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瀾已經(jīng)重新坐下，他覺得曾靈的狀態(tài)瞧著有點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不是生病造成的，而是其他原因。

    不知她和這個女鬼是什么關(guān)系，從女鬼的表現(xiàn)來看，她對曾靈好像沒什么惡意，反倒是曾靈的助理，時不時被女鬼陰沉沉地掃一眼。

    荀瀾快要化完妝時，門外傳來喧鬧聲，馮雅楠帶著自家經(jīng)紀(jì)人和兩個助理，大包小包的，咋咋呼呼地進(jìn)來了。

    十一月初，天明顯地冷下來了，馮雅楠每天來劇組時都會帶很多熱乎乎的奶茶，見者有份。荀瀾喝了她兩天奶茶，覺得小馮除了翻白眼時的樣子不太好看，其他地方都還不錯。

    今天馮雅楠也帶了很多奶茶進(jìn)來，讓助理把奶茶給在場的人，她扭扭捏捏走到曾靈身邊，雙手親自遞了一杯過去，“曾靈姐你好，我叫馮雅楠。”

    曾靈接過奶茶，笑著道了聲謝，態(tài)度是恰到好處的不冷不熱。

    荀瀾就見馮雅楠偷偷癟了下嘴，似乎還想對曾靈說什么，但看曾靈沒有交談的興趣，只好坐下，開始化妝。

    下午，荀瀾和曾靈有幾場戲。

    荀瀾和馮雅楠演技相當(dāng)，兩人都是那種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再說偶像劇嘛，導(dǎo)演對他們的演技也沒那么多嚴(yán)苛的要求，看著不尷尬就行。因此，荀瀾這兩天拍戲拍得還算順利，NG的時候不多。

    但今天和曾靈對戲時，曾靈卻頻頻NG，情緒各種不到位，整個人好像都游離在片場之外，惹得導(dǎo)演很不高興。

    在導(dǎo)演眼里，曾靈復(fù)出后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但以前好歹也是常做女主角的人，不過兩年，演技也不至于爛成這樣吧，連剛?cè)胄械男氯硕疾蝗纭?/br>
    曾靈也知道自己今天表現(xiàn)實在太差，一直在說對不起。導(dǎo)演看她眼睛都紅了，也不想再說重話，給了曾靈十分鐘時間，讓她自己琢磨去。

    荀瀾也在旁邊坐下休息，晃眼看到馮雅楠又猶猶豫豫地往曾靈那邊走去，但臨近時被曾靈的助理攔下來了。

    小馮脾氣大著呢，立即垮下臉，熟練地翻個小白眼兒，不爽地走了。

    這樣的情況今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次。

    馮雅楠也沒去別的地方，搬著小馬扎跑到荀瀾旁邊坐下，終于忍不住了似的，陰陽怪氣地說：“小荀，你覺不覺得曾靈姐那個助理怪怪的。”

    荀瀾：“怎么說？”

    馮雅楠撇著嘴，“今天我好幾次想去找曾靈姐說話，但都被她助理擋下了。不是說曾靈姐累了要休息，就是不讓我打擾曾靈姐，我看曾靈姐現(xiàn)在的名聲之所以那么不好，就是被她這個助理給敗壞了的?！?/br>
    荀瀾好奇道：“曾靈姐名聲不好嗎？”

    馮雅楠道：“不好，都說曾靈姐現(xiàn)在脾氣很大，你看就這次我們劇組，開機(jī)當(dāng)天曾靈姐因病沒來，就已經(jīng)有人說她耍大牌了?！?/br>
    問題是，現(xiàn)在曾靈的人氣在娛樂圈里的規(guī)矩里，也配不上大牌兩個字了，所以那些嘲諷格外難聽。

    荀瀾沒仔細(xì)了解過曾靈，不知道她以前和現(xiàn)在存在什么樣的區(qū)別。

    他問馮雅楠：“你喜歡曾靈姐？”

    “美女誰不喜歡。”馮雅楠理所當(dāng)然道，“我讀高中時就可喜歡曾靈姐了，就是好可惜，曾靈姐原本能有更好的發(fā)展，她卻選擇結(jié)婚。唉，男人么，玩玩就好了，結(jié)婚？大可不必啊?！?/br>
    這渣男一般的發(fā)言，荀瀾淡笑了一下，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和選擇，馮雅楠顯然是曾靈的事業(yè)粉。

    馮雅楠就是過來吐吐黑水，見荀瀾看著她笑，差點被晃花眼，她急忙挪著小馬扎坐遠(yuǎn)了點兒，“小荀，你不要再這樣對我笑，我有男朋友的，你雖然長得很好，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咱們做做姐妹還可以。”

    荀瀾：“……”

    小馮，你未免想太多。

    我不喜歡你，也沒興趣跟你做姐妹，OK？

    十分鐘過去，導(dǎo)演問曾靈那邊好了沒，曾靈示意可以了。她看起來的確比剛才好些了，開拍時摒棄了多余的情緒，幾場戲都是一遍過。

    下午四點過，曾靈今天的戲份拍完。

    起先，荀瀾注意到拍完戲的曾靈并沒有離開劇組，而是坐在旁邊看他們拍戲。后來她的助理拿著手機(jī)遞給曾靈，好像是讓她和什么人通話。曾靈拿過手機(jī)的動作有些不情不愿的樣子，也不知對面說了什么，曾靈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跟在她身邊的女鬼身上黑氣涌動，看起來也有些激動。

    然后曾靈的助理又說了些什么，曾靈坐在那里，捂了幾秒臉，然后面無表情地起身，跟著助理走了。

    荀瀾始終在意曾靈的助理，他覺得對方根本不像助理，她和曾靈之間的地位明顯是調(diào)換過來的，曾靈想什么，做什么，好像都得經(jīng)過助理允許。

    祈年見荀瀾一直關(guān)注著曾靈，問他：“需要我?guī)湍愫湍莻€女鬼打聽嗎？”

    到底是鬼，荀瀾還是有些顧忌，他搖搖頭：“再看吧?！?/br>
    第二天，依舊有曾靈的戲份。

    荀瀾還是最早進(jìn)化妝間的人，曾靈比昨天來得早些。

    她今天戴了一副墨鏡，臉色比昨天還白，她今天直接在荀瀾旁邊的位置坐下。等她摘下墨鏡后，荀瀾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明顯哭過的樣子。

    化妝師看出來了，沒說什么，只是在給曾靈打理頭發(fā)時動作明顯地頓了一下。

    因為離得近，荀瀾注意了到她這點異樣，但不知道化妝師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