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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荀瀾的rou眼來看,祈年的身上依舊渡了一層細碎的淺金。 直到下午五點,荀瀾才畫完這幅畫,只是單純的線稿,沒有上色。 將代表自己名字的「Lan」簽在畫紙下方,荀瀾伸伸懶腰,對祈年道:“過來看看……” 一下午,他坐了多久祈年就站了多久。 祈年走過來,他不懂畫,但有基本的審美。畫是好看的,陽光灑下來,他的頭發(fā)被輕風揚起,眉眼溫和。 好看,但他覺得,畫中的人不像他。 見祈年眸色有些困惑,荀瀾道:“怎么了?” 祈年道:“不像我……” 荀瀾像是知道他會這么問,笑著道:“太溫柔了,是不是?” 祈年點頭。 他看過不少自己的照片,那些照片中的人一如他本人,疏離,冷淡,不茍言笑。 荀瀾道:“這就是我畫出來的現(xiàn)在的你,祈年,你變了一些?!?/br> 是么,祈年還是有點茫然,他并完全察覺到自己有什么變化。 “察覺不到也沒關(guān)系。”荀瀾說,“因為我眼中的祈年,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溫柔的人?!?/br> 祈年覺得這個評價太高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溫柔的。 在這瞬間,祈年想到了過去那些很不好的事情,明明感覺不到疼痛那些,他卻覺得他的后背忽然出了一層冷汗,不自覺搖頭道:“不,我應(yīng)該是冷漠的,冷血,自私,為眾人所討厭,就該去——” “誰說的?”荀瀾打斷他。 祈年看著荀瀾,荀瀾看著他。好一會兒,祈年才慢聲說道:“他們……” 荀瀾眼神冷了冷,沒問「他們」是誰,他道:“那是他們瞎說。祈年,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劉飛也知道,我們不會騙你。” 荀瀾把畫紙取下來,說:“到時候,讓劉飛把這張畫放到微博上,你的粉絲看了,一定會說:許久不見,他們的阿年還是這么溫柔?!?/br> 這副語氣哄小孩兒似的,但祈年在這般安撫下,慢慢地平靜下來。 之后,荀瀾下載了一個掃描軟件,把畫掃描存到手機里。晚上的時候,幫劉飛處理完工作,又和小花視頻過后,在掛電話之前,荀瀾道:“等會兒我給你傳個東西?!?/br> 之后,他就把畫傳給劉飛看:【給你看看最近的阿年?!?/br> 劉飛已經(jīng)快半年沒有看過祈年本尊了,很快發(fā)了個QAQ的表情過來,“我的阿年小寶貝,太軟了吧!誰畫的,畫得好好!” 祈年就在旁邊看荀瀾聊天,看到劉飛對他的稱呼,神色毫無波動,想來也不是頭一次聽劉飛這么喊他了。 荀瀾:【我畫的,給你傳微博,讓祈年粉絲看看?!?/br> 劉飛:【怎么感覺你什么都會?真厲害,你再這樣,我要變質(zhì)成瀾粉了?!?/br> 荀瀾:【你這個祈年頭號粉絲,當著祈年的面就要爬墻了嗎?】 劉飛:【我對阿年忠貞不渝!】 亂侃幾句后,劉飛說微博已經(jīng)發(fā)了。 荀瀾也爬上微博去看了看。 【佳木娛樂劉飛:阿年朋友畫的阿年.】 很多祈年粉天天守著劉飛的微博,就是希望祈年有什么新消息時他們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張畫一出來,很多粉絲直接淚奔。 【我的年啊,還以為你回來了……】 【嗚嗚嗚,好溫柔,這位太太畫得真好!】 【只能說不愧是朋友,真的畫出了年年內(nèi)里的溫柔氣質(zhì)?!?/br> 【有這位太太的微博嗎?想關(guān)注,想多看他畫我哥?!?/br> 【畫紙下方有太太的名字,搜索了,沒找到叫Lan的太太QAQ。】 【這么好的年年,為什么還不醒來?!?/br> 荀瀾看了一些評論,大多都是比較悲傷的,畢竟祈年昏迷也快半年了。 荀瀾挑出一些評論給祈年看:“你看,這個人夸你呢。還有這條,也說你是個溫柔的人……你看,這么多人都在夸你,可見大部分人都和我們一樣,并不覺得你冷漠自私,也不覺得你討厭?!?/br> “祈年,你得活著?!弊詈筌鳛憣ζ砟暾f,“你只是昏迷,就有這么多人傷心,如果你再也不能醒來,為你傷心的人只會更多。要像祈姑姑交代你的一樣,好好吃飯,好好生活?!?/br> 祈年以前是不看微博的,他的微博都是劉飛在打理。其實最初也看,但有很多罵他的話,他是不在意的,但劉飛還是不讓他看了,他自己的手機上也再沒裝過微博這個軟件,劉飛給他卸載了。 剛才荀瀾找評論給他看,依舊閃過幾條說風涼話的評論。荀瀾用小號直接噴了回去,噴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粗@個舉動,祈年忽然發(fā)現(xiàn)在面對以前那些人和事時,他從來沒有回擊過去。 或許一開始有,但那時候他太小了,仿佛從有記憶起他就被桎梏在一團深沉的灰暗里,掙脫不開,也沒有求救之地。他更沒有反抗的能力,于是只能一味地告訴自己不用在意,以此麻痹自己減輕痛苦。 阿西娜醫(yī)生以前總是說,他需要找到正確釋放自己情緒的途徑。后來他也的確好運的找到了,所以才能坐在這里慢慢地思考以前的那些事。 現(xiàn)在想來,他或許不是不在意,只是在碰到這些時,即便有能力反抗的他也習慣性地麻痹自己。然后再封閉自己的情緒,強制性地讓自己不去觸碰那些,將它們死死地摁下去??床灰?,但無處不在,也無時無刻地影響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