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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cp拆成修羅場[快穿]在線閱讀 - 第60頁

第60頁

    但是不看又能如何,這間房子的構(gòu)造早已深深刻在心中。

    床尾處的衣柜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他被關(guān)在衣柜里的時間比睡在這張床上的時間還要久。

    衣柜旁是門,不用推,門肯定被從外面鎖住了。

    床左側(cè)是一扇窗,窗戶沒有鎖,窗外是他向往的自由。很多時候他想,拉開這扇窗戶,從這十樓跳下去,那一切都可以結(jié)束了。

    但他從未實(shí)施過。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所以當(dāng)安然拽住他的后領(lǐng)將他懸在窗臺上時,腳下踏著虛空的他在哭泣在掙扎在求饒。

    安然不愧是他的母親,把他的這個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韓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這樣用手背擋著眼,頭腦一片空白。

    突然,門被推開了。

    高檔香水味鉆進(jìn)韓昀的鼻子中。

    安然坐到床邊,用涂了紅指甲的手抓住韓昀的手腕,將韓昀的手從他的眼睛上移開。

    “這個禮物,喜歡嗎?”安然俯首,幾縷長發(fā)落到韓昀的臉頰上,她看著韓昀的臉,笑說。

    韓昀眼神空洞。

    安然不顧他的不理睬,仍興味盎然地自顧自說著:“你我母子分別已六年,這六年內(nèi)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zé)任,怕你對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們母子之間的回憶,所以我特意讓管家把這間臥室裝飾成你小時候房間的模樣,這樣就算你回到了韓家,也能時時刻刻想起來。”

    話語溫柔極了,但韓昀卻仿佛被萬箭穿了心。

    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兒?

    “來,把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遞到韓昀面前。

    韓昀毫無反應(yīng)。

    “怕什么?這只是水,沒有放別的東西?!卑踩徽f:“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藥,好讓你快點(diǎn)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睡得香一點(diǎn)。哦對了,你現(xiàn)在長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動你,還是麻煩管家?guī)兔Σ虐涯惴鲞M(jìn)來的呢,難為他這么大年紀(jì)了,待會兒可要好好謝謝人家?!?/br>
    安然將水杯遞地近一些,笑靨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見見你父親。”

    韓昀木然地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慢一點(diǎn),別嗆著了?!卑踩坏恼Z氣像哄小孩子:“你從小到大,都是我把藥溶進(jìn)牛奶里喂給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長得比現(xiàn)在還高呢!”

    說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將衣柜門打開:“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沒法兒進(jìn)去躲貓貓了?!?/br>
    聽到“躲貓貓”三個字,韓昀終于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接下來,他陷入了無邊而痛苦的回憶中,等他回神,發(fā)現(xiàn)安然已經(jīng)給他扣上的西裝的最后一顆扣子。

    “還挺合身?!卑踩徽f:“走吧,去見你父親,”

    韓昀仿佛一個提線木偶,被牽引出了房間。

    眼前瞬間開闊,富麗堂皇的裝飾晃著他的眼。從二樓往下看去,豪華寬闊的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韓昀踏下層層臺階,站到男人面前。

    韓文宴老了,頭發(fā)半白,眼角也有著深深的溝壑,他十分滿意地自上而下打量著韓昀,雖沖韓昀微笑著,但在韓昀看來,他不過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打量完商品的韓文宴將一份合同遞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該得的,太太?!?/br>
    對于“太太”的稱呼,安然感到十分滿意,她接過合同,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撒嬌似地哼道:“都怪那個羅宸之,把我們兒子藏了這么久,直到現(xiàn)在你們父子才相見,這口氣啊,我真咽不下。”

    韓文宴最喜歡安然這股勁兒,從十八歲跟著自己開始,她好像永遠(yuǎn)都長不大,二十多年了,無論是模樣還是心性,都猶如初見。

    他哄著她:“那夫人想怎么處理羅宸之?”

    “你說過的,放過他。”一直沉默的韓昀開了口。

    安然想到她把韓昀接回家時,兩人在車上的約定。

    她擺擺手:“算了。”

    對于韓昀消失的這六年,韓文宴其實(shí)并不在意。

    當(dāng)時他的妻子為他生了個兒子,為韓家延續(xù)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與誕下私生子得情人間,該選擇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當(dāng)韓昀丟了后,他還舒了口氣,想著安然這下就沒有辦法再拿著私生子為籌碼對他步步緊逼了,他也能落個清靜。

    然而世事無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帶著兒子走,還要跟他離婚,還好她出車禍時她的娘家還不知道此事。當(dāng)時他肆無忌憚地逍遙了幾年,誰知兒子也是個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雖吊住了一口氣成了植物人,但醫(yī)生卻說醒來的希望十分渺茫。

    韓文宴一度陷入困頓之中。

    沒有繼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韓家這偌大的該怎么辦?

    在這個時候,韓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

    上天還是擁戴我韓文宴的。他想。

    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了解韓昀的心性,不知道韓昀究竟聽不聽話。

    一方面,韓文宴希望自己掌權(quán)之時韓昀威脅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韓昀能迅速繼承韓家的家業(yè),并生下下一代。

    而安然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韓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亂就行了,一點(diǎn)兒股份,給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