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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跌跌撞撞進了門,看見一地綻開的碎瓷片和玻璃碴,中間站著披頭散發(fā)的母親。 在唐阮的記憶里,他的mama是個精致溫柔的omega。閑暇時會哼著歌開心地做好吃的小蛋糕和甜品,喜歡各種可愛的小玩意兒。即使婚姻生活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幸福幸福,她也一直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得體,舒適大方。 可現(xiàn)在的母親,已經(jīng)瘦得皮包骨頭了,之前恬淡的氣質消失殆盡。粗糙雜亂的頭發(fā)散了一肩,通紅的雙目毫無光彩,嘴唇皸裂蒼白甚至滲出了血跡。 唐阮驚詫地瞳孔放大,一把丟下書包,直接踩在碎玻璃上過去扶住母親。 他從玄關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悠然喝茶的唐疏,還有旁邊那個嬌媚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唐疏——本文最狗的狗男人。 兩個人快同居了,情侶套房。 第26章 唐阮的反應不比母親好多少,渾身顫抖著把母親扶上樓,有些無措地安慰她,最后只能學著裴期鶴倒了一杯水遞給母親。 再下樓時剛好看見那個女人把唐疏的胳膊摟在懷里,膩膩歪歪地喂給唐疏一顆櫻桃。唐疏也不再板著一張臉,反而唇角含笑把櫻桃吃了進去。 唐阮惡心得想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紀了,還搞這一套。 皺著眉走到他們身邊,唐阮厭惡地盯著唐疏問:“你什么意思?” 唐疏站起身,alpha身高體型的絕對壓制一瞬間籠罩過來,極具侵略性的辛辣信息素嗆得唐阮鼻子發(fā)癢,和那個女人身上濃重的甜膩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更加奇怪。 唐阮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唐疏嗤笑一聲:“omega就是這么沒用?!闭f著挽起女人的手:“我要和宋女士離婚,有問題嗎?” 唐阮狠狠揉揉鼻子,眼圈微紅憤怒地指著唐疏說:“趕緊滾,你不配和mama在一起!” 一巴掌扇過來時,唐阮經(jīng)歷了短暫的耳鳴,腦子里只有“嗡嗡”聲不斷,再接著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腫脹。 唐疏語氣冷漠得結了一層冰,譏諷道:“她這么多年生養(yǎng)了個兒子,最后是個沒用的omega,你們配嗎?”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嘲諷道:“我是這棟別墅的主人,該滾的可是你們?!?/br> 唐阮握緊了拳頭,咬牙控制住自己。 “給你們三天時間搬出去,不搬就別怪我動手了?!碧剖杩刺迫钸€不認輸?shù)膽崙繕幼?,頭也不回地離開說了一句:“找的alpha都是沒用的窩囊廢,帶著一個病簍子omega母親,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啊?!?/br> 他在說裴期鶴。 唐阮忍不了了,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后直接沖了上去,照著唐疏的臉使勁來了一拳。 唐疏似乎沒料到唐阮這么有骨氣,竟然敢和自己反抗,輕蔑地笑著揪著唐阮的領子把人提起來,而后猛地扔在了地上。 唐阮尾椎狠狠摔下去摔出一聲悶響,凌亂又沉重的踢踹一下一下刻在身上,疼得他蜷縮成一團,不知道該捂哪里的傷口。 像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他還沒來得及防備,全身就被淋了個透。 唐阮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微微睜開眼睛,輕柔溫暖的陽光從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灑在唐阮身上暖呼呼的,但他只記得一晚上不斷的噩夢,只感覺得到渾身難掩的疼痛,全身像被火車碾過一樣酸痛。 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阿姨”,空蕩蕩的房子只有回聲回應他。 裴期鶴按照約定時間,提早十分鐘到唐阮家。 雕花的鋁制大門后是一片在冬季都綠意盎然的庭院,兩顆粗壯的大樹間夾著裝修精良的樓閣。裴期鶴透過鏤空看進去,庭院里豎著一張大傘,傘下是藤編的小桌椅,還有一架飄滿了枯黃落葉的秋千。 唐阮還真是富家小少爺。 小少爺最近因為天氣太冷,連秋千都不玩了。 他怕驚擾到唐阮的父母,在清晨的冷風中顫抖著背了十分鐘單詞。 手機鬧鐘聲響起,他劃過提示之后才輕輕按響了門鈴。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昨晚給唐阮發(fā)的消息現(xiàn)在都沒有回復。 他焦慮地把手架在鏤空大門上,沒想到門就這樣被輕易推開了。 裴期鶴皺著眉,不知道是主人沒關好,還是被人惡意破壞了。 想也沒想趕緊沖進去,喊著敲了幾下門。裴期鶴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里面有沉重緩慢的腳步聲。 “唐阮?叔叔阿姨?有人在嗎?” 門“啪嗒”一下開了。 唐阮頭發(fā)亂糟糟的,有幾縷散落下來遮住了眼睛。下巴和側臉上好幾處烏青,擦傷溢出來的血跡這會兒都干了,凝固在慘白的臉上。米白色的棉服上是凌亂不堪的腳印,拉鏈是散開的,里頭整潔干凈的襯衫和淺藍色的小領結蒙上了一層灰。 裴期鶴一時間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唐阮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了? 他走進去突然覺得室內比外面都冷,這么大的別墅連暖氣空調都不開? 把門關好,裴期鶴趕緊上前一步把唐阮的拉鏈拉起來,看唐阮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裴期鶴頭一回生出了無措感。 伸手撩開唐阮額前的碎發(fā),把那些聽話柔軟的頭發(fā)輕輕別在了唐阮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