” 容殊兒站起來:“你什么你!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今日你惹我兄長生氣,鬧的容府不得安寧,我便也不客氣了!你最好安分些,認(rèn)清自己身份,莫待日后自取其辱!” 明朗氣的不行:“我也忍你很久了!我,我要告訴你兄長,你這般對我!” 容殊兒冷哼:“去說吧,不說的是狗!看兄長疼誰!” 言罷,茶也不喝了,揚長而去。 明朗眼眶發(fā)紅,坐在桌前,快要掉眼淚。 趙飛飛揚眉,責(zé)備道:“你跟她吵什么,她總歸是容翡meimei,得罪她,沒好處。” “你什么意思?”明朗看向趙飛飛:“所以便該我低身下氣求著她嗎?” “你瞪我干嘛!”趙飛飛雙目圓睜,瞪著明朗:“我這是為你好,別不知好歹?!?/br> “為我好?”明朗突然一笑:“呵呵。” 趙飛飛馬上怒了:“你什么意思!” 明朗咬唇,還是未忍住:“你自然站她一邊的?!?/br> “呵!”趙飛飛怒極反笑:“本公主就站她那一邊怎么了。誰叫你沒有道理?!?/br> “我哪里沒有道理了?”明朗問。 “你……”趙飛飛眼珠子亂轉(zhuǎn):“你哪里都沒有道理!告訴你,我也忍你很久了,仗著自己年紀(jì)小,長的好,遇事便耍賴撒嬌,不講理,我受夠了!” 明朗也站起來,脖子一揚:“我也,我也忍你很久了!別以為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要事事讓著你,我也,我也受夠你了!” “好呀終于說實話了!”趙飛飛擼起衣袖,怒道:“來呀,打一架!” 明朗:“……” 明朗鼓足勇氣,上前一步,努力叉腰,“打就打,誰怕誰!” 趙飛飛:“……” 趙飛飛恨恨道:“本公主不打女人,這次饒過你!以后絕交!江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