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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底蘊豐厚的老校區(qū),校碑在盛夏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上頭遒勁有力的字體應該是校訓,透著一股莊重和威嚴。 唐阮一路上眼睛都不夠用,覺得這里頭每棵樹都有它獨一無二的故事。 到了omega寢室樓下時,裴期鶴跟洗了個澡似的,渾身濕淋淋的全是汗。 他做了一堆檢測,全都合格之后,才被允許進去幫唐阮收拾寢室。 唐阮去買水還沒回來,他就自己先把行李提上樓。 五樓二寢門是開著的,裴期鶴用紙巾抹一把額頭,輕微喘著氣單手把行李箱拉了進去。 里面一個和唐阮個子差不多的omega正在桌上套被罩,裴期鶴瞥了一眼,看到被子被窩成了一坨。 床位上貼了名字,唐阮的位置在門口這邊。裴期鶴就順勢掩了門,蹲著把行李箱打開,自顧自開始整理書桌。 男生在身后問:“你是...唐阮嗎?”話語里滿是懷疑和試探,“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omega!” 裴期鶴剛要回答,門就被猛地推開,視線里出現(xiàn)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 唐阮跑上樓也有些喘,額頭的薄汗把細碎的劉海打濕,乖順地貼在皮膚上:“我們一會兒在學校吃飯還是出去吃呀?” 他看裴期鶴仰頭灌了幾口水,汗順著流暢的下頜線墜落,凸起的喉結(jié)不斷滾動。 聽到抖動被子的聲音,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室友。 唐阮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往裴期鶴身前移了一點兒。 男生主動打招呼道:“你才是唐阮吧,我叫汪運。旁邊的應該是你男朋友?挺帥的。剛剛和他說話都不理人?!?/br> 唐阮探頭回應道:“你好?!弊ブ崞邡Q的手腕說,“他比較慢熱?!?/br> 慢熱的裴期鶴在兩個omega談話聲中,默默給唐阮鋪好了床,生活用品也分類擺放在柜子上。衣柜里放了除濕袋,又把易皺的襯衫全都掛了起來,小領結(jié)領帶裝在了專門的盒子里。 汪運艷羨地說:“你男朋友真好,羨慕了?!?/br> 人家夸的是裴期鶴,唐阮卻驕傲起來,望著裴期鶴嘿嘿笑一聲,臭屁道:“還好還好。” 室友陸續(xù)到齊,但唐阮粘著裴期鶴在校外住了兩天。 正式軍訓前一天晚上,裴期鶴要趕著回新校區(qū),第二天一大早還要晨跑。 他狠下心把人關在浴室外頭,自己飛速沖了個澡,準備換好衣服就走。 可還是低估了唐阮撒嬌的能力。 小omega粘人又嬌氣,小跟屁蟲一樣黏黏糊糊賴著他,簡直甩都甩不掉。 唐阮蹲在浴室外哼哼唧唧耍賴,一直敲門說:“你讓我進去呀,我不打擾你?!痹∈依锼暡煌?,他又嚷道,“明天就走了,我想多看看你嘛,求求你了!” 裴期鶴被煩得沒法子,花灑都沒關往門口走。剛一擰開鎖,就被唐阮黏糊糊撲了個滿懷。 最后他發(fā)了狠把人弄到哭得喘不上氣兒,懷里的人還要摟著他的脖子蹭說“不想分開”。 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一遇上唐阮,就徹底瓦解。 N大醫(yī)學專業(yè)都是全國拔尖的學生,各個一身傲氣不服輸。 雖然全國各省試卷不同分數(shù)線不一樣,但學校總有辦法去衡量成績。裴期鶴的學號是01,就意味著他高考的成績在本專業(yè)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從第一天進寢室起,一個叫吳察的人就老是陰陽怪氣,連帶著把整個寢室氣氛都弄得特別奇怪。 裴期鶴全都察覺得到,但他從來不在乎這種事。 早上提前一小時起床晨跑,小心翼翼地下床,連抽紙都要出去才進來。裴期鶴問過幾次其他兩個室友,他們都說沒聽到過一點兒聲音,就吳察一個人逮著機會就嗶嗶賴賴。 晚上裴期鶴一直學到圖書館閉館才回來,要是吳察比他先回來,就嘲弄道:“裴大學霸今天又進步了呢!” 吳察有時候回來的比他晚,裴期鶴收拾好東西要去洗澡。出去時還能聽到吳察字里行間都冒著酸味兒的話:“裴大學霸這么早趕回來談戀愛嗎?可是我怎么一次都沒聽過你對象說話啊,不會是大學霸臆想出來的吧?” 另外兩個室友也覺得吳察煩人,私下還來找過裴期鶴,安慰他“別理傻逼”。 裴期鶴一直沒理過吳察,直到十二月初,他被輔導員叫去談話。 導員語重心長地跟他說:“有人舉報你在寢室吸煙或者是...吸/毒。經(jīng)常深呼吸,然后發(fā)出很...舒爽的呼氣聲。” 裴期鶴當時正計算著時間,想趕在路上跟唐阮通個視頻電話,兩個人半個月都沒見過了。聽到這句話才抬起眼皮看著導員。 他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想了會兒才說:“跟這些人一起,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br> 輔導員臉色不太好:“我再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br> 正式開學之后,唐阮只能看照片緩解愈發(fā)強烈的思念。 室友汪運軍訓的時候就認識了一個alpha,兩個人很快確定關系在一起。 大一還有期中考試,考完那天晚上唐阮正在寢室看書,室友們也都在。 汪運打了個響指說:“明晚大家有時間嗎?我男朋友請吃飯!” 其他幾個室友鼓掌起哄,唐阮正發(fā)呆,被一把摟住脖子。 汪運搖他:“一起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