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慌什么？”姜暮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逃走。

    秦澈看姜暮的眼神越來越熱烈，空氣中好像彌散著姜暮身上的香氣，秦澈的鼻子不好，問不出是什么香味，只是覺得有些醉人，讓人沉溺。

    他忘了以前姜暮身上是不是這個味道，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這個氣味特別好聞。

    他不想在姜暮面前露出端倪，可是偏偏他臉上的一些微小表情暴露了他此刻的心事。

    姜暮將他的手握緊，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撓了一下，“你酒還喝嗎？沒喝完?！?/br>
    秦澈說：“不喝了。”

    他平時就不太喝酒，今天喝的雖然不多，但是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適合再喝下去了。

    姜暮說：“好吧，那我喝完吧。”

    她轉(zhuǎn)身，拿起酒瓶，將剩下的紅酒全都倒進(jìn)自己的杯子里。

    秦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因為喝了酒，姜暮膚色也變得像櫻花一樣呈現(xiàn)出淡淡的粉色，而且她姿態(tài)嬌嬈誘人，盡管只是倒酒，也要做的極盡嫵媚。

    縱使秦澈的心難以撩起波瀾，此時也已經(jīng)如同漲潮，掀起一陣一陣的浪來。

    姜暮端起酒杯，對著秦澈舉了一下，“這瓶酒，敬我們完美結(jié)束的婚姻。”

    秦澈一愣，旋即緊緊皺眉，姜暮這句話讓他摸不清是什么意思。

    姜暮抿唇一笑，她這一笑可謂是百媚生，像是在秦澈的心上撓了一下，酥酥癢癢，有點兒麻。

    很快，姜暮又說：“然后，祝你長命百歲……孤獨終老?！?/br>
    姜暮說完又笑了，這一抹笑和剛才不同，有些諷刺和戲謔，秦澈的直覺是，這是姜暮的真心話。

    秦澈此時并不在意，因為他本來也沒想要找個恩愛到白頭的人。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奇怪的預(yù)感。

    姜暮笑盈盈地看著他，然后緩緩走到他面前，秦澈看著她沒眨眼，只見她手腕一轉(zhuǎn)，那杯紅酒倒在他的衣服上，紅色的液體沾滿了他的西裝和襯衣，西裝倒是看不太出來，但是白襯衣上留下一大塊紅色印記。

    她是故意的。

    秦澈知道，還沒等他說話，姜暮眨了眨眼，說：“喝了酒好困哦，剛才手抖了一下，抱歉了?！?/br>
    他聽她的聲音，可是半點沒聽出抱歉的意思。

    可是為了這個發(fā)脾氣，也不是秦澈會做的事情。

    更何況，他這時候，還在忍耐著身體里洶涌的沖動。

    “我來收拾，你去洗個澡吧?！苯喊褎偛诺膬蓚€杯子拿起來，拿去了廚房。

    秦澈看著她，深邃的眼睛里還燒著一團(tuán)火，直到姜暮去了廚房，他看不到她了，還覺得身體漲的難受。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

    他閉上眼睛，暗暗做了個深呼吸，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他的東西差不多都收走了，還好還留了一件浴袍，要不然，秦澈都不知道洗完澡自己能穿什么。

    站在淋浴的花灑下，秦澈的腦子里全是姜暮的身影，還有她那張嬌美動人的臉蛋。

    秦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眼前的景象忽然變成一片空白，他用力過度，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水龍頭，將溫度調(diào)到了最低。

    水溫忽然變得冰冷，秦澈的身體一陣顫栗，也徹底清醒了。

    他的手僵住了，低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難看。

    他的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墻壁，然后沉著臉，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關(guān)掉花灑，冰冷的水一直淋在他身上，他的身體漸漸變得沒有溫度，冷得嘴唇都白了。

    幾分鐘過后，秦澈終于冷靜下來，他把花灑調(diào)成了手持花灑出水，將墻上的東西一遍又一遍沖刷掉。

    這時候，他看了眼旁邊的鏡子。

    剛才還模糊的鏡子，因為溫度變冷，而慢慢清晰。

    于是他能夠看清鏡子里自己的身體，。

    即便是身體都凍僵了，他腦子里的遐想都沒有停止

    秦澈的臉頰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色。

    ……

    第二天一早，秦澈睜開眼睛后，神色也不太好看。

    昨晚做的夢讓他不知道待會兒要怎么面對姜暮，夢里他把昨天想做沒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

    這讓他十分震驚。

    他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這樣。

    秦澈不由問自己，難道是壓抑了太久，所以一旦爆發(fā)的時候，就要釋放到底嗎？

    可是為什么，他的欲望會在姜暮身上被點燃。

    又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時候。

    兩人已經(jīng)離了婚，這一次回來碰到也只是意外，可是偏偏他就成了這樣。

    秦澈想不通。

    他掀開被子，神色有些凝重，他的眼神里劃過一絲困擾和煩惱，昨天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短袖上衣，只能先把內(nèi)褲洗了烘干要不然今天就沒有可以換洗的。

    沒辦法，他只能將就先穿了件短袖睡覺。

    秦澈做了個深呼吸，扶著額頭沉思了一會兒，只得又去洗了個冷水澡。

    其實姜暮也不知道，她昨天做的那些事，會帶來這樣的后遺癥。

    秦澈就像是一個被堵塞的十幾年的堤壩。

    忽然因為外力打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水流集中在這個口子這里，猛烈地沖撞力將這個口子沖開。

    他的身體里仿佛積蓄了太多沒有釋放的東西，都隨之被帶了出來。

    秦澈穿上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許久才出來，他仿佛又戴上了那張冷漠的面具，穿上了禁欲的外殼，將自己包裹起來，但是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那張面具已經(jīng)裂開了一條縫，那套外殼也已經(jīng)滿是瘡孔。

    他之前沒聽見聲音，不確定姜暮還在不在，于是想要去姜暮睡的臥室看看。

    姜暮就睡在他對面的房間，他敲了敲門，里面沒有聲音，于是他試探地擰了一下門把手，結(jié)果門開了。

    房間里確實沒有人，但是在門口可以直接看到姜暮的床。

    床上丟了一條性感的吊帶絲綢裙子，還有一套白色蕾絲的內(nèi)衣。

    這些東西要是以前秦澈看到，他一點反應(yīng)都不會有。

    但是這時候他卻想到了昨晚的夢。

    他的眼神變了變，立刻關(guān)上了門。

    這時候他才聽到廚房傳來聲音。

    他走到廚房，看到姜暮站在廚房里背對著他。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白色上衣，穿著水藍(lán)色的內(nèi)褲，腳上穿著長長的厚襪子，沒穿鞋。

    秦澈怔住了。

    他確實沒想到，姜暮在家里會穿成這樣。

    她好像是在做早餐，他還能聽到培根和雞蛋在鍋里被煎得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姜暮拿起平底鍋，把自己做好的早餐倒進(jìn)盤子里，然后認(rèn)真地擺盤。

    等她轉(zhuǎn)身才看到秦澈站在身后。

    她愣了一下，“你還沒走??？”

    這句話非常微妙，說的秦澈很尷尬，也很不好意思。

    好像他還沒走是件奇怪的事情。

    這也讓秦澈開始反省，他好像確實他應(yīng)該一起來就離開。

    都怪那個夢，讓他起來晚了，而且走出臥室之前，他還洗了個頭發(fā)，吹了一下。

    姜暮當(dāng)著他的面端著早餐，快步走出來，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秦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和早餐的味道。

    都很香，讓人很有食欲。

    姜暮走出去的時候還一邊說：“我先去穿個褲子，剛才以為你不在，所以穿的隨便了一點，別見怪?！?/br>
    姜暮是故意這樣說的。

    秦澈確實當(dāng)真了。

    姜暮早就知道秦澈沒走，因為他的鞋子還在門口呢，而且秦澈剛才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她就聽到腳步聲了，她一直沒轉(zhuǎn)身。

    這一句話，是在提醒秦澈，姜暮根本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而且讓秦澈有種自己已經(jīng)不是這個家的人的感覺。

    既然以為秦澈已經(jīng)走了，那姜暮只做了一份早餐，沒有準(zhǔn)備秦澈的那一份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

    姜暮隨便穿了條灰色的褲子出來，秦澈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

    “你要走了嗎？”

    姜暮隨口說。

    秦澈點頭，“嗯。”

    姜暮：“好，那再見。”

    姜暮的態(tài)度太無所謂，縱使秦澈也不在意這些，但也感覺到一種強大的落差和不適應(yīng)。

    這和以前確實差別太大了。

    姜暮對他是真的死心了。

    秦澈心里變得很矛盾，出現(xiàn)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在說姜暮終于死心了，那他也能解脫了。

    另一個聲音雖然小，但是他也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