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喔,那什么,好久不見了,jiejie我請你吃飯吧,快到吃飯時間了。” “不用了,家里等著我吃飯?!?/br> “好吧。” 許盈上車,路一陽忽然叫住她。 “還有事嗎?”她回頭。 他欲言又止,躊躇很久,“沒什么,再見?!?/br> 她乘坐的車子很快駛出視野范圍。路一陽耷拉下肩膀。 就在她上車的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一種沖動,想要告訴她,他喜歡她。 可是理智及時阻止住了他?,F(xiàn)在并不是好時機(jī)。她才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恐怕不會這么快接受另一個人。 再,再緩一緩。他想。 許盈看到家門前站著的人。陌生的面孔讓她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一見到她,周衍就立即大步上前,“阿盈。” 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他一下,她說:“當(dāng)初我把沈蔓綠的遺物燒掉后,你跟瘋了似的抓著我的頭往墻上撞,你知不道有多疼?” 悔意讓周衍神經(jīng)撕扯般地疼痛,“對不起,對不起。” “現(xiàn)在該你了?!彼恼Z氣輕飄飄的。 他毫不猶豫道:“阿盈,你來?!彼蛳聛?,把頭送到她面前,任她宰割,任她處置。 “你自己來,當(dāng)初你用了多大的力氣,現(xiàn)在就用多大的力氣?!痹S盈抱臂。 周衍沒有半分猶豫,立馬朝墻撞去。 頭部撞擊墻壁的悶響在空曠的樓道里格外突出。 他撞了一下,又接著撞,一下又一下,直到額頭上直流血,意識開始模糊。 擦掉擋住他視線的血,周衍虛虛地看向許盈,“阿盈,可以了嗎?” 可是旁邊已經(jīng)沒人了。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去。 意識逐漸消失,他撐著地,想站起來,卻又跌倒下去。 周衍再一次被人送到了醫(yī)院。 剛到醫(yī)院他就醒了。 “你怎么三天兩頭的受傷?”醫(yī)生問。 他微微搖頭,沒回復(fù)。 醫(yī)生又說,你的健康狀況在慢慢出現(xiàn)問題,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不能再三天兩頭受傷。 聽到自己身體在慢慢出現(xiàn)問題,周衍怔然。 許盈給他下的藥已經(jīng)開始生效了。 嘴里涌出陣陣腥甜,他單手蓋住面龐。 彼時,許母問許盈,“他要是做到你說的那些要求,你真的會原諒他?” 許盈說:“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辣! ps:這文兒是三百六十度虐男文兒,現(xiàn)在才虐到……一度? 第71章 許盈去上班了。 一下班就在出租屋門前看到腦袋上頂著傷的周衍。 “腦震蕩了沒有?”許盈的語氣豪無情緒。 “嗯?!敝苎茳c(diǎn)頭。 “很好,”聲音轉(zhuǎn)了個彎兒,她說,“接下里你該做什么?” “讓我全家不好過。” “讓我花費(fèi)心思讓你全家不好過?你現(xiàn)在全家好過嗎?” 他面露痛苦,搖搖頭。許盈垂眸,“算了。” 然后又說:“接下來呢,你該做什么。” 周衍想了想,立刻跪下給她磕頭。 他記得,他讓她全家不好過,她去求他,他說如果她向他磕頭,他會考慮放過她家。 他叫她那樣屈辱地給他磕頭。 從前他做的那些事化作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每一次提及時,一次又一次地扎著他的血rou。 他一邊重重地磕頭,一邊流淚。 額頭上的紗布掉下來,傷口再次裂開,鮮血和淚水浸濕了地板。 等他磕完頭,他顫抖著去碰觸她的鞋子,“阿盈。” 她說:“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凈?!闭f完就進(jìn)了屋。 再一次給周衍處理傷口,醫(yī)生說:“你這是天天去打架了嗎?” 周衍沒吭聲,他像失去生氣,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醫(yī)生皺眉,“本來就腦震蕩了,結(jié)果腦袋又受傷了,你這是不要命了嗎?” 周衍還是沒有回應(yīng)。醫(yī)生嘆了口氣。 還沒等傷痊愈,周衍又忙不迭地去找許盈。他說:“阿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生育了。” 許盈一驚,他發(fā)現(xiàn)了?她遲疑,“你無法生育了?” “我……我給自己吃了一種藥,這種藥會讓我無法再生育?!?/br> 心里微微翻過漣漪,許盈淡淡道:“是嗎?!?/br> “現(xiàn)在,該到被綁架被扔進(jìn)海里了是不是?”周衍說。 “你自己去準(zhǔn)備一根繩子,跟我一起去海邊?!?/br> “你不能去,你對大海有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他關(guān)切地看著她。 許盈瞇了瞇眼。 游泳池里很干凈,澄澈的水面泛出絲絲涼意。 “讓她給你捆綁好?!痹S許盈側(cè)身對周衍說。 周衍向傭人示意。傭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用繩索去捆周衍的手腳。 “緊一點(diǎn)?!痹S盈說。傭人額頭冒冷汗,不知他們這是要干什么。 捆綁好了,許盈對傭人說:“把他踹下去?!?/br> 傭人張口結(jié)舌,“什……什么?” “踹他下去?!?/br> “先……先生……”傭人震驚地看向周衍。周衍:“照她說的做?!?/br> “先生,我不敢……” 周衍:“不然你就會被解雇。” 傭人一抖,“那先生,我……我踹了?” “嗯?!?/br> 傭人深深一呼吸,抬起腳,一鼓作氣把周衍踹進(jìn)了游泳池里。 水花四濺,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涌進(jìn)口鼻。 辛辣的窒息伴隨著漸漸稀薄的空氣越來越強(qiáng)烈。 寒涼的水化作利刃從喉嚨割到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痛撕扯著周衍。 瀕臨死亡的窒息讓他捆綁著的身體逐漸僵硬。 泳池邊,傭人急著要去救周衍,卻被許盈攔住。 “先生快要死了!”傭人嗓子都破音了。 許盈低視水下已經(jīng)沒了意識的男人。 兩分鐘時間一到,她松開了傭人。 傭人趕緊跳下去救人。 費(fèi)力將周衍拖上岸,傭人慌亂不已,忙拍周衍,“先生!先生!” 她去聽他的呼吸。 沒呼吸! 傭人急得滿頭大汗,“先生沒氣兒了!” 她慌里慌張地按壓他的胸膛,恐懼又絕望。 許盈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猶如死尸的男人。 傭人正要給他做人工呼吸,正要給他做人工呼吸,忽然一口冰冷的水噴到了她臉上。 “先生!”傭人狂喜。 周衍吐出水,大口大口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