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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烤過的冷饅頭,是沒有靈魂的饅頭。 “我要吃烤的。”白硯秋冷冷道。 梁斐在師尊高傲且挑剔的目光里,把明天一天的口糧——一個在他懷里偷偷存放了好幾天的冷饅頭收回來,默默的串進(jìn)樹枝上,開始烤。 外頭大雨繼續(xù)滂沱,小小的窩棚里,師徒二人被迫肩膀挨著肩膀,火堆噼里啪啦的跳出火花,白白的饅頭外皮烤成了焦黃,香味漸漸溢出,溫暖了這方遮風(fēng)擋雨的小天地。 白硯秋咽了口口水,肚皮發(fā)出咕隆聲。 梁斐開始裝傻,他紋絲不動,假裝沒有聽見,主要是不敢聽見。 白硯秋接過烤饅頭,饅頭太燙了,他不得不在兩只手里來回顛著。 梁斐目光在白硯秋手上停留片刻,鬼使神差的說:“師尊,我來吧?!?/br> 梁斐張開雙手,手上滿是厚繭,也不知是干活留下的多,還是練功留下多,這樣的一雙手,不怕一只烤饅頭的熱度。 白硯秋看著自己被燙得紅彤彤的手,又細(xì)又白,保養(yǎng)得宛如手模,死鴨子嘴硬不是他的風(fēng)格,下一秒,他把饅頭給了梁斐。 梁斐拿回饅頭,撕下一片,遞給他師尊。 他撕一片,師尊吃一片。 各懷鬼胎的師徒倆,在一個饅頭的溫度里,勉強(qiáng)扮演了一場“溫馨”。 饅頭很快吃完了。 白硯秋覺得腦袋很重,長頭發(fā)吃飽了雨水,沉沉的墜著頭皮,他開始擰頭發(fā)。 為何堂堂修真|世界,就沒個法術(shù)可以瞬間蒸發(fā)頭上身上的水?! 到底是不是個修真小說! 他沒忍住,沖進(jìn)系統(tǒng)要說法,大美逼不得已,回了句“一切都是作者為了劇情設(shè)計的”又跑了,生怕再次被迫接受“芬芳之言”。 白硯秋想把作者抓出來千刀萬剮了。 白硯秋忽覺頭發(fā)一重,轉(zhuǎn)頭一看,“乖”了大半宿的徒弟,拿了塊布,正低眉順眼的給他擦頭發(fā)。 白硯秋瞬間明白了作者的良苦用心。 他想來一杯八二年的拉菲壓壓驚。 但唯有的兩個積分換回來的拉菲,已經(jīng)在千刀萬剮那夜,被白硯秋當(dāng)鎮(zhèn)定劑喝完了。 他現(xiàn)在身無半分,別說八二年的拉菲了,上個月的二鍋頭都換不了。 白硯秋悔不當(dāng)初,早知道不換拉菲,該換二鍋頭的,還能多換幾瓶,反正也沒喝出什么好來。 霸總小說,還我二鍋頭! 這夜特么的長,這夜雨越下越大。 白硯秋已經(jīng)不打算在修真小說里尋找科學(xué)解釋了。 他徒弟“乖”了大半夜,終于還是蠢蠢欲動起來。 沒有隨從跟隨,沒有施用法術(shù)避雨,連個熱饅頭都會被燙紅手,會冷會餓會渴的師尊,不再是梁斐印象里那個高來高去白衣飄飄的千鶴峰峰主,不再是那個處于傳說中的深不可測的大修行者。 茫茫深山,滂沱大雨,杳無人跡,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梁斐睜開眼睛,眼里的冰冷和恨意在微微火光里暴露無遺,他舉起鐵棍,狠狠往下一插! 只聽得刺啦一聲,鮮血迸射出來! ☆、山洞 這雨下得沒完沒了。 這夜還沒過去。 梁斐取下鐵棍尖上叉著的蛇,扒皮取內(nèi)臟,就著雨水洗干凈,剁成小段,扔進(jìn)鍋里。 白硯秋撐著下頜,看著火堆,火堆上架著小鐵鍋,鍋里沸騰著湯,湯里散發(fā)出rou香味。 白硯秋目光向下,落在火堆邊緣殘留著一點(diǎn)燒焦的皮上。 梁斐拿了根樹枝,伸進(jìn)鍋里攪了攪,rou香味更濃了。 白硯秋看著鍋里翻滾的rou段,問:“蛇湯好吃嗎?” 梁斐:“不知道?!?/br> 白硯秋好奇道:“你沒吃過?” 梁斐:“吃過?!?/br> 白硯秋:“吃過怎么說‘不知道’?” 梁斐:“不知道師尊覺得好不好吃?!?/br> 白硯秋:“我沒吃過蛇湯?!?/br> 原主是生于華清宗、長于華清宗的天之驕子,衣食住行均是萬家供養(yǎng)的珍饈,蛇湯這種野物,沒有資格上他的餐桌。 而白硯秋沒吃過蛇湯,理由就簡單了,他怕這玩意。 梁斐轉(zhuǎn)頭,他第一次這么近的看他師尊,微微有些出神:“我吃過,挺好吃的,小時候有一年鬧旱災(zāi),大家都沒吃的,死了很多人,那會討不到飯,只好去掏老鼠洞,老鼠洞里有只蛇,靠那只蛇,我活下來了?!?/br> “其實(shí)那只蛇不好吃,鬧旱災(zāi),蛇也沒吃的,餓得只剩骨頭,干巴巴的,很難嚼?!?/br> 梁斐用鐵棍掏了掏火,鐵棍尖上的蛇血已經(jīng)干了,留下很深的顏色,他笑了笑:“不像咱們?nèi)A清宗,連后山里的一條蛇,也又肥又大,一看平日里就吃得很好。” 白硯秋被嘲了一臉,十分無辜,卻無話可說。 華清宗所占之地,千里沃土,物產(chǎn)豐饒,外圍還有眾多的屬地。這些附庸,每年都會把最好的物資上供給華清宗。 這世上的修真門派幾乎都是如此,享受最好的物資供養(yǎng),不用cao心柴米油鹽,心外無物的修習(xí)仙法。 湯已經(jīng)熟了,師徒倆相對無言的喝完了湯。 老天爺肆意妄為的很,前腳電閃雷鳴,后腳就瓢潑大雨往下倒 窩棚畢竟只是個窩棚,造得再結(jié)實(shí),也不是個正經(jīng)的房子,在暴雨里堅(jiān)持了大半夜,終于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