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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只聽一聲巨響,伴隨滾滾濃煙,蓮花池徹底炸了。 方衍剛才那句話其實只是試探,未曾想一試便中,這種等級的魔物,果然只有血海能產(chǎn)生。 而陸青衡孤身一人下血?!?/br> 他是不要命了么?! 那魔物見自己身份已被識破,干脆褪掉司命的面皮,露出自己的真容。 那是一張布滿血紅咒文的臉,密密麻麻的符咒仿佛詛咒,在皮膚表面飛快竄動,那張臉一會兒變成不死,一會兒變得模糊,一時間方衍竟無法看清他的真容。 果然不死被他附身,當作了魂魔容器! “鴻鈞在哪兒?鴻鈞在哪兒?!”那魔物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叫他滾出來?。。 ?/br> 四面的仙山隨之震顫,居然顯出崩塌之兆。 方衍揮刀斬向魔物,肋間傷口頓時血如泉涌。他卻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蒼白的臉上露出嗜血的笑意,簡直算是亢奮了。 那魔物卻壓根不把他放在眼里,連避閃都懶得避,甚至直直迎上刀鋒,一雙粗糲的大手捏住刀尖,竟是想直接把燭龍刀掰斷! 怎料方衍虛晃一招,剛烈的刀風在離魔物一尺遠時驟然拐彎,以一個極其刁鉆的方向飛向蓮花池底。 “呼啦——” 最后一點池水濺起三丈水花,池水流盡時金光直沖天穹,池底伏魔大陣徹底顯現(xiàn)出來。 這是道祖鴻鈞當年設(shè)下的大陣,威力在三界內(nèi)幾乎無人能敵。 那魔物心知不好,飛速避閃,金光卻如附骨之疽緊隨其后,將魔物緊緊籠罩其中。 “哐——!” 金鐘如罩蓋向魔物頭頂,同一時間方衍揮動燭龍,殺氣劈向不遠處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仙山,將群山攔腰一斬! 崩裂的山石如海嘯般傾塌而下,這股無可阻擋之力進一步阻礙了魔物的逃跑,他在金光下發(fā)出一聲痛苦的長嘯,整個身軀繼而被埋藏在轟塌的群山里。 舉目四望,蓮池已毀,仙山崩塌,一片狼藉。 方衍站在山頂,以刀杵地,劇烈喘息。 他的胸口已經(jīng)完全被鮮血浸透了,臉色因失血過多有些煞白??缮袂閰s是亢奮的,恨不得和這魔物再打一場。 “七絕君可還盡興?燭龍今日可算能吃飽了?!?/br> 不遠處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司空玉一身白衣,提劍飄然而至。 他落在方衍旁邊,踢走一顆小石子,見方衍變化姿勢,開始盤腿打坐,干脆也盤膝而坐,問:“還好嗎?” 方衍:“死不了?!?/br> 司空玉:他就知道! 方衍以殺入道,最喜歡的就是提刀打架了。 “我感覺你還沒玩夠,”司空玉眺望遠方光禿禿的仙山,“別著急,一會兒可能還要打一場?!?/br> 方衍這才睜開眼睛:“……什么意思?” 司空玉不答反問:“你知道這下面關(guān)的是誰么?” 方衍:“道祖的舊識?” “唔……這么說是沒錯啦,但不夠準確。”司空玉道,“我剛才在府里品茶,察覺不對趕過來時,也聽到這位前輩說的話。” “他這樣怨恨,非要見道祖,像不像那什么?” 方衍:“……什么?” 司空玉一拍大腿:“道祖的老情人啊!” 方衍:??? 司空玉見他一臉空白,“嘖”了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br> “你兩耳不聞窗外事,大約沒聽過道祖當年的八卦?!?/br> “相傳當年血海形成時,道祖降服了吞噬血海的第一只大魔?!?/br> “所有人都以為大魔魂飛魄散了,可我卻聽說,那大魔其實沒有死,而是被道祖關(guān)在三清玲中,關(guān)了整整一萬年?!?/br> 說到這兒,方衍再不開竅也明白了。 “魔祖羅睺?!” 這可是當年叱咤風云的上古魔神,萬魔之祖! 三界唯一能與其匹敵的,的確只有道祖鴻鈞。 可方衍遇強則強,堪稱“打架狂人”,司空玉撕去那副渣甜小白臉的面具,也不是什么善茬。 上千年了……整個上界千年和平,于凡人是好事,于他們的刀劍,卻沉寂了太久。 以至于神兵都快生銹了。 “噓——”司空玉指指下方,“伏魔陣年久失修,你猜他多久能出來?” 方衍翹起唇角,興奮到無法掩飾:“當然是越快越好!” “快把你胸口的血止一止吧!”司空玉見這殺神眼里只有打架,生怕他等會兒打到激動直接失血昏迷了。 “我的劍也許久沒有見血了?!?/br> …… 人界,西北廣袤的戈壁之上,正在進行一場規(guī)模浩大的緊急疏散。 “方圓三百公里內(nèi)的所有居民必須在兩小時內(nèi)全部撤離?!狈秸ㄒ簧砦餮b革履,格格不入地出現(xiàn)在地震局與政府應(yīng)急救援隊中,對政府代表提出建議。 ……正是渡劫成功,恢復記憶的夜川神君! 他恢復記憶后,尚不知該如何面對夕寐,血海的封印便松動了。 三界自混沌始,并未完全分離,依然存在不少接壤之處。血海震蕩也會引起距離最近的人界地震,好在位置不在中心城市,而在偏遠的西北,大部分是無人區(qū)。 “可、可是方先生,雖然這里的原住民不多,但兩個小時,我們肯定疏離不完!”政府官員急的滿頭大汗,“車開不了,直升機與軍用機臨時調(diào)用數(shù)量有限,還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