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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辭下馬,發(fā)現(xiàn)了被灌木叢遮掩住的東陵王,葉樂臉色很不好,章太醫(yī)奔過來為葉樂診脈施針,葉樂動了胎氣,據(jù)說再晚一刻就一尸兩命了。 “皇上在何處?” 穆辭焦急地問,葉小安為何沒與葉樂在一起? 葉樂撿回一條命,聞言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皇兄、他被一個藍眼睛灰頭發(fā)的玉羅人給帶走了。” 耶律楚豢養(yǎng)飛鷹等人,就是為了挾持葉安,自是不會動用樣貌特征明顯的玉羅國人,包括耶律楚自己也不是灰發(fā)藍眸,葉樂提到的玉羅人會是誰? 穆辭神色凝重,隨即想到耶律楚還有個弟弟耶律寒,與他們有幾分淵源,耶律寒曾為葉安妃嬪,故而葉樂并不認得,也能對得上號。 只是經(jīng)這一圈仍沒尋到葉安,又多了一個耶律寒,穆辭內(nèi)心愈發(fā)焦灼起來。 葉安的確是被耶律寒帶走。 就在他把葉樂安頓好之后,久未謀面的耶律寒騎馬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葉安驚訝地道:“怎會是你?” 腦殘小王子不是遠在玉羅,被耶律楚關(guān)起來了嗎? 耶律寒沉聲道:“皇上,耶律楚要把您奪走,臣卿是來救您的,請皇上快跟臣卿走吧!” 葉安吃了一驚,照耶律寒這么說,劫持他的是耶律楚,難怪這人獻了竹熊,說不定竹熊帶跑兜兜也是耶律楚之計,可是突然冒出來的耶律寒,他能相信嗎? 葉安想了想,道:“多謝你的好意,朕不能跟你走。你若真想幫朕,就替朕去給穆辭送信……朕會很感激你的?!?/br> “不!”耶律寒雙目通紅,激動道,“臣卿都趕來救您了,您為何不信臣卿!” 葉安心道,你腦殘黑歷史太多,誰敢信你…… 且如今耶律寒歇斯底里的樣子,令他多少有些畏懼,葉安隨意尋了個借口道:“你是耶律楚之弟,總不能為了朕與你的兄長鬧翻吧?” 耶律寒俊臉一沉:“皇上是臣卿一個人的,誰敢奪走,臣卿就與他為敵!” 葉安明知耶律楚也不是好東西,還是被耶律寒話語中的狠厲弄得惴惴。 耶律寒見他不吱聲,直接便來拉他的手:“皇上快上馬,臣卿帶您走!” 葉安后退一步掙開他,不太確定地道:“你要帶朕去何地?” 耶律寒道:“玉羅,臣卿家鄉(xiāng),皇上定會喜歡的!” 葉安一聽“玉羅”兩個字就怒了:“耶律寒,你與耶律楚有何分別!他挾持朕,你就不是挾持朕了嗎!” “臣卿與耶律楚當然不一樣?!币珊崧暤?,“皇上心里有臣卿,臣卿自然就能帶皇上走?!?/br> 葉安:“……” 怎么關(guān)了幾年,這人的腦殘還是沒變! “耶律寒,你死了這條心吧?!比~安對這個人沒一點指望,冷聲道,“朕和你再說最后一遍,朕心里只有穆辭,從來都沒有你,朕是不會和你走的!” “皇上!”耶律寒臉色倏地變了變,轉(zhuǎn)而想起什么又勾唇笑了一下,“皇上一定還是在逗臣卿。難道皇上不想,臣卿就沒有辦法了嗎?” 耶律寒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猝不及防頂在葉安腹部。 耶律寒笑:“皇上,臣卿再問一遍,您跟臣卿走嗎,臣卿……真的很討厭他呢?!?/br> 耶律寒從沒有對葉安動過刀子,這柄雪亮的匕首刺痛了葉安的眼睛,他與穆辭好容易才有了二崽,怎么能…… 葉安不敢再與腦殘爭下去,深吸一口氣,道:“收刀,朕跟你走便是?!?/br> 耶律寒喜道:“臣卿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想的?!?/br> 葉安心里唾棄了他無數(shù)遍,耶律寒扯著他上馬時,灌木叢中滾出來幾塊石頭。 耶律寒目光轉(zhuǎn)過去:“誰在那里?” 葉安清楚葉樂是想救他,耶律寒是個腦殘,現(xiàn)在還瘋了,不能再把葉樂暴露了! 葉安趕緊道:“沒人!可能是路過的野貓……” 耶律寒抿唇:“臣卿不在乎,您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葉安不情愿地上馬,最后撇了一眼灌木叢,希望穆辭還是先找到葉樂。 耶律寒為葉安蒙上帕子,他第一次離葉安這般近,湊到葉安發(fā)間用力聞了聞。 皇帝終于肯與他走了,這在耶律寒心目中不亞于許下終身,耶律寒興奮地發(fā)抖,想了想,抬唇欲吻。 葉安似有覺察,惡心得不行,冷冷道:“你若是亂動,朕就直接跳馬,大不了豁出去,與孩子一起死?!?/br> 耶律寒頓了頓,終未再動。 馬一刻不停地跑著,再次停下時,耶律寒除去了他眼處的帕子,葉安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一戶農(nóng)家,天色已晚,四周還有綠油油的田地。 這家是一對夫婦,看上去老實巴交,耶律寒似與這家人很熟絡(luò),給了其中的婦人一些銀錢,讓他們幫忙做飯,照顧葉安,他打算在此處歇一歇。 按他特殊的相貌體征,葉安并不信他能帶著自己暢行無阻返回玉羅,所以,耶律寒極有可能是另有打算。 葉安雖答應(yīng)跟耶律寒走,心里也時刻提防著,這家婦人做好的飯食,都是經(jīng)耶律寒之手送給他,葉安怕耶律寒在飯菜里下藥,碰都不碰,連水也不喝。 他借口自己愛吃,讓婦人為他煮地瓜、土豆這些可由他自己來剝皮,不易被下藥的食物,還要了些葡萄頂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