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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葉安一見太后來了,馬上掀了被子坐起,隆起的孕肚也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太后揉了揉眉心:“安兒,你這是怎么了?” 葉安向穆辭丟了個眼色,不讓他開口,自己拉著太后,一五一十地告起了狀。 因是皇帝所言,太后直接便怒了,楊妃真是好大的膽子,上次喬、楊二妃質(zhì)疑龍嗣,太后歸結(jié)于他們是想拉穆辭下馬,看在太師和太保的面子,太后沒有追究,派人去穆辭所言的客棧核實之后,太后親自命內(nèi)侍補上了承恩錄,然后分別報到金華宮與承明宮,希望這二人能消停一些。 喬妃得了頓訓斥,楊妃仍是禁足,各自罰奉一年。可是沒想到都這樣了,楊妃還把手伸到了宣德殿,此時害龍嗣就是害皇帝,太后如何能忍得?。?/br> 得知皇帝打算收拾楊妃,太后明白屋里屋外此刻都是在演戲,太后淡淡一瞥葉安:“你既不適,便去好好躺著,孤來?!?/br> 冷不丁就被搶了主角戲份的葉安:“……” 太后不愧是宮斗高手,令內(nèi)侍們?nèi)ジ鲗m召妃嬪前來宣德殿,皇帝龍體不適,令他們侍疾。只除了德妃,溫子然身染重疾,太醫(yī)委婉提議,太后準其留在瑞雪軒不必出來??墒橇硪粋€久病之人楊舒玄,太后卻沒那么好說話了。 楊舒玄心里有鬼,想親自過來瞅一眼,又深知上回怕是得罪了太后,私下竟沒一句牢sao,請安之后就與眾妃一起候在殿外。 雖然太后令他們侍疾,并非每個人都有機會在御前露臉,在殿中伴駕的仍是宸妃。聽說太醫(yī)已都被召了來,眾妃不知皇帝到底怎么了,心情忐忑。 喬云霆隔空怒視楊舒玄,他懷疑楊妃動了手,楊舒玄也不辯駁,陰惻惻地笑了笑,低下頭去。 不多時,殿內(nèi)的皇帝大聲呼痛,眾妃驚懼不已,那聲音后來甚是孱弱,幾聲之后便歸于死寂。 太后邁著沉重的步子,在內(nèi)侍的攙扶下走出來,李幺手中托了一只托盤,托盤中一襲明黃色龍袍,衣擺下方染有令人驚心的斑斑血漬。 太后居高臨下掃視眾妃,冷聲道:“說,是誰對龍嗣下的手?” 相熟的妃子面面相覷,都在猜兇手是誰。宸妃令皇帝有孕,他們的確嫉妒得很,可若是此時對未出世的孩子做什么也會危及皇帝,皇帝若是有事,對他們來說便是天大的災難,誰這么不長眼,膽敢拿皇上的安全開玩笑?! 李貴姬已解了禁足,急切地膝行出來道:“請?zhí)竺魇?,皇上究竟怎么了??/br> 太后冷哼:“有人對皇上用了紅花?!?/br> 眾妃齊齊抽氣,李貴姬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道:“紅花,是做何用?” 太后眼神暗了暗,一名內(nèi)侍木著臉上前,抬手扇了李貴姬一掌。 一聲脆響,令人心頭一顫。 太后厲聲道:“連這都不知,要你何用?” 李貴姬清俊白皙的臉,頓時腫得老高,不敢出聲,連連磕頭賠罪。 眾妃明白太后這是在遷怒,可見皇帝這一胎,的確是兇多吉少了。 本來沉寂的殿中,又傳來一聲凄厲的痛呼。 楊舒玄夾在眾妃之中,瞇起眼睛,他想象著皇帝驚慌失措淚眼婆娑的樣子,這聲音在他聽來,卻是美妙愜意至極! 宣德殿內(nèi),葉安試了幾次,叫的效果都不太逼真,想讓穆辭掐他一把,穆辭卻不肯。 葉安只得自己掐自己,他對自己很能下得去手,掐得手臂上道道紅痕,眼淚都快出來了,穆辭實在看不下去,才輕輕掐了一下他滾圓的屁.股。 出其不意,葉安叫得挺慘,叫完之后往穆辭身邊挪了挪,朝他拋了個媚眼,示意他繼續(xù)。 穆辭攬住葉安蠢蠢欲動的腰,兩人一起聽太后在殿外訓話。 出了這種事,誰敢主動認? 妃嬪們都不敢吱聲,太后訓斥完之后,令他們繼續(xù)跪著,同時派出內(nèi)侍搜宮,即便是無人的宮殿也不放過。 “既然沒人認,那孤搜到是誰便直接處置了?!?/br> 紅花這種東西總不可能平白冒出來,就算燒掉了,也還有灰剩下,此次搜宮極其嚴厲,中途有幾處宮殿發(fā)現(xiàn)了別的活血化瘀之物,雖非紅花,太后雷霆手段,既有言在先,也一并罰了對應的妃嬪。 不停有內(nèi)侍過來將人拖走,還在殿外跪著的都心驚膽戰(zhàn),生怕搜出了什么,自己要遭殃。 “啟稟太后,金華宮一切正常?!?/br> 喬云霆不覺松了口氣,看向楊舒玄,楊妃雖仍時不時咳嗽,神情卻十分鎮(zhèn)定,似乎篤定他的承明宮不會有問題。 內(nèi)侍匆匆趕過來道:“太后,承明宮有異,奴才們發(fā)現(xiàn)了一間暗室,里面擺了一只藥缽,底部就有未研磨完的紅花。” “不可能!” 楊舒玄大驚失色。 “楊妃,你還有何話要說?”太后漠然望著他道,“皇上懷有龍嗣,一并給你晉了四妃之位,你該感恩,可你卻反過來謀害龍嗣,你的眼里還有沒有皇上,有沒有孤!” 太后一個茶盞摔了過去,楊妃偏了偏身體企圖躲避,大聲道:“太后,臣卿宮里絕不會有紅花,定是有人陷害臣卿……” “一面之詞?!碧筇裘迹骸盎蕦m其他地方都沒有,就你的承明宮有,你要如何解釋?” “太后!”喬云霆朗聲道,“臣卿可以為楊妃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