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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剝了一顆糖塞進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 他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坐在位置上,眼睛笑成了月牙:“謝謝你啊,傅沉俞,好甜?!?/br> 下午放學,班主任施老師組織同學們排隊,測量過體溫之后才能回家。 季眠在等測體溫的時候,無聊地開口:“傅沉俞,你餓嗎?” 傅沉俞今天精神不佳,沒吃幾口中飯。于是季眠從書包里摸出一個小面包,遞給傅沉俞:“我有面包,我們分著吃?!?/br> “季眠,輪到你測體溫了,趕緊的?!笔├蠋熢谥v臺上叫。 季眠把面包放在桌上,邁開腿跑向講臺。 體溫是36.7,很正常。 林敏芝焦心地在班級門口等待著,直到季眠出來,她才松了口氣,連忙把孩子摟在懷中。 現(xiàn)在人心惶惶,林敏芝實在不敢讓季眠一個人回家。 季眠的書包被林敏芝拿走,他想起什么,仰著臉道:“mama,我們送送傅沉俞吧。他爸爸mama都不在家?!?/br> 林敏芝知道季眠跟傅沉俞關系好,她騎著小電瓶車來的,多帶一個小孩兒也行。 傅沉俞家的小區(qū)離他們不遠。 林敏芝拉著季眠的手走到教室門口,還沒找到施老師,教室門口忽然亂了。 幾個家長驚訝地討論著,臉上出現(xiàn)了惶恐、震驚、避之不及等各種情緒。 林敏芝心里打了個突,本能地覺得出事了。 果然,下一秒施老師就表情嚴肅地從教室里走出來,立刻疏散了所有的家長和同學。 她沉重地宣布:“我們班里有一個小孩兒發(fā)燒了。” 發(fā)燒了! 這個節(jié)骨眼發(fā)燒,多么可怕! 林敏芝心慌,猛地抱緊季眠,季眠想起唯一沒出來的傅沉俞,大腦一片空白。他在林敏芝懷里掙扎起來,努力地往教室跑。 黎明小學的校長和副校長已經(jīng)趕過來,跟施老師確認了發(fā)燒同學的名字,季眠在他們口中聽到了“傅沉俞”三個字。 他的猜測得到證實,心涼了半截。 ……怎么可能! 季眠心臟都快跳飛出來了,傅沉俞早上還沒事的! 而且他根本不記得原著中有過一段…… 季眠趁著現(xiàn)場混亂,仗著人小,在人與人的縫隙中努力往前擠,終于扒拉到了窗口。 與此同時,他的心態(tài)也被自己迅速地調整過來,從一開始的六神無主,到現(xiàn)在的冷靜理智。 傅沉俞現(xiàn)在一個人在教室里被隔離,只會比他更害怕,如果他都不能鎮(zhèn)定下來,一會兒要怎么面對傅沉俞。 季眠不斷地吸氣,呼氣,讓自己心跳漸漸放緩。 他強迫自己冷靜地思考,傅沉俞每天上學放學都是兩點一線,沒接觸過任何外來人員。 更何況桐城市距離高危地區(qū)天高皇帝遠,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起病患,傅沉俞怎么可能被傳染…… 夜幕漸漸降臨,傅沉俞從低燒慢慢變成高燒。 原本還能坐在凳子上保持清醒,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能趴在桌上了。 施老師和校長講話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水面。 校長問:“聯(lián)系孩子家長了嗎?” 施老師回答:“聯(lián)系了,還在省外,今晚說是連夜趕過來,但估計也要明天早上了?!?/br> 校長說:“孩子怎么辦?需要隔離嗎?叫了救護車了嗎?” 施老師:“叫了,馬上就過來,咱們先把孩子隔離在教室。” 傅沉俞睜開眼,窗外是沒有月亮的夜晚,只有鬼魅的樹影唰唰地敲打窗戶。 教室里空無一人,他又是一個人了。 被全世界拋棄、遠離,已經(jīng)是常態(tài)。 傅沉俞面對此情此景,熟練地幾乎有些麻木。 他并不擔心自己有沒有被傳染,傅沉俞比同齡人都聰明太多,也理智太多,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沒接觸過外人,怎么可能患?。?/br> 多半是入秋的時候感冒了,可是,再理智,面對這一幕時,心也還是難受的,堵得慌。 “叩叩。” “叩叩叩?!?/br> 寂靜地教室里突然響起敲玻璃的聲音。 傅沉俞暈乎乎抬起頭,聽到角落里傳來小孩的悄悄話:“傅沉俞……傅沉俞……” “叩叩叩叩。” 玻璃敲得越來越急促。 “傅沉俞……我是季眠,我在后門?!奔久甙抢箝T上鎖的窗戶,墊著腳支棱著脖子,著急地呼喚他。 傅沉俞頭暈腦脹,勉強看到窗戶外有個小腦袋,翹著一根呆毛,隨著夜風吹拂左搖右晃。 看到季眠的一瞬間,傅沉俞的鼻子就酸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從他心里泛起來,讓他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你還好嗎?”季眠拍拍窗,小聲地“吶喊”。 傅沉俞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后門,隔著玻璃,季眠和他兩兩相望。 窗戶外的小臉rou乎乎的,焦急地看著他,眼里是純粹的擔憂,就像九八年的除夕夜晚。 “你為什么不回家?!备党劣崽撊醯?。 “我擔心你?!奔久唛_口:“我mama來接我了,但是我想陪你一會兒,你一個人一定很害怕。” 季眠和傅沉俞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這么多年,他早就不能像當初剛穿越過來的那樣狠心。 在他心里,傅沉俞早已不是一個小說中的人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