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做了白月光替身后我重生了、全世界都要朕生崽[穿越]、沒齒、道侶總要我成仙
“沒有啊。”容殊兒道:“祖母就每天吃吃吃的,哪有什么事。” 明朗思來想去,想不到,只好去問容翡。 “你跟老夫人說什么了嗎?” “怎么了?”容翡問。 明朗便說了老夫人的情形。 容翡聽后,揚揚眉,很認真的想了想,“她喜歡上你了?!?/br> 明朗:…… 容翡笑起來:“只要情況沒變壞,便是好事。想不通的事,日后都會有答案,不必著急?!?/br>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數(shù)日后,容國公的來信抵達上安,落在容翡書房案上。 與此同時,明朗接到了趙蕤之的指令。 他真正的,最為重要的一道指令。 第97章 . 九七 九七 咕嘟咕嘟。 特制的鍋子里炭火燒的火紅, 紅油翻滾,熱氣氤氳,香氣撲鼻。 趙鴻之, 趙飛飛,容姝兒, 趙晏之,婉柔, 容翡一眾人等圍坐一桌, 明朗看著這些人, 當真有點不可思議。 趙蕤之的指令來了,這道指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到了整個計劃最關鍵的一環(huán)。此計一旦實施, 大雍多年的儲君之爭便將落下帷幕,徹底結束。未來的國君將塵埃落定。 就在如此緊要時刻,這些人居然聚到一起,熱火朝天吃起火鍋來。 雖然已是深秋,近日忽然降溫, 倒的確是吃火鍋的時候。 “再來點。太好吃了?!?/br> 趙飛飛吃的鼻尖冒汗, 叫人再上幾盤羊rou。 秋冬羊rou最為滋補,但大多以熬湯為主, 眾人都說想吃點辣的驅寒, 明朗便調制了底料, 做涮羊rou火鍋吃,鮮嫩的羊羔rou切的薄如蟬翼, 放到滾開的湯鍋里涮兩涮,浸上醇香麻辣的湯汁,爽口至極。 一桌子人皆吃的滿臉通紅, 嘴唇紅潤。 婉柔尚是第一次吃麻辣鍋子,辣的只吐舌頭,卻又舍不得放筷子,只得吃一塊,喝半杯水。明朗見狀,便不時幫她涮上兩筷,放碗中先涼一涼。 容翡不知何時換了位置,坐到明朗身邊,轉而幫她涮起rou來,免得她照顧別人,自己卻沒吃多少。 足足吃了幾個時辰,期間眾人行起酒令來。明朗幾人只喝了點果酒解膩,容翡等人則喝黃酒清酒。 桌上菜,rou,碗碟杯筷,還有各色果子,琳瑯滿目,一片狼藉,此刻什么王爺皇子小姐等身份皆拋到九霄云外,就像一班朋友們在酒樓中開懷暢飲,放肆歡笑。 想不到趙晏之表面柔弱斯文,卻酒量了得。趙鴻之與容翡竟不能敵。 “該皇兄了?!壁w晏之又贏了。 “好你個臭小子,竟藏著這一手!”趙鴻之脖頸發(fā)紅,指著趙晏之笑道,言畢端杯一飲而盡:“再來!” 婉柔輕扯趙晏之衣袖。 趙晏之一笑,道:“弟已不勝酒力,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市秩暨€未盡興,待秋獵之后,弟再陪兄長與容兄,一醉方休?!?/br> 不知何時,外頭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雨打芭蕉,空氣濕潤而清冷,秋意濃厚。 大雍每兩年舉行一次秋獵。今年因事耽擱,時日延后,定在秋季之末,冬季來臨之前。 不過幾日了。 明朗看看趙鴻之,又看看容翡,知道他們的計劃便定在秋獵之時。雖說趙鴻之方大勢所歸,頗有勝算,但不至最后一刻,誰又敢擔保不出任何變數(shù)? 明朗驀然緊張起來。 在這一刻,她更深的體會到了容翡曾經(jīng)的顧慮,以及他肩負的重擔。成則一人之下,敗則萬劫不復。 房內一寂,所有人都靜下來。 容翡把玩著酒杯,放置案上,提壺自己斟滿,舉起,朝趙晏之道:“好?!?/br> 趙鴻之隨之哈哈一笑:“好!到時定當一醉方休,盡興而歸!今日最后一杯,我敬你們,大家一起!” 于是眾人舉杯,為今日這場火鍋盛宴劃上尾聲,同飲杯中酒。 送走眾人,明朗陪容翡回小容園。 小雨已變細雨,細如毛尖,容翡撐一把油傘,罩在明朗頭頂,自己則置身雨中。他今日喝的有點多,嘴唇紅潤,耳尖發(fā)熱,冰涼的雨絲落在身上,倒舒服。 “子磐哥哥?!?/br> “嗯?” 明朗欲言又止,終究忍不住問了:“會沒事的吧。” 容翡停下腳步:“害怕嗎?” 明朗搖搖頭,誠實道:“不害怕。但有點擔心。子磐哥哥,你會保護好自己的吧?!?/br> 雖知容翡和趙鴻之一定會布置妥當,應該不會親自下場。但獵場中,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難免擔心。 容翡沒有說話,酒意讓他眼尾微微發(fā)紅,他一手撐傘,另一手攏了攏明朗的斗篷,凝視著她,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溫暖如火,輕輕摩挲著明朗柔嫩雪白的肌膚。 “對不起?!彼鋈贿@樣說。 “什么?”明朗疑惑。 “你本可不用牽連進這種事……”也許因為喝了酒,今日容翡心緒難得有幾分波動。他一直不談婚事,便是不想牽連無辜女子。對明朗,也曾為她想好退路,萬一失敗,她終究是明家人,總能將她摘出去,保她平安。 然則情之一字,實難自控。 終究還是讓她身陷其中,像今日般,為他擔憂。 明朗起先疑惑,忽然明白了,笑起來,“我愿意。” 她忽然完全不擔憂不緊張了。無論結果如何,反正她都會跟著他一起走下去。 “有福同當有難同享,不離不棄生死相隨。”明朗輕聲說,“子磐哥哥,我與夫人們,還有姝兒他們一起,在家中等你?!?/br> “好?!?/br> 容翡握住明朗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于細雨中,并肩而行。 翌日,明朗前往落月樓,遞出趙蕤之想要的東西。 此后幾日,風平浪靜。明朗能夠感知到風雨欲來時的那種暗涌流動。但容府內誰也未提起這事,明朗便也不說。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最后的暴風時刻。 順王府內。 “準備的如何?”趙蕤之一臉陰鷙,問道。 “回殿下,城內已布置妥當,威德將軍麾下軍士明日便可抵達城外,只待殿下吩咐?!睅酌母拐驹趶d內,朝趙蕤之回道。 一人略有遲疑,“殿下,為何忽然如此倉促行事。如今圣上并未決斷……” 趙蕤之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物,扔到桌上。 幾人上前一看,乃是一封手抄書信。 大意是:圣上旨意已收到,半月后,回京復命,屆時再議儲君之事。落款容國公印章。 幾人登時色變。 “待容國公回來,一切便都晚了?!壁w蕤之將書信撿起,在燈上燒了,目光陰沉。 心腹幾人對視,心知肚明,圣上召容國公回來商議儲君之事,其意不言而喻。難怪趙蕤之會按捺不住。然而他們與趙蕤之一樣,皆不知,此信確抄自容翡書房案上那一封,容國公親筆,然其中內容,卻有所改動。 趙蕤之一直疑心圣上心中早有決定,與容國公私下有議,果真便驗證了。 “此番行動,只可成功,不許失?。 壁w蕤之咬牙道。 “是!” 趙蕤之眉頭緊皺,再次與下屬們確認過各方部署,心中仍焦慮難安,走來走去,末了,忽想起一事,叫住一人,低聲吩咐幾句。 那人領命而去。 趙蕤之望著那人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秋風起。 秋獵之日。 檐下銅鈴叮當一聲,明朗披衣而起,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方慢慢出來。這是兩人提前說好的。不必相送,只在家中等候,迎他歸來。 門前躺著幾只木芙蓉,以綢帶扎成一束,花瓣上晨露滾動,散發(fā)清香。 明朗拾起,像往日般,帶回房中,以凈水花瓶供養(yǎng)。 待的天光大亮,明朗簡單用了點早,便前往老夫人處。 明朗到時,容夫人和幾房夫人也都到了,容殊兒容靜兒還有容巧兒也都在,眾人向容老夫人請過安,便坐下來,誰也未走。 御林軍和大批侍衛(wèi)隨圣上去往郊外皇家獵場。城中守衛(wèi)兵手持長矛,在街上走來走去。容國公府附近,更有幾隊兵士神情肅穆,腰畔配劍,駐守在四周。 容夫人等陪著老夫人說話,容靜兒拿來女紅,明朗便與容殊兒圍過去,看著她做。容巧兒也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今日格外乖巧,跟在幾個jiejie身邊,不吵不鬧。 午時,眾人都不大能吃得下飯,卻還是一起用了些。 明朗只覺今日仿佛過的特別漫長,從未有過的漫長。每一刻每一時,都能數(shù)的見似的。 眾人心照不宣,都在等。 今日天陰,午后卻出了會兒太陽,緊接著又慢慢淡去。黃昏至,天際漸漸黯淡。 明朗看見容老夫人似乎松了一口氣。 容夫人道:“天晚了,大家都回去歇下吧。今日,想必無事。” 明朗算算時辰,亦明白,這個時候,今日秋獵應該已經(jīng)結束。至此時,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要么趙蕤之并未采取行動,要么已發(fā)動政變,卻被鎮(zhèn)壓,消息封鎖,還未傳入京城之內。 如果趙蕤之得手,此刻恐怕容府已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