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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景末離的房里雖沒有侍女了,可還有個(gè)書童周佑,他日常是睡在外間的,這夜里聽到聲響迷糊醒來,夜色之下看下一人影是嚇了一跳,未及開口已經(jīng)被一塊點(diǎn)心塞住了嘴巴。 景末離走進(jìn)來,看長澤和周佑面面相覷的,他輕搖了下頭,剪了燈芯,燈一下子亮了起來,“周佑,不用怕,他是長澤,我的朋友?!?/br> 周佑定了定神,取下了嘴里的點(diǎn)心,“是?!?/br> “快吃吧,吃完就回去。”景末離掀開簾子進(jìn)了內(nèi)室,脫下外裳,周佑進(jìn)來接過外裳疊好,長澤端著盤子晃了進(jìn)來,“這小孩子還真的鎮(zhèn)定。” 景末離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莫要嚇壞了他?!鞭D(zhuǎn)而對周佑說道,“他是修士,有些法術(shù),來去無蹤的,你以后見了不用怕?!?/br> 周佑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毙奘??他有些好奇的看了下長澤,又看了看自家大公子,大公子也是修士呢,他常??吹酱蠊语w上屋頂去靜坐,月光籠罩在他身上很是好看。 也許大公子真的是仙人呢。 第14章 雷劫 長澤抱著盤子吃完了點(diǎn)心又喝了兩杯茶,看景末離已經(jīng)在帳中安然睡去,只有周佑在一旁候著,也覺得無聊,放下盤子拍了拍手,“我也回去睡吧?!鞭D(zhuǎn)身間身形一晃已經(jīng)不見,周佑有了景末離交代,雖是驚奇也沒有太驚訝。 收拾了盤子茶杯,周佑回到外室正想再去睡一會,忽然見景末離從內(nèi)室中出來,忙喚了一聲,“大公子?” “好好待著,我去外面看看?!本澳╇x隨手系上披風(fēng),打開門走了出去,周佑跟了出來,但見景末離腳下輕點(diǎn),人已上了屋頂,瞬間不見蹤影,那個(gè)是中院荷花池那邊的方向,想了想周佑還是追了過去。 景末離幾下來到荷花池畔,池中小荷初長,幾簇綠意覆蓋在水面,一個(gè)道士打扮的人手持寶劍正與長澤打得風(fēng)生水起,那道士看起來二三十歲,眉目冷厲,一招一式是下手狠辣,長澤雖有一百多年修行,不過始終還是修為較淺,在面對這些降妖捉怪的道士還是不敵。 左肩隱隱灼熱生疼,剛才觸不及防的被這個(gè)道士一記符咒打中,長澤立即久處于下風(fēng),努力一揮劍擋住一擊,長澤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穩(wěn)的站在水面上,這個(gè)道士修為不弱,看來今天是難逃一劫了,可惜百年修行竟然要?dú)в谝坏?,可惜還沒有跟那小公子道別,抬眼往青桐院這邊看來,只見景末離從一棵樹上掠下,發(fā)絲半束,披風(fēng)飛揚(yáng),落地?zé)o聲。 景末離站在池畔,“這位道長深夜到訪,不知有何事?” 那道士見來了一個(gè)少年,雖是有些驚訝他的身法,不過很是鎮(zhèn)定,“除妖,小公子還是退在一旁的好?!?/br> “妖?這里沒有妖?!?/br> 道士一指長澤,“小公子,這個(gè)就是妖,他蟄伏在這府里,終有一日會害了你們的,今日就讓貧道除了他?!痹捖曇宦?,左手虛空畫符,一記符印附在了劍上,腳下一點(diǎn)往池中掠去。 長澤握緊了劍,“大公子不用理會我,我可以!”一咬牙,迎了上去,雙劍相擊,長澤一聲輕哼,只覺得血?dú)夥v,硬忍著的血從唇角溢出。 景末離身影一閃已近前,屈指一點(diǎn)徑直隔開了兩把劍,飛身往道士那一踢,道士不由得退了兩步,景末離輕點(diǎn)荷葉,護(hù)在了長澤面前,目光灼灼的看著道士,“我說了,這里沒有妖?!?/br> 道士看著景末離,“沒想到公子小小年紀(jì),修為還不弱,你是哪里的弟子?” “這個(gè)就不勞你關(guān)心了。入我將軍府,便是我將軍府的人,他是我將軍府的,道長想要收,也要問問我這個(gè)主人吧?!本澳╇x手指一晃,一把水劍凝聚成型化作晶瑩剔透的冰劍,落入了他手中。 道士皺了皺眉,化水為劍,這般修為已不是尋常了,看這孩子不過十一二歲,轉(zhuǎn)念一想,“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睋]劍揚(yáng)起一道水花,水花朝著景末離飛來,宛如水箭。 景末離左手一揮,水花頓時(shí)徑直,凝聚成冰剎那掉轉(zhuǎn)方向,反朝著道士飛去,道士連連揮劍斷去上百冰箭,冰霜入水激起水花四濺,一晃神間景末離的劍已到眼前,道士堪堪一避,側(cè)后退了幾步,舉劍抵擋。 景末離劍招綿綿而去,雖是身量尚小,可身姿矯若游龍,皎皎如仙,飛身一腳正踢中了道士的心窩,徑直讓道士落到了岸上,景末離仗劍凌水而立,“夜深了,道長還是回去吧?!?/br> 道士揉了揉心口,“你不像是滄靈弟子,也不是昆吾派的。” “修行在心,不入門派就不能修行了嗎?”景末離唇角揚(yáng)起了一分的笑意,修行日久今天第一次和別人打斗,他對自己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滿意的。 道士有些不甘心,他好歹也是正經(jīng)的滄靈弟子,又修行了十幾年了,竟然輸給了一個(gè)毛頭小子,“你是這將軍府的公子?” “是,我將軍府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勞道長關(guān)心?!?/br> 看了看長澤,道士嘆了口氣,“好,今天我饒了他,若是他來日作惡,你可別來求我?!笔种袆σ粧?,他御劍離去。 景末離丟下劍,冰劍入水瞬間散去,輕盈幾步到了岸邊,他伸手撩了下腮邊的發(fā)絲,“看來這修行門派也不過如此?!?/br> 長澤松了口氣,也走了上來,用著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下景末離,“什么叫做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可是他抵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