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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挺和顧希安的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后,八月叁十一日。 這原本就是計劃中被漏掉的一環(huán),現(xiàn)在補齊了也不覺得倉促,顧希安覺得合理。 不過,在毫無預備的人眼里,顯然偏向了另一層意思。 “你近來……身體還好嗎?!绷瘟嵴嗖巳~子,看著一旁神色無恙的人,欲言又止后仍是開口問了。 “很好啊,怎么?” 在女兒坦蕩無遺的眸色里,廖玲悻悻回避了視線。 “每到周末都往那邊跑,怕你累著?!惫樟藗€彎,換了說辭。 顧希安默了默,“我沒和那邊說起結(jié)婚的事?!?/br> “通知一聲也沒什么,這事你決定。”將篩好的葉子掂了掂,廖玲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頓住,回過頭又坐下了,“你身子要有什么病啊痛的,一定要說出來,別自己擔著?!?/br> 顧希安點點頭。 當晚,厲挺來家里吃飯,近些日子都是如此,隔叁差五,沒把自己當外人。 廖玲也摸準了他的口味,一桌子飯菜幾乎全偏向著他。 飯后,廖玲被街坊鄰居喊去社區(qū)公園跳廣場舞,厲挺和顧希安擠在小廚房里洗碗,他洗干凈,最后由她擦干,這一套流程很熟練了。 “是不是該去做一下婚前檢查?!睕]有前因后果,她忽然開口。 厲挺順應(yīng)著點頭:“我來安排?!?/br> “嗯?!?/br> 最后一個碗瀝了水遞過去,她沒接,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厲挺笑了笑,從一旁抽了兩張廚房用紙,動作幅度稍稍大了才將呆愣的人喚醒。 顧希安接過碗:“我來吧?!?/br>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這個問題不算難,卻不容易回答,她停了動作,抬眼朝他笑了一下:“沒什么。” 廖玲回家時,見玄關(guān)處少了那雙男士球鞋,不由問道:“厲挺走了?” “嗯?!鳖櫹0矂傁赐暝?,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 “樓上的李阿姨說,南片有家鋪子做喜被的手工特別好,我打聽到地址了,你幫我查一下路線?!?/br> “不是已經(jīng)買了嗎?!鼻皟扇账膨v出屋里的半邊衣柜,就是用來裝被子。 “哪夠啊?!睂櫚偷男〖垐F攤開,廖玲找了個光線充足的角落,瞇起眼細細看著。 也是上了歲數(shù),看什么都帶著花影,那些筆劃挨著偏旁撞在一起,總要多猜幾遍才能得出正確答案。 顧希安拿過紙條,將店名和地址重新抄錄了一遍,又將公交路線一并寫好。 “不著急,明天下了班我陪你去?!?/br> “怎么不急?!绷瘟釠]答應(yīng),“你上班多忙啊,別cao心了。” 顧希安沒再堅持,是知道這份用心出自哪一處。給不了別人家那樣體面的嫁妝,只能將力所能及的小事做到最極致,簡簡單單一床喜被,恨不能一針一線都親手縫一遍。 “mama,沒關(guān)系的?!彼p聲說道,不似安慰,更像是闡述事實。 廖玲的神色閃了閃,偶爾漏了些倉皇:“哎,你小孩子不懂。” 說著將紙條收起來,轉(zhuǎn)身進屋。 /// 又一個雙休日,厲挺陪著顧希安去了烏城,每周都是如此。 雖是回家靜養(yǎng),朱素梅的氣色比在醫(yī)院時好了不少,尤其是見了他們,嘴角一直沒放下來,只管樂呵笑著。她高興,顧希安才覺得這個被迫妥協(xié)下的決定沒有做錯。 “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乖乖吃藥?!鄙匣剡^來,護工和她悄悄說了,老太太嫌那些藥不管用,總是偷摸藏幾粒扔幾粒,到最后也不知進了多少。 “一次不落吃著呢?!崩咸珡埧诰蛠?,余光瞥到孫女拿出血壓計,心頭一虛又小聲念了句,“真的吃了。” “血壓還行?!?/br> “我血壓一直挺好的?!毕袷堑玫搅嗣庾锝鹋疲咸D時底氣十足。 都說年紀越大越是孩子心性,顧希安笑著應(yīng)和:“是,你說的都對?!?/br> 傍晚時分,顧希安推著奶奶在屋后的葡萄架下乘涼,爺爺走了以后,屋后這片地也跟著荒廢了,而眼前這滿綠的葡萄藤是顧希安和厲挺跑遍了烏城的花鳥市場的戰(zhàn)果?,F(xiàn)下能偷得一刻悠閑,也是值的。 “奶奶,我和他的婚期定了,八月底。” 或許是晚風太溫柔,或許是心跟著松懈了,破殼而出的妄想隨著一聲舒暢的嘆息脫口而出。 朱素梅是唯一知道他們領(lǐng)了證的,這會兒也不覺得驚奇,反而欣慰:“好,好,是該辦的。” 老人家的眼里,領(lǐng)了證也不作數(shù),大紅喜字貼起來才算是嫁了人。 顧希安沒說話,只是握著奶奶的手。 “你知道我這身子骨,就不去給你們添亂了?!?/br> 朱素梅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奶奶是真的高興,他是個好孩子,也知道心疼你,有他看著你,我放心了。” 想到他,顧希安回過頭。 從后院往前廳望去,狹長的一條走廊,厲挺站在客廳墻邊,手里正搗弄著什么。 家里的網(wǎng)絡(luò)不太靈光,好像是光纖出了問題,專業(yè)人員明天才能上門,他自告奮勇開始找解決辦法,看著說明書研究到現(xiàn)在。 “他……我只怕是還不清了?!鳖櫹0驳男睦镉幸还P賬,不賒不欠,唯獨是他,破了先例。 “傻孩子?!睕]準他巴不得你欠著呢。 朱素梅順著她的長發(fā),心里難得感概,任她再聰明伶俐,那些避不開的彎路且得走一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