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不確定自己為何被壓制得死死的,但謝臻誠然已經(jīng)墜落 * 她的網(wǎng)里,一點也不想自拔,于是憑她逾越界限。 “我?guī)湍?,好不好呀??/br> 她的聲音像銀鈴一樣脆生生。 謝臻陡然清醒,胳膊肘撐起上半身來。 面容突然得清晰,前所未有的沖擊直上天靈蓋,“蘇……” “嗯,”她笑了笑,輕輕哼了一聲。 還沒搞清楚情況,她把他身上的阻礙被掀開,柔軟的頭發(fā)簌簌落到腰腹。 她俯下了身,生生地將自己捏成一只寬口的罍,接住了他崩塌的塊壘。 以及全部的情濤。 第22章 看的是誰 謝臻瞬間從夢中醒來了。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 和在夢里的一模一樣。幽暗的臥室,躁動的光影,還有他身下的這張床。 夢境是荒誕不經(jīng), 帶來的快.感卻分外真實。 發(fā)絲在腰腹間來來回回的掃動讓人發(fā)癢, 隨后柔軟的、溫熱的觸感,也沒有一點遲疑, 將他全部容納…… 謝臻撐著胳膊起身,大口喘氣,忙掀開被子,一股濃郁與殘余的余韻從四肢百骸彌散開來。 下意識就與最初的那次“索然無味”對此,他竟然還覺得這次……前所未有的強烈。 念頭剛起, 又隱隱抬頭之勢。 謝臻暗罵自己一聲傻逼。 這時枕邊的手機發(fā)出一聲提醒。 隨便拿紙巾擦了擦臟污之處,他側身撈了過來。 李意歡:你睡了嗎?還是在打游戲? 李意歡:怎么一晚上都不理我? 李意歡:你還沒跟我講晚安,我睡不著。 ……還特么晚安? 徑直丟了手機,謝臻感到太陽xue突突的跳動仍在繼續(xù)。 他抬眸一望,剛好對上相隔兩室的那堵墻, 煩郁與燥熱交織, 瞬間上頭。 媽的, 他今天晚上才算是別想再睡了。 次日。 謝臻趕在姥姥早起去買菜的空檔起了床, 換回自己已經(jīng)干了的衣服,又把床單卸下洗了。 林阿婆買完菜回來, 面露疑色, 問他怎么起得這樣早。 “阿臻, 中午不留下吃飯嗎?我買了鱖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了?!?/br> “不了,”他扯謊,“有些作業(yè)在家, 我得回去,后天就開學了。” 雖然不舍,林阿婆還是深表理解,“那姥姥送你去車站吧。” 謝臻拉好書包拉鏈,“……行?!?/br> 八點鐘已全部收拾妥當。 而他推開門同一時刻,對面的門也一聲咯吱。 女生一手拿著黑色塑料袋,一手扶著門把手,冒出個頭。 她已穿戴整齊了 * ,馬尾高束,寬松的白色t恤,水洗藍牛仔褲裹住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謝臻,林阿婆,早啊……”女聲遲疑,又脆生生。 謝臻心里震了一下,他壓根沒抬頭,當沒聽見似的,徑直踩著階梯下去。 蘇慕善不明所以。 還以為昨晚他們的關系已然破冰……能恢復到從前普通同學的狀態(tài)。 林阿婆正在鎖門,“哎,這孩子,走這么快……” 她抿唇淡笑,“……沒事,您慢點?!?/br> * 短暫的月假時光如流水淌過。 又一日后,收假返校,春色漸濃,氣溫攀升,林翳上下開始出現(xiàn)細微的蟲鳴,校園里行色匆匆的學生們脫下外套,換上了藍白短袖。 上午七點四十,蘇慕善就到校了。 她拿著粉筆在黑板通知欄上寫完“組長收英語作業(yè)”幾個字,正轉身拍打手上的灰塵,前門口光線稍暗了一點,謝臻單肩掛著書包,腳步在門檻處一頓。 本來在猶豫是否要說句“早”,而他絲毫沒給她機會。 謝臻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后若無其事地目光撤退,疾步走回座位。 平日很難得見他這么早來的。 蘇慕善斂眸,又摩挲了兩下指尖的粉筆灰,溫吞吞向著他的方向,也回到座位。 他始終埋著頭,從書包里往外拿東西。 一上午的課很輕松。 語文、英語、生物、化學。 偏文史類的基礎課上起來跟玩一樣,第三節(jié) 生物課興許需要動動腦子,算一下孟德爾定律的遺傳題,而化學對于蘇慕善來說,比數(shù)學物理也輕松太多了。 上最后一堂化學課之前,她翻開文件收納夾,按照索引翻找月假之前做的那套題。 小心翼翼取出那張紙,同時跟著掉出來了一張。 蘇慕善捏起那張試卷,定睛一看,左上角“謝臻”二字潦草得龍飛鳳舞,而分數(shù)欄的37,紅得觸目驚心。 她微微揚起下巴,視野越過高高壘起的書籍,看了眼前面對她緘默了一上午的背影。 “哎,謝臻。” 謝臻怔了一下,撿起從指間掉落的筆,“……干嘛?” “你的化學卷子。” 他這才轉過頭,抬起眼皮平平淡淡看了她一眼,不過目光的接觸稍縱即逝。 蘇慕善對此 * 不以為意,把卷子遞過去,“好像有人發(fā)作業(yè)總搞不清我們位置,你的化學試卷在我這?!?/br> 謝臻看了眼她手里的紙,37分過于刺眼,隨后伸手拿過卷子,對折。 “哦?!甭曇魬猩ⅲp得沒有重量。 他是覺得分低而羞愧? 她剛剛看過他錯的題了,有機化學里的馬氏規(guī)則和馬氏規(guī)則他都懂一二,可必修一講過的氧化還原反應和一些的簡單的化學性質(zhì),他卻理不清。 此刻,她無比同意數(shù)學老師評價謝臻“暴殄天物”的說法。 蘇慕善收拾著桌上的文件夾,“你可以抽空看下必修一?!?/br> 女聲漫不經(jīng)心,甚至透著些許老派的說教。 謝臻抽回寸縷理智,抬眸看了眼她。 身上校服寬大,茂密的長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束起來了,而藏在鏡片之后的臉嚴肅又寡淡,她還是那個一本正經(jīng)又平平無奇的她。 所以,怕個屁? 謝臻隨口道,“必修一早不知道扔哪了?!?/br> 她微微一頓,埋下頭翻書立,“那你要看嗎?我?guī)湍阏艺椅业摹?/br> “不要?!?/br> 神經(jīng)里有一根弦瞬間被撥動了,他即刻轉回身,顱內(nèi)回音循環(huán)了好幾遍那三個字。 我?guī)湍恪?/br> 我?guī)湍恪?/br> 我?guī)湍恪?/br> 捏著薄薄的試卷,額頭的溫度再度攀升起來,謝臻悶出一聲“草”。 * 轉眼到了下午,太陽西斜。 體育節(jié)在本周進入了后半程,所有比賽都將在周五之前全部結束,而今天下午正是20班排球8進4的淘汰賽;籃球,亦然。 大家都沒有想到,他們班的足球項目在小組賽出局了,而籃球和排球卻能走這么遠。 第三節(jié) 下課后,同學們議論紛紛,三兩作伴,往球場那邊走。 “不過,我們等下是去看排球還是籃球?” “兩個球場中間就隔一條路,跑兩步,兩邊都可以看?!?/br> “那倒也是,不過先去看排球吧,今天下午跟8班打?!?/br> “靠,那我也先去看排球!” 今天下午對8班的話…… 蘇慕善從作業(yè)前抬起頭來,下意識看了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