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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一瞧,好像是個沒見過的生面孔。這個老女人正盤著古時候的發(fā)式,頭發(fā)反出一些光來,大概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同時有不清不楚的臭味送進(jìn)鼻中,藤大納言心中有些不快。若是右尉在身邊,還能問一下這個人是誰吧。不知是否是燈光的原因,蓋在女人身上的衣服也顯得格外污臟。興許那種臭味就是因為這件衣服。不,那味道里還有一種老人身體的臭味。估摸就是哪一個洗廁人或者洗廁人的仆人,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這塊寶地。 藤大納言矗立了一會兒,很快松開捏住鼻頭的右手,從懷里拿出那把短刀來。 花了這么長的時間,大概亥時已經(jīng)過去三刻了吧?遲到在自己心里著實是一個分外恐怖的詞匯,當(dāng)然也是出于幼時不堪的經(jīng)歷。以至于如今依舊對此心驚膽戰(zhàn)。 雙腿比先前還要疼痛,腳踝的部分冒出如同未成熟果實那樣的酸澀感??善婀值氖牵缤毓夥嫡?,自己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亂。臨近正殿的臺階前,本要邁出的左腳比右腳慢一拍,右腳邪惡地橫在老遠(yuǎn)之前,自己也差點兒因為這條自私的右腿,摔個四腳朝天。 廂房里面的主屋里,燈火比月亮還要奪目。自己心里獲得一絲竊喜。人還沒進(jìn)到屋,嘴上率先輕聲喚道,“哥哥!” 房間里悄無聲息。不不,他一定在里面等著呢。幾帳縫隙里透出來的燈火此刻變得更加明亮,像是迎接得勝而歸的自己。可笨手笨腳的自己又險些跌跤。好不容易站穩(wěn),卻“咚咚咚”地在地板上弄出很大的聲響,雙腿也陡然一疼。好一會兒里,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唉,為什么廂房與簀子之間要弄出一個水平差呢?返潮的季節(jié),盡管很受這種設(shè)計的好處。到晚上看不清路的時候,又成一個幾乎能夠害死人的麻煩。 燈下的哥哥瞪著雙眼,目光若有若無地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他又作出下午那個板直脊背的姿勢。哥哥的臉龐消瘦得嚇人,顴骨極其凸出,下半張臉都埋在陰影下,與鬼無異。放在肚子上的一雙手,皮包著骨頭,慘白得可以反出光來。 藤大納言被哥哥嚇了一跳。白天的時候看起來分明不是這個樣子的,那雙手臂雖然生滿了見所未見的可怕之物,可手掌確實還有些許的飽滿,半透的肌膚映著青紅的經(jīng)絡(luò)?,F(xiàn)在卻整只手掌骨頭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自己撲到哥哥面前,連忙把懷里紙包著的東西遞過去。哥哥像聞到rou味的狗,雙眼里一下有了神,當(dāng)即就著自己的雙手狼吞虎咽,包裝的紙被弄得沙沙作響。 縱使如此,自己還是心急如焚,“快點兒,快點兒……” 不一會兒,自己雙手一輕,紙里面空了,斑駁的血跡牡丹一樣地掛在上邊。藤大納言趕忙將紙放到燈臺上,血紙一會兒就化成了火焰的花朵。 “還有嗎?”哥哥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他的臉色終于紅潤了一點,嘴唇多少沾上了鮮血,看起來竟格外的健康。 “好受點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 哥哥的神情有些呆滯,旋即從床上爬起來,“從哪里來的?” “跟以前一樣,不要擔(dān)心了,那個人也一定會投個好胎的?!?/br> “你跑到了這么遠(yuǎn)的地方去……” “所以花了點時間,唉,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完全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自己殺那個女人時,渾身都在抖,刀幾乎都滑到地上去。事后那具身體要怎么辦?自己又著急又氣惱,恨不得給自己兩拳。這個時候那條叫翁丸的狗居然跑了過來,自己連忙把指頭腳趾什么的切下來扔給它。很快就吃了很多,這么一直吃著。好歹只剩一點大的rou塊了,切也切不斷,要怎么辦才好?翁丸應(yīng)該多喊一些伙伴來呢??蛇@條笨狗吃飽了之后,居然搖著尾巴打起滾來。沒辦法了沒辦法了,就這么綁上石頭,沉到鏡池里去吧。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哪里來的石頭?這么黑的天去哪里找石頭?有了有了,綁上家具不就可以了嗎,就用自己那只中國柜。那么里面的東西……重要的是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不就好了?噼里啪啦地,所有的東西一股兒腦的倒出來,整理的時間恐怕沒有了吧。自己帶著柜子過去,柜子竟然這么的沉啊,腳幾乎要抽筋。自己連一只柜子也搬不過去。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不能哭不能哭。自己真是一個笨蛋…… 可這一切,哥哥一點兒也不知道。 哥哥垂下腦袋,徑直往外面走,“我還有很重要的事……” “沒關(guān)系,還來得及?!碧俅蠹{言一邊拉住他,一邊用沾了水的紙給他擦嘴。他也突然地停住,剛才慌亂的動作中,單衣的袖子翻起一截。晶瑩的圓粒在兩人之間一覽無遺。 “??!??!”哥哥小聲怪叫起來,“怎么會這樣,這太難看了??!” “這也是小毛病,只要稍微吃點藥……”自己不斷輕拍哥哥的肩膀,哥哥的雙肩也因為消瘦,呈現(xiàn)出尖銳的倒三角形。脊背上圓粒的觸感有堪比視覺的清晰,自己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到底怎么辦才好?一定有辦法的,明天白天就派人坐車出去,馬上請典藥頭回來。要不了兩天的時間…… 哥哥又坐回浜床,骨頭一樣的手正在另一條胳膊上來回聳動。啊,他正在拔那些東西??!藤大納言顧不得自己的腿傷,連忙坐到一邊,“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