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對你說，無論在小說還是電視劇都是一句常見的臺詞。放在正劇中，那一定是大事情要來了；而放在言情劇男女主之中，那一定是告白或者感情戲的前奏。林枝雀曾經(jīng)認真思考過被男主說這句話的女主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這件事情，還和方知若討論過這件事，最后得出的一個結(jié)論：

    一定是劇情需要。

    可是當真正放在自己的身上時，林枝雀忽地能體會到那種心情了。

    那種期待、又不知所措，似乎能夠知道什么將要發(fā)生，又害怕那并不是自己所以為的，因此會下意識地假裝什么都沒察覺到，以此逃避緊張感。

    但是林枝雀不會選擇這樣。

    她咬咬唇，直白地問：“不打算在電話說嗎？”

    “嗯，不打算。”江晏白回到房間，望著她亮起的房間，笑了笑，“你會緊張嗎？”

    “我覺得啊——”林枝雀拖長了尾音，“更緊張的應該是你?！?/br>
    “確實。”他的聲音像是被清風拂過的月亮前的薄云，“我還是有點緊張的?！?/br>
    能察覺到彼此在今天流露出來的感情，察覺到彼此對對方的感情。

    但是，哪怕知道了，在還沒有被言語揭露之前，他們都會不自覺感到擔憂、害怕那是他們的錯覺，是人之常情。

    林枝雀碰了碰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心想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干脆點今天解決好了，卻還是說出明天的安排：

    “我明天下午會和知若逛街，大概六點多回來吧?！?/br>
    雖然她想，明天她一天可能都會想這件事情了。

    “我知道了?！?/br>
    按理來說，這時應該是掛電話的時間了。

    林枝雀一邊將內(nèi)褲脫下放在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一邊琢磨著什么時候找個合適的時間洗掉藏起來——要是被發(fā)現(xiàn)她房間里有男性內(nèi)褲秦姨估計得瘋掉，還會引起父母的關注——，卻沒有結(jié)束通話。

    總之就是相當不舍得。

    林枝雀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要，繼續(xù)電話嗎？”

    “當然。”

    中旬的月亮像是被兔子啃了一口一般缺失了一小塊，云霧飄繞隨著風在稀疏的星空重流淌。在兩間屋子的少年與少女坐在書桌前，時不時轉(zhuǎn)頭看向那邊在黑夜中的一抹光，然后淺笑著跟耳機那邊的人說些話，一邊回頭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

    周六，林枝雀起的并不早，甚至連早飯都跟秦姨撒嬌著說不想吃。

    ——雖然最后還是被拉起來喝了點粥之類的，她才被放回房間躺著。

    午后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灑在床上點綴成一層鎏金，林枝雀才終于完全起來。她偷偷抽了眼在花園的打理的秦姨，悄悄咪咪地拿著昨天換下的內(nèi)褲和其他一些衣裳，跑到浴室的洗衣機前，迅速扔進去，啟動。

    水流的聲音與機械轉(zhuǎn)動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林枝雀在一旁陷入了對昨天晚上的談話的記憶。

    他們昨晚的電話持續(xù)很晚，仿佛誰都不想當結(jié)束的人。

    江晏白注意到了林枝雀的鍵盤聲，在知曉了她還在寫文書后，他們理所當然還聊了留學申請的事。

    “雀雀，你打算去哪？”

    林枝雀還在進行最后的潤色，一邊說道：

    “最后還是取決于他們對于我的申請結(jié)果的態(tài)度吧?！?/br>
    這里的他們指的是林枝雀的父母。

    那邊傳來的紙筆沙沙聲停頓了一下。

    “那，你怎么想？”

    “唔，取決于他們——”

    林枝雀先是下意識地想要重復上面的回答，在腦子轉(zhuǎn)過來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詢問她個人意愿地問題，一時間被問得有些發(fā)懵。

    她隨后沉默，覺得這個問題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她很少——不，幾乎是沒有——被人問自己是怎么想的。

    “嗯……到時候再說吧?！?/br>
    熟悉的是，她也曾被那么問過。同樣是江晏白，只不過是關于高中升學是否進入國際部。

    那一次，引起了她十八年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波瀾壯闊。

    ***

    追·更：ρο1⑧sf?c?m(ωоо1⒏ υi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