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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一言難盡,說得極其委婉,但已能確認就是楊舒玄無疑,葉安窘了一下,當初那一腳該不會把楊妃給踢爆了吧? 太后輕咳一聲:“都不必再打啞謎了,楊舒玄,皇上已親自指認了你,你還有何話可說?” 楊舒玄許是意識到這一次是真的逃不了了,竟未再狡辯,含笑看著葉安道:“事已至此,臣卿唯有一句話想對皇上說,不知皇上肯不肯再給臣卿一個機會?!?/br> “……不?!?/br> 葉安認出楊舒玄就是施暴之人,看見這張臉就覺得極度不適。 楊舒玄仍是笑:“臣卿本想只說給皇上一個人聽,皇上既不準,那就算了?!?/br> “皇上。”楊舒玄輕嘆,“真是很可惜,沒能讓您懷上我的孩子。” 葉安臉黑了:“你、是因為這個才……” “我雖是太師之子,不得圣寵,沒有龍嗣又有何用,我爹他已準備讓我弟弟入宮了,難道我與這滿宮的人爭還不夠,還要與親弟弟爭?這鳳位只能是我的,你不來承明宮,我就只能去尋你。禁足是個多好的借口啊,誰都不會懷疑我,我就在你身邊,對你的愛,并不比宸妃少……” 楊舒玄夢囈了一會兒,忽然不顧一切向葉安走來,似想摸一摸葉安的臉頰,穆辭哪容他放肆,內侍們一擁而上,楊舒玄最后被壓在地上時,仍竭力仰起頭,笑著用鮮血浸潤的唇遠遠印出一個吻,令葉安不寒而栗。 “阿辭哥哥,我、我……” 葉安臉色發(fā)白,他可能是被楊妃嚇到了,胸口又開始悶疼,肚子也跟著隱隱作痛。 “小安!” 穆辭連忙抱起他,太醫(yī)就在隔壁,穆辭抱著葉安去找太醫(yī)了。 楊舒玄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后,一滴眼淚,落在他嫣紅的淚痣上。 葉安肚子里的孩子并沒有事,太醫(yī)道疼痛只是心情緊張導致,開了寧神和安胎的藥,葉安服過之后便睡下了,但是睡得極不踏實,翻來覆去不停地做著夢。 他又夢見了原身,他已能認出蘇卿淮了,仍是像旁觀者一樣,看著原身與蘇卿淮幸福地生活,葉安正想著他與穆辭也是如此,但好景不長,原身與蘇卿淮大吵了一架,原身情緒低落,有一日到了承明宮,接過了楊舒玄遞來的美酒。 承明宮的宮門緩緩合上,葉安被關在了外面,他使勁砸著門,眼淚不知為何落個不停。 此后,原身與蘇卿淮總有爭吵,雖心里仍有對方,兩個人漸行漸遠。 “小安,快醒醒!” 穆辭叫著葉安,葉安在夢里一直在哭,把他的整條手臂都哭濕了。 “阿辭哥哥?!?/br> 葉安醒過來,茫然看了一眼穆辭,忽然抱了過來。 “做噩夢了嗎……別怕。” 穆辭摸了摸他的臉。 “我好像又夢見了過去的事,我……” 葉安甩甩頭,他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胸口悶疼,應當又是原身。 原身讓他看見了這一段過去,在他戳破了楊妃之后。 他相信原身一定也是極度后悔的,否則他就不會那么難過了。 穆辭靜靜等著葉安說以前的事,葉安想來想去,紅著眼睛對他道:“阿辭哥哥,咱們以后別吵架……” 穆辭一愣,笑著道:“不吵。” 葉安道:“即便不小心真吵了,也要馬上和好,不隔夜。” 穆辭把葉安和葉安的肚子一起抱進懷里,慎重答應他:“會馬上和好,絕不隔夜。” 葉安深深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總算安心下來,心想他和穆辭,與原身還有蘇卿淮,肯定是不同的。 ※※※※※※※※※※※※※※※※※※※※ 寫一點原身。 米娜桑,不要打我,原身和小安并不是同一個人,我今晚盡力把前面的龍輦寫出來。 第62章 小名 楊舒玄謀害皇帝、謀害龍嗣, 供認不諱, 把所有罪責都扛在自己身上, 楊太師在事發(fā)之后負荊請罪,聲稱此乃孽子膽大妄為, 他并不知曉, 悔恨之情出現(xiàn)在太師一向倨傲的臉上, 一度令人目瞪口呆。 太師百般推諉, 可朝臣并不會把楊舒玄與太師割裂開來看, 與袁家遭難時的情形幾乎一樣,楊太師在朝中勢力雖大,政敵也多。這段時日的奏折, 也幾乎都是彈劾楊家的。 太后雖在意三公間的平衡, 若涉及到皇帝與龍嗣的安全,絕不會姑息,穆家乃宸妃母家,宸妃是皇帝新寵, 又是龍嗣生父,穆太傅可謂出了全力, 喬太保這種情形多是和稀泥,但是楊太師難得竟有一蹶不振的趨勢,不得不向喬太保求助, 喬家也忍不住出手了。 并非幫扶楊家度過難關, 而是聯(lián)合穆家一起, 將楊家逐出朝堂。 葉安并不想保太師, 既有折子遞上來,仍是令廷尉詳查,他還記得恭肅皇后與崔家的教訓,太師的罪名,絕不準許捏造。此外,對于楊家與淮南王聯(lián)手的目的,葉安也有些困惑。 葉致謀劃這一切是為了復仇,若殺了他這個皇帝,自然就是葉致坐皇位,楊家已送子入宮,為何要棄他轉而支持葉致呢? 這似乎說不通,當事人又都保持緘默,待暗衛(wèi)把楊舒玄的身世查出來,葉安才發(fā)現(xiàn),楊舒玄生母也是姓崔,在崔氏滅族那一年剛巧病逝。想來那時的楊氏還只是普通貴族,為了討好先帝往上爬,極有可能自作聰明地除去了家族中這位姓崔的夫人,畢竟女人可以再娶,而機會一旦失去就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