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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大約十一二人,那日拜訪紅梅殿的藤大納言,也因?yàn)楸粺姆苛涸业搅穗p腿,傷勢十分危急。三個手掌大小的皮膚完全融化,房梁很重,好像還傷及了骨頭,不過兩個晚上,兩條腿腫得像皮球,藤大納言害起了高熱。 最初那天,關(guān)白公寸步不離地陪伴在藤大納言的身邊。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一一地詢問。 自己只是搖頭,問哥哥,“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呢?” 哥哥卻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神也要對我懲罰來了?!?/br> “不是的,請您再好好想想吧。” 哥哥除了猶自懺悔,什么也說不出來。傷口開始變得疼痛不堪。 時至深夜,哥哥突然說要趕到四公主那里。藤大納言幾乎從帳臺中跳出來。腿上的傷處越腫越大,黃色的膿水一日數(shù)次需要旁人擦拭擠出,自己疼得眼淚直掉,手里全是汗,身上的被子都被抓破了。盡管困意十足,怎么也無法入眠,原來這就是生不如死的味道。 哪里還有什么四公主,這號人就不應(yīng)存在于這世上。 自己幾近崩潰地發(fā)脾氣,“不準(zhǔn)去那里,不準(zhǔn)去!” “別胡鬧了,”哥哥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與平靜,“就只剩下十天?!?/br> “十天什么呢?四公主根本就是偽造的!” 哥哥愣住了。 “這個人根本不會嫁給你的,你為什么還不明白?”說到這里,哥哥突然站起來,拔高聲音道:“胡說八道也有意思嗎?” “我做的還不夠嗎?你經(jīng)歷的楚痛,我也經(jīng)歷了,這些還不夠嗎?” 哥哥完全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自己連虛情假意哭泣的力氣也沒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哪里都不舒服?!?/br> “撒嬌也要有個限度,到底是哪里?” “我好疼,我好疼啊!疼得覺也睡不著!” 哥哥佯裝安撫地俯身察看了一下那雙腿。 “等我回來,就一直陪著你,好嗎?體諒一下哥哥吧,哥哥已經(jīng)很辛苦了?!?/br> 哥哥還是走了。 晚上坐在簀子上,夜空里沒有一顆星星。哥哥回來時,身體也抱了恙,根本無法履行先前的承諾。 起先是高燒不止,隨后臥病在床,路也沒有辦法走。自己坐在房間里的時候,每天唯一能看的景色,就是頻繁出入于兩殿之間的各色侍從。 聽定光大進(jìn)說,哥哥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照例開始滴水不進(jìn),晚上睡起來,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自己沒有辦法將“藥”帶回來了。不得已教人攙扶著,去到正殿看望哥哥。哥哥的房間里竟傳來了異味。 這是膿水的味道,藤大納言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發(fā)出來的??刹煌谧陨恚枪啥嘤嗟某魵飧咏诟痳ou。在哥哥的臉因燒傷而最初重病的期間,他就聞到過這種味道。這虛幻的臭味像爛葉一樣被遮蓋在郁郁蔥蔥的花園里面,悄無聲息。 藤大納言的敏感注定能夠發(fā)現(xiàn)爛葉的蛛絲馬跡,正如他能找到跌落在桔梗叢里的金翅雀。那時的他雖然不清楚這不可言喻的臭氣是什么,如今這股氣味再次送進(jìn)鼻孔里,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藤大納言連忙撲到帳臺面前,將哥哥搖醒。 “喂,喂。” “什么事???”哥哥閉著眼睛,眉頭微微蹙著。 “除了頭疼,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其實(shí)自己也疼得厲害,絕望之感再次攀滿內(nèi)心。 “沒有,沒有?!备绺绨杨^搖個不停,“沒關(guān)系。” 哥哥露出來的一截手臂皮膚上,顯出濃重的紅色,黃色的水珠好像一滴一滴浮在那塊紅色的皮膚上。藤大納言伸出手指擦了一下那里,送到鼻前,臭氣一下迎面撲來。 “這樣下去不行。要叫賀典藥頭過來?!?/br> 哥哥票即坐了起來,泛紅的眼珠釘在自己臉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哥哥這樣問自己。 “哥哥,你想變回去嗎?” 哥哥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以前那幅尊容,變回去的話,會怎么樣?” “不要再說了,不會的?!备绺绲拖骂^,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忽然扣進(jìn)了rou里。 “好疼?!碧俅蠹{言流下來了一滴眼淚。 哥哥一怔,很快松開雙手,“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生著病?!?/br> 哥哥一直在點(diǎn)頭,“那、那,晚上想吃什么?” 還剩下七天。 定光大進(jìn)今天早上說,“流放途中的大伴左大將,前天晚上突然死了。他那個暫時留居在鞍馬寺的meimei知道了這個事情,昨天就找不見人。大概也是去尋死了?!?/br> 他長嘆了口氣。 藤大納言問道,“之前叫你去向源頭弁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大進(jìn)顯得有些怯弱,“我去給問了?!?/br> 今天的心情格外平靜,明亮的藍(lán)天印在眼里,自己下意識地點(diǎn)著頭。 “源頭弁說,不清楚。” “什么呀?!弊约簩χ筮M(jìn)笑了笑,“這是什么話?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不可能?!?/br> 先前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詢問自己會不會追求四公主。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 大進(jìn)的面容痛苦起來,“其實(shí)他的意思就是……” 屋外的藍(lán)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