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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海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不少仙人乘鶴而來,不同的仙鶴整齊地停在海岸旁,側(cè)著頭似乎也想看看里面的盛大景象。 在明華長老宣布從此和諧共生后,再也沒有人敢說第二句話,就連收到請?zhí)?,也是明華帶頭首先來了幽海。 仙界之首態(tài)度這么明顯,其余人不得不給面子。 昔日黑漆漆的幽海被紅染盡,盤旋在高空中的是紅艷的火雀,它仰頭鳴叫,和禮炮相襯。 鳴聲一落,眾人的目光落于殿上。 無止正站在殿前,他腰細(xì)腿長,一身寬大的紅袍倒被他穿出了輕便的感覺,不知從何時起,眾人便很難見他著亮麗的顏色,今日一見,昔日里那不正經(jīng)的氣息都被這身打扮掩蓋,那明艷的顏色竟襯地這個人雅了,艷了,讓人眼前一亮。 火雀隨著禮炮鳴叫了一聲,長蕩在這幽海。 剎那間,暗黑的幽海突然燃起明亮的光,火光燒紅了天邊的云,燒地烈,讓人迷花了眼。 人群中一小孩叫了聲:“荷花燈!” 眾人的目光隨著叫聲轉(zhuǎn)移到海面上,平靜的海面上漂浮著一盞盞荷花燈,燈芯微微燃著光,雖然不亮,可是勝在數(shù)量,星星的火光竟將這無色的天點(diǎn)亮了。 兩只火雀盤旋在海面上,它們互相飛繞,似乎是這世間親密的戀人,撲扇的翅膀?yàn)⑾禄鹦?,落在荷花燈的燈芯上,燃起的光在喧聲中愈發(fā)地亮。 這無疑是三界最稀罕,也是最壯觀的一幕。 喧聲不斷,無止輕輕牽了任沿行的手,踏于殿上。 眾人的注意力不由被吸引。 寬大的紅毯似乎從天鋪卷而下,無止?fàn)恐侨颂ど霞t毯,紅袍著在那人身上,顯得他整個人身形修長,尤其是那腰,纖細(xì)地似乎只需用手盈盈一握便能抱起,無止看了他一眼,收住了心思,目光落于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在紅袖的襯托下白地扎眼,無止輕輕握了他的手指,像塊軟玉。 只可惜蓋頭遮住了他的臉,讓賓客忍不住地嘆息,沒能瞧上一眼。 在禮炮和鳥鳴聲落下的那刻,主持的司儀扯直了嗓子: “一拜天地——!” 這聲音喊地響亮,讓左右賓客都不由戰(zhàn)栗,抬頭緊緊盯著殿上二人。 “一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姻緣!———一鞠躬!” 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敲在心尖上。 殿上二人默契地鞠了個躬。 “二拜日月之精華,萬物生長全靠它!——二鞠躬!” “再拜春夏和秋冬,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三鞠躬!” 在眾人的見證下,這對新人整整齊齊地鞠了躬。 “二拜高堂——!” 眾人不由一愣。 只見那大殿上,哪里有什么父母,只剩下孤零零的幾個牌位擺放于桌上,和這熱鬧的殿內(nèi)截然不同。 或許是想起了往事,無止有些發(fā)怔,突然手上傳來陣暖意,低頭一看,原是任沿行握住了他的手: “此后你我二人相伴?!?/br> “生當(dāng)一世愛不休?!?/br> 無止握緊了他的手: “生當(dāng)一世愛不休。” “夫妻對拜——!” 司儀的聲音高高揚(yáng)起,最終劃破長空。 無止注視著眼前的人,似乎這個時候什么也看不見,只剩下眼前的這個人。 兩人互相深深一拜,無止緩緩抬起眼眸,攬住任沿行的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這一幕似曾相識,無止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曾在這個時候?qū)⑷窝匦斜Я似饋恚徊贿^此刻,他是歡喜的。 左右的賓客不由驚呼一聲,有的姑娘竟羞紅了臉,別過臉去不愿去看。 無止抱著人腰的手卻越發(fā)緊了,他低頭俯身便含住了任沿行的唇,任沿行微微仰頭迎合他,頭上那紅蓋竟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那墨發(fā)隨即散在肩頭,垂在任沿行漂亮的下巴旁,朱紅的唇被無止低頭含住,遮住了他半邊臉,可僅僅是這半邊臉,也輕易留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右觀看的賓客不由唏噓這瘋狂的做法,可還是忍不住瞅上那美人幾眼,有的微微側(cè)頭,似乎想看清那美人的臉。 無止收回目光,再也顧不上這些賓客,抱著人便往屋里去。 年紀(jì)略大的幾個長老臉色鐵青:“瘋狂!實(shí)在瘋狂!簡直不知廉恥!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明華長老只是笑著摸了摸胡子:“年輕人,隨他們?nèi)グ??!?/br> * 屋里再也不是之前的景象,紅色的地毯代替了暗紫色的地毯,襯地整個房間艷麗紅火。 無止將人摁在紅床上,他伸手?jǐn)堉窝匦械难?,唇便覆了上去,似是覺不夠,他的唇往下,似乎要將身下人吻個遍兒。 任沿行任他在自己身上吻了會兒,喘.息問道:“你不去外面接待賓客?” 無止捉住他的手,輕笑一聲:“我向來沒規(guī)矩?!?/br> 不等任沿行回話,他俯身便壓了上去。 …… 天還未暗。 殿外賓客的喧鬧聲撕破窗紙傳進(jìn)來,卻抵不過屋內(nèi)的聲聲喘.息。 無止覆上任沿行修長白皙的手,任那手在紅床上隨著自己的動作搖曳。 聽見任沿行忍不住地喚他,無止輕輕咬了咬那紅潤的唇,聲音里略帶戲謔: “以后你得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