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做了白月光替身后我重生了、全世界都要朕生崽[穿越]、沒齒、道侶總要我成仙
“他不是會,是太會了?!?/br> “嘖嘖嘖, 有了容大人這對比,以后上安的年輕人求娶意中人可得更費(fèi)功夫啰。還好本人已娶妻哈哈哈。” 這夜, 男人們這般說道。 “互贈指環(huán),永結(jié)同心, 嗚嗚嗚, 天啊, 容大人太浪漫了吧?!?/br> “剛剛看見那一幕,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為什么我不是明姑娘?!啊啊啊。” “我家老爺當(dāng)年就送給我一首他自己寫的破詩……” “我家什么都沒送!以后我的女兒絕不能如此草率!” 這一夜,女人們這般說。 無論如何, 這一意義非凡的一日過去了,趙鴻之金口玉言,第二日果真下了詔書,一為獎賞明朗之功,封明朗為明月郡主, 二賜婚明朗與容翡, 擇日完婚。 先前曾有質(zhì)疑明朗身為明府之女,是否參與順王政變之中, 亦有部分不忿, 覺其身份終究不配容翡, 這兩道詔書徹底粉碎所有流言與質(zhì)疑,令其閉嘴。 京城第一公子“鐵樹開花”, 又有人親眼見證過其兩人定情一幕,登時變成一道佳話,宰相大人與他的沖喜小娘子這類的話本故事, 一時流傳開來。 而男女定情,互贈指環(huán),也一時風(fēng)靡整個上安。 明朗聽的又好笑又不好意思,一段時間內(nèi)簡直不敢出門。容翡則頗為淡定,毫無影響,畢竟,無人敢當(dāng)著他面調(diào)侃。 容府上下則對這件事喜聞樂見。上回在城樓,因老夫人倦了,其他人便陪同老夫人先一步告退,導(dǎo)致錯過了容翡求親那一幕,老夫人腸子都快悔青,連連責(zé)怪自己不該貪杯。因而婚事絕對不能馬虎,早點(diǎn)辦起來,定要從頭看到尾,好好樂呵樂呵。 府中開始為婚事忙碌。 明朗自然也是高興的,然則心中卻有一事。 “我想回扁州一趟,去看看祖母?!泵骼蕦θ蒴湔f道,“向她報個喜,讓她也高興高興?!?/br> 明朗始終記得那個夢,夢中祖母說,帶他回去讓她看看。 之前太忙顧不上,如今容翡終于稍稍松閑,應(yīng)該可以脫開身。 容翡沒有任何猶豫:“我本也有此意,原本打算成親過后再陪你回去。是我考慮不周,應(yīng)該先去拜見的?!?/br> 容翡很快便告了假,明朗趕緊收拾回鄉(xiāng)的東西,又是好一番忙碌。 臨走的頭天晚上,趙飛飛與容姝兒來到小容園,不多久,趙鴻之竟然也突然而至,仍是從后門進(jìn)入,未驚動其他人。 明朗忙領(lǐng)著院中眾人行禮,趙鴻之一身便服,只帶了一個貼身侍衛(wèi),手中仍是熟悉的折扇,擺擺手:“不必多禮,在這里只有趙鴻之,沒有皇帝,仍然跟從前一樣吧,也給我一個喘氣之地——做皇帝可憋死了?!?/br> 眾人都笑起來,于是仍舊稱呼他為三爺或趙公子。 明朗以為他也像以前那樣,來蹭所謂的踐行飯,誰知卻給了明朗一個天大的意外。準(zhǔn)確的說,是給了所有人一個大意外。 “阿翡,今日來,是有件事想與你說?!币环f笑后,趙鴻之忽然正色道。 容翡揚(yáng)眉,明顯的微有疑惑,他們君臣二人,無論公私,幾無所瞞,趙鴻之如此鄭重,倒很久沒有過了。 “何事?”容翡道。 趙鴻之這時看了容姝兒一眼,明朗等人不明所以,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向容姝兒,容姝兒一手驀然抓緊衣裙,面現(xiàn)緊張,不自覺叫了聲:“鴻哥哥?!?/br> 趙鴻之朝容翡道:“關(guān)于我和姝兒的事。” 房中忽然一片寂靜。 容翡雙眸瞇起,顯然也出乎意料。趙鴻之道:“阿翡,借一步說話?!?/br> 容翡頓了頓,站起來,兩人便一同離了側(cè)院,前往小容園書房。容姝兒緊張的起身,追到門口,叫道:“鴻哥哥?!?/br> 趙鴻之回頭,對她一笑:“無事,等著我?!?/br> 待人走后,房中安靜如斯,一時無人說話,容姝兒呆呆坐著,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見明朗與趙飛飛正齊齊瞪眼看著她。 容姝兒微微紅了臉,又嘆了口氣:“是的,我與……鴻哥哥,就是這樣?!?/br> 明朗與趙飛飛也曾私下偶爾猜測過容姝兒心儀之人究竟是誰,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趙鴻之。這比當(dāng)初趙飛飛與陸青鋒的事更叫人吃驚,畢竟他們二人尚有跡可循。 容姝兒與趙鴻之則全無痕跡,就連容翡,也毫無察覺。 明朗撫額,這兩位姐妹,當(dāng)真一個比一個能給人驚喜,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事已至此,也無甚好瞞,容姝兒道:“我也不知究竟何時動了心,好像不知不覺便……若要說,大概便是那次馬場中,兄長忙著救你,其他人大部分都沖向飛飛,鴻哥哥一人,毫不猶豫撲向我……” 又是馬場。 那馬場或許該換個名字,明朗心道,那些馬兒當(dāng)初惹了禍,據(jù)說還被鞭笞了一頓,如今看來,真是錯怪它們了,理應(yīng)該賞才是。 情緣二字,當(dāng)真妙不可言,或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所以說,你以后要成為我皇嫂了嗎?”趙飛飛指指容姝兒,又指指自己。 明朗不禁失笑,這兩人最愛斗嘴,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要成為一家人了。 容姝兒卻一聲嘆息。 明朗:“怎么了?” 前些日子開始,容姝兒便仿佛有心事,在煩惱,明朗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點(diǎn):“你擔(dān)心家中不同意嗎?” 畢竟趙鴻之是皇帝,不同于普通人,容家如今權(quán)勢已然滔天,容姝兒若進(jìn)宮,以她身份,不是入主中宮做皇后,最不濟(jì)也是貴妃,如此一來,容家之勢將攀之頂峰,無人能及。 樹大招風(fēng),盛極必衰,容家一直謹(jǐn)慎嚴(yán)正,進(jìn)退有度,方能數(shù)次消除當(dāng)朝君上忌憚與危機(jī),屹立至今。如今趙鴻之上位,雖暫無此顧慮,但多年以后呢?明朗聽聞容國公,也即未來的公公,這次回來,將不再返回邊疆領(lǐng)軍,將軍之職意欲辭去,雖非全釋兵權(quán),卻是在慢慢放權(quán)。 若從這方面考慮,或許,容國公并不會贊同容姝兒嫁入皇宮。 卻聽容姝兒道:“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煩人是,”容姝兒欲言又止,面現(xiàn)憂傷與糾結(jié)之色。 明朗見她好似十分為難,便道:“若不方便說,便別說了?!?/br> 畢竟趙鴻之是皇上,有些事不能為外人道。 容姝兒搖搖頭:“對你們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只是……”她看看明朗與趙飛飛,“我好羨慕你們兩個,不管怎樣,彼此都只有唯一?!?/br> 明朗與趙飛飛對視一眼,頃刻間都明白了。 趙飛飛難得的有點(diǎn)打結(jié):“這個……你也算從小就認(rèn)識三皇兄,他家中側(cè)妃妾室,這都是在你之前的事,你也都知道的,這個,也怪不得三皇兄,畢竟,這也非他能決定之事。你既然跟三皇兄兩情相悅,又,又何必計較這些事?!?/br> 容姝兒輕輕道:“若是以前,或許高高興興我便嫁了,管他從前或以后有多少女人,多少后宮?!?/br> 說完這句,容姝兒低頭一笑,那笑容里含著一抹哀傷。 明朗看著那笑容,明白了她后面未說盡的話語:正因為兩情相悅,動了真心,才會在意,才會難過。 趙鴻之作為皇帝,后宮必定不會少,明朗試著想想容翡若有了別的女子,哪怕只有一個,也覺受不了。無論何時,如果可以,又有哪個女子愿意與人同侍一夫,而非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明朗與趙飛飛兩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寬慰容姝兒,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皇帝。 過了許久后,趙鴻之重新來到側(cè)院,他馬上要回皇宮,做了皇帝到底不比以前,不能在外再逗留太長時間。明朗看他神情,也看不出什么結(jié)果,趙鴻之只說要走,問趙飛飛回不回,趙飛飛擺擺手,趙鴻之便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望向容姝兒。 容姝兒過了片刻,終是起身,送趙鴻之出去。 明朗想了想,讓趙飛飛先一人待會兒,便出門,去找容翡。 容翡仍在書房,知道她會過來,叫人換過茶水,正煮茶等著她。 明朗觀容翡神色,這件事想必對容翡也有一定沖擊性,只不知兩人談的如何。按理這種事應(yīng)與父母長輩談,但作為容姝兒兄長以及趙鴻之摯友,先與他相商,也合情合理。 “他怎么說呀?”明朗開口問道。 容翡答道:“他想娶姝兒,做皇后?!?/br> 這倒在意料中,以容姝兒的身份,做皇后無可厚非,明朗點(diǎn)點(diǎn)頭,關(guān)心后面:“那你怎么說?” 她知道容翡向來不希望家中女眷被卷進(jìn)政治漩渦當(dāng)中,但如今局勢和以前不一樣,情況也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容翡道:“我告訴他,能決定這件事的,一是雙親,二是姝兒自己。他們同意,我便沒有異議?!?/br> 明朗抿抿唇,有點(diǎn)擔(dān)心:“夫人和老爺會同意嗎?他們會不會考慮到……嗯,朝政之類的,不讓姝兒進(jìn)宮?” 容翡眼尾微挑,帶了點(diǎn)笑:“什么時候懂這些了?” 明朗對朝堂之事其實(shí)還是懵懵懂懂的,只是經(jīng)過儲位之爭,也算參與其中,耳濡目染的,稍稍比以前略懂了些。而這事涉及到容姝兒的幸福與人生,便不免想的稍多一點(diǎn)。 “會嗎?”明朗問道。 容翡倒了杯茶,示意明朗喝,不要著急,“以父親母親的性子,更多會以姝兒自己的意愿為主?!?/br> 明朗松了一口氣,事實(shí)上,容家雖處于權(quán)利漩渦中心,有時也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出些違背意愿之事,但容家人不會用利用家人,尤其女眷去換取利益,更多時候,會優(yōu)先遵從當(dāng)事人本人的意愿,去選擇,去決定。 至于容姝兒…… “姝兒她……” 容翡頷首,顯然也明白容姝兒的心思,接著道:“他承諾,一旦姝兒入宮,此后后宮再無采選。” 明朗驚訝,“真的?” 趙鴻之如今身側(cè)不過三四人,已經(jīng)進(jìn)門的沒有辦法,而后宮再不采選,便意味著再無其他女人。趙鴻之能為容姝兒做到這一步,讓人意外。 “可信嗎?”明朗問道。 “這便要看姝兒信不信了。”容翡這般答道。 “那你信嗎?” 當(dāng)晚,趙飛飛向容姝兒問出這話。容姝兒送走趙鴻之,仍回到小容園,爬到明朗床上,三人像以前一樣同床而眠,秉燭夜談。顯然一路上趙鴻之已將與容翡所談內(nèi)容告知容姝兒。 容姝兒趴在枕上,比之前更為糾結(jié),眼中一會兒閃現(xiàn)甜蜜,一會兒卻又充滿悵然。 “三皇兄這個人呢,品性上乘,還是可信的?!壁w飛飛道。 明朗點(diǎn)頭,也覺得趙鴻之可信。但是這種事,不管最終如何,容姝兒要過的是她自己心中那道坎。 “我不知道 ……”容姝兒抱著被子滾了一圈,煩惱道:“好煩哦,不想想這事了,小朗,我跟你們一起去扁州吧,散散心?!?/br> “啊?” 趙飛飛一聽,馬上道,“那我也去,不然一個人留在京中無聊死了?!?/br> “你不管陸大哥了?” “他馬上就要出發(fā)去邊疆了?!闭f道這里,趙飛飛倒想起來:“小朗,緩一日出發(fā)如何,我明天還得去見他一面。” 明朗萬萬沒想到,最后事態(tài)竟會發(fā)展到另一個方向,就很突然的,扁州二人行變成了四人行。 “不行。不帶?!?/br> 對于忽然加入進(jìn)來的不速之客,容翡面色冷峻,拒絕的非常直接。 “她們說,那個,不會跟我們同輛馬車,會離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不會打擾我們?!泵骼嗜跞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