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叫什么名字?” “身份證件呢?” “給我老實點!” 簡短幾句話,帶著十足的威壓。 身為‘當事人’的紀厘主動走到周警官的身邊,陳述起今晚發(fā)生的事,“周警官好,這人以我的粉絲自居,長期蹲點我的活動行程。” 最開始是在橫城的劇組,三天前是在海市的停車場,傍晚是在百像獎的紅毯粉絲區(qū),再到今晚的私自潛入、欲行不軌。 秦櫟沉聲,“這已經(jīng)不能用‘粉絲’來掩蓋惡劣行為了。” 完全是跟蹤狂魔,甚至是令人作嘔的性sao擾。 在海市停車場發(fā)生那種事情后,秦櫟第一時間就讓朋友幫忙調(diào)查。 只不過,這人在停車場時就知道故意避開監(jiān)控攝像頭,沒有詳細的影像畫面,尋常人要查身份的話得花費一些時間。 秦櫟完全沒想到,還沒等朋友調(diào)查出具體消息。 這人就陰魂不散地跟著,還膽大包天地潛進了戀人房間。 秦櫟越想越自責,要是他能做的再盡力一些、再保護的好一些,今晚的紀厘完全可以免開這份驚嚇。 “紀先生,感謝你的配合?!敝芫俅笾轮獣粤饲闆r,冷靜應答,“放心,這事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br>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警察隊員就走了過來,“周隊,找到這人的身份證件,他叫陳嚴俊,海市人?!?/br> “他現(xiàn)在回答的話有些模糊,不過應該是他花錢收買了酒店后廚……” 花錢利用員工通道、避開了前臺身份證件的審核進入。 “無論這個人是偷溜進來的,還是你們酒店員工私自收錢把他放進來,這件事情都不能這么算了?!庇糍x雅開口。 紀厘作為一個男生,尚且可以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如果陳嚴俊以后轉移目標,把這種齷蹉想法算計到其他女孩子的身上呢? 無論如何,決不能姑息這樣的惡劣行為! 警員點頭,表示理解。 緊接著,他說出一項重大發(fā)現(xiàn),“我看陳嚴俊面色不太正常,所以拉開他的衣服袖子看了看,手臂上有很多殘留的針眼。” ‘針眼’兩個字一出口,聽者不約而同地變了面色。 警員繼續(xù)說,“暫不排除有毒劑攝入過重、出現(xiàn)精神失常的情況?!?/br> 這個人,恐怕得帶回局里好好檢查、好好審問。 要是真和吸毒沾上關系,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先帶回去。”周警官當機立斷地表示,又紀厘說道,“紀先生,你們這邊方便的話最好派個負責人跟我們一起去趟警局。” 郁賦雅聞言,主動站出來,“我去吧,紀厘的面色看著不太好,又累了一天了,必須先休息?!?/br> 紀厘咳了一聲,“郁姐,又得麻煩你了?!?/br> “還和我說什么見外的話?你先好好睡一覺,警局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親自對接的,等明早再說?!庇糍x雅回答。 酒店這有秦櫟陪著,她能放心。 秦櫟沒有反對,示意自己的助理跟著一通前往。 周隊在一旁頷首。 已經(jīng)過了凌晨了,即便把陳俊帶回局子里審訊,估摸著也要折騰到早上了。如果真有需要紀厘親自出面的環(huán)節(jié),明早再來也不遲。 酒店經(jīng)理見縫插針,“紀先生,出了這種事情,的確是我們酒店的疏忽?!?/br> “這房間你鐵定是不住了,讓我人再單獨給您開一間,那兩個保安一直守在走廊待命,您看合適嗎?” 紀厘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xue,有氣無力地說,“嗯,就先這樣吧?!?/br> 因為頒獎典禮的,他穿著著西裝凍了大半天,原本以為回酒店能好好沖澡休息了,又突然遭遇了這種事…… 這會兒,只覺得頭疼欲裂。 秦櫟原本想代替紀厘拒絕,但這大晚上的,的確不適合臨時換酒店折騰。 他看著戀人明顯變差的面色,心疼一陣蓋過一陣。 紀厘沒察覺到秦櫟的眼神,只是看向好友,“已非,我沒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是說明早還有雜志通告嗎?” “好?!痹逊瞧沉艘谎矍貦担靼姿苷疹櫤眉o厘,“你也是,注意休息?!?/br> “嗯?!?/br> 眾人達成意見統(tǒng)一,很快就各自散去。 變態(tài)陳嚴俊被警方帶走的時候,好像突然恢復了幾分清醒的理智。他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的劇痛,終于生出了恐懼感和懊悔。 不行! 他不是去坐牢的! 他還什么都沒做呢! 他掙扎著想要撲向紀厘,慫蛋的眼淚說來就來,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只可惜,他的行為激不起旁人的半分憐憫,只會讓人徒增厭惡。 紀厘連半分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他,全程冷漠著,直到他的聲音完全消失。 沒多久, 酒店員工迅速將新的房間號和電子門卡送了過來,好聲好氣地道歉了一番。 至于酒店經(jīng)理,剛剛已經(jīng)按照周警官的要求,帶著酒店的監(jiān)控資料主動往警局跑。 秦櫟將收來的房卡隨手丟在床上,趁著四下無人牽住紀厘的手。 手心很涼。 “走吧。” 紀厘看著像垃圾一樣丟在邊上的房卡,怔然,“去哪里?” “出了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會放心再讓你一個人待著嗎?”秦櫟的語氣不見輕松,他握緊戀人的手,試圖傳送一些暖意。 紀厘看出他眼底未散的緊迫和擔憂,心尖微動,“秦櫟,我沒事?!?/br> 秦櫟吻了吻他的手背,俯下身子溫柔懇求,“紀厘,今晚去我房間休息好不好?這個點了,不會有人注意的?!?/br> 要不然,他實在放心不下。 紀厘感受到對方掌心的力度和溫熱,心理防線早就降到了最低。 他沒有矯情抗拒,低應了一聲,“好。” …… 紀厘被陳俊惡心了一通,他到秦櫟房間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浴室去沖個澡。 “寶貝,換洗衣服給你留著了,別淋浴太久了。” 秦櫟聽著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總覺得不放心。 紀厘聽見戀人略微有些‘婆婆mama’的嘮叨,心里的陰霾沖散了不少。 他沒在浴室逗留太久,出門時,才發(fā)現(xiàn)雪餅已經(jīng)被送回來了。 貓咪的左爪被纏上了一小圈紗布,似乎是上了藥膏。 “包子剛剛送回來的,雪餅比總體沒什么大事,就是爪子有點腫了,只要好好養(yǎng)著,過幾天就能好?!?/br> “嗷嗚。” 少將緊緊跟在雪餅身邊,揚起腦袋嗷嗚了一聲。 雪餅察覺到紀厘的存在,叫喚聲再度變回了軟軟的小奶音。 紀厘想起雪餅剛剛‘護主’的行為,頓時心軟得一塌糊涂。 他趕緊將行動不便的雪餅摟在懷中,溫柔安撫,“雪餅乖,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是我沒有保護你們才對?!鼻貦的弥话央姶碉L,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拉扯著紀厘坐到床邊,先用干毛巾擦了擦他濕漉漉的頭發(fā),又準備用電吹風去吹。 “沒關系的,自然干就好?!奔o厘不想太麻煩他,低聲制止。 只是說完這話時,不自覺地抽吸了一聲。 “鼻音都重成這樣子了,還說沒關系?”秦櫟皺了皺眉頭,不依他的話,“待著別動,一會兒就好。” 說完,吹風扇就響了起來。 溫熱的暖風散了下來,紀厘能感覺到秦櫟修長的手指拂過自己的發(fā)絲,輕柔又細致地帶走每一絲水份。 雪餅乖乖窩在他的懷中,少將則是蹲在自己主人的邊上,它將腦袋擱在床沿邊,一瞬不瞬的望著雪餅。 紀厘默默感受著這一幕溫情,心突然就跟著guntang起來。 其實,紀厘不是第一次遭遇私生的瘋狂跟蹤。 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就遭遇過這樣的類似事件。 只不過,他對于私生的強硬態(tài)度,得到了整個經(jīng)紀團隊的反對,其中也包括他的經(jīng)紀人好友。 他退讓了一次,結果造就了私生越演越烈的瘋狂行為。 跟車、堵人、潛入家中…… 紀厘獨自選擇報警處理,結果有個私生失去理智,以自殺直播的方式公之于眾威脅。 要說起來,紀厘在鼎盛時期退圈的原因之一,其實和這事也避不開關系。 沒有人知道,私生夜以繼日的瘋狂行為給他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當然,經(jīng)紀團隊只會幫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紀厘向來獨立慣了,每回遇到這種事情,從不會主動找人傾訴。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秦櫟、郁賦雅、包子等,所有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是無條件的支持著他對私生的強硬回擊。 即便鬧劇結束后,他也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