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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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點了點頭,喉嚨仍是干澀,勉強(qiáng)發(fā)出來一點聲音:“嗯?!比缓筇а劭聪驇熥?。 君初云察覺到他有話要跟月離江說,便走過去,將西西抱了起來:“咱們出去玩會兒好不好?讓哥哥再休息一下?!?/br> 西西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乖巧應(yīng)下,又從小包包里拿出兩塊小點心,遞給了唐堯:“哥哥你吃了點心快睡吧,吃飯的時候我來喊你。” 唐堯揚(yáng)起唇角:“好?!?/br> 君初云帶著西西前腳剛走,月離江就立刻啟動了隨身攜帶的隔離陣法,將自己和唐堯圈在其中,不受外界打擾,然后看向他:“說吧。” 唐堯張了張嘴,撫著胸口。那里,心臟仍在跳躍著,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小孩子滿身的奶香味,也殘留在了他的衣衫上,讓他禁不住想要大口呼吸,汲取西西留下來的氣息,好讓他再一次明白,那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夢。 “師尊,我剛剛,做了一個夢?!?/br> 那是,一場噩夢。 夢里,他無緣得見溫柔的師娘,而可愛的小師妹,也在短短數(shù)日的相處之后,突然失蹤,師尊窮盡二十載,直到死去,也沒能再見到西西。 他卻始終沒有放棄過,太初宗淪陷于敵人之手后,他想盡辦法,回到了生父的故鄉(xiāng),憑借師尊多年教導(dǎo),順利成為唐門門主,然后暗中繼續(xù)尋找?guī)熋玫南侣洹?/br> 直到那一日,他終于測算到了師妹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匆匆趕去,卻發(fā)現(xiàn),早已物是人非。 看到西西與徐江白擁抱的那一瞬間,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冰凍了。 唐堯抬起頭,看向月離江,目光灼灼:“師尊,許江白,他到底是誰?” 月離江也看著他,卻是再平靜不過:“你既已經(jīng)覺醒巫族血脈,往后二十年發(fā)生何事,何人所為,你應(yīng)當(dāng)全都清楚,又何必再來問我?” 唐堯臉色煞白:“師尊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會是真的?” “你覺得呢?” 唐堯不信:“師尊既然已經(jīng)知情,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br> “是,這也是,我?guī)銇泶笪鬃宓脑??!?/br> 唐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出生于唐門,父親也曾是蜀中高手之一,但他卻未能繼承半點唐門的天賦,飛駑和暗器,舅父當(dāng)年不是沒有教過他,但是唐堯?qū)W不會,也學(xué)的很吃力,便放棄了。 甚至,幼時在唐門,他應(yīng)當(dāng)也是學(xué)過的,只不過,完全不能比得上其他的唐門弟子,這才被認(rèn)定為資質(zhì)愚鈍,也才被舅父輕易地接到了太初宗。 后來,舅父便教他占卜測算之術(shù),他很感興趣,也學(xué)的很快,甚至比玄門那些學(xué)了很多年的師兄師姐進(jìn)步都要快。那時候舅父十分高興,說他繼承了莫氏一族的天分。在步入靈境那年,他的占卜之術(shù),已經(jīng)遠(yuǎn)超舅父。 現(xiàn)在看來,并不僅僅只是“繼承了母親一族的天分”如此簡單。 月離江也不再隱瞞,說道:“我很多年前就在尋找關(guān)于大巫一族的線索,查到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莫氏一族,曾與大巫族有過通婚,所以在占卜測算這方面頗有天分。而大巫族的能力中,有一種,叫做‘返祖’?!?/br> 唐堯瞬間明了。 月離江又扔給他一本冊子:“我從巫荇那里要來的,你多看看,諸多事件,或許就能找到源頭了?!?/br> ——這是他威脅巫荇,不準(zhǔn)再入君初云的夢境時,要來的那本冊子。 唐堯接了過來,是一本很破爛的小冊子,很小,也很薄,只有十幾頁紙,但看看第一頁,唐堯就知道這是什么了——大巫族的功法秘籍,關(guān)于預(yù)測的。 “學(xué)完這本功法,你想要知道的,就能夠解開了。包括,”月離江看著他,聲音突然便的微不可聞,“我為什么不殺死許江白?!?/br> 唐堯愣了一下,隨即應(yīng)道:“師尊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br> 他絕對不會讓西西離開父母,到處顛簸流離,甚至認(rèn)賊作父。 月離江也沒再說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耳提面命。如果需要督促才能學(xué)進(jìn)去,他也不是唐堯了。 正打算離開,月離江又想到了什么,微微頓了一步,轉(zhuǎn)頭說道:“我們大概還要在大巫族呆三五天的時間,有哪里不懂的,我?guī)闳フ椅总??!?/br> 唐堯明白師尊的意思,立刻應(yīng)下:“是?!?/br> 這不僅僅關(guān)乎西西和師娘的命運(yùn),也是關(guān)乎著太初宗,甚至整個萬象界的事情,唐堯自然會努力拼命去做好。 月離江回去的時候,君初云正在陪著西西玩寫字游戲。 君初云念一個西西寫一個,忘記了的要抄寫十遍。 西西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自信,是以就很喜歡這個游戲,偶爾想不起來的字,也會認(rèn)認(rèn)真真抄寫。 巫瑤也在,三個人倒是都很開心的樣子。 “回來了,怎么樣了?”君初云正好念到最后一個字,西西也順利寫出來了,便放下了字卡,問起來唐堯的情況。 西西也很關(guān)心,寫完字就抬起眼看了過來,小包子臉上寫滿了期待。 月離江走過來,回道:“沒事了?!?/br> 聽他這敷衍的三個字,君初云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暫時不方便說,便也不再問:“那就好?!?/br> 西西仍是擔(dān)心,執(zhí)著地又問了一句:“哥哥是生病了嗎?” “沒有,可能是走路太久,累到了,多睡會兒就好了。” 西西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那好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再去喊哥哥?!?/br> 巫瑤忍不住笑:“西西都喜歡吃什么呀?” “好吃的都喜歡?!蔽魑饕矊χ?,眉眼彎彎,可愛極了,“西西不挑食的?!?/br> “哎呀,西西真是乖孩子。”巫瑤夸贊她。 西西也毫不臉紅,點了點頭:“嗯,西西聰明又乖巧,大家都知道?!?/br> 巫瑤哈哈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唐堯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了,假裝真的只是走路太多,太累了才暈倒的,休息一下就滿血復(fù)活了。 西西也就放心了,還主動把自己碗里的rourou分給他一塊:“哥哥你要多吃點,不要再生病了?!?/br> 唐堯感動的差點落淚:“西西真好?!?/br> 西西對著他笑了一下,又認(rèn)真去吃飯了。 老父親干咳了一聲,他也想要rourou。 西西這次領(lǐng)會的倒是很快,但是她碗里也沒剩幾塊rourou了,就很舍不得,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給了老父親一小塊青菜葉子:“爹爹吃這個!” 月離江:“……” 我怎么記得,這是你最不愛吃的青菜來著? 君初云差點笑出聲來。 月離江抬眼看向小閨女,低聲嘆了口氣。 西西有一丟丟的心虛,眨巴著大眼睛,強(qiáng)裝自己沒有厚此薄彼:“哥哥生病了,需要吃rourou!” 想了想,又承諾道,“西西明天的rourou,都分給爹爹一塊。” 月離江笑了起來:“說好了。” 西西用力點頭:“嗯?!?/br> 為了這個家,西西也很努力呀。 游萼一直留在巫荇居住的大殿,并沒有到后面大巫族人居住的地方來,君初云也沒有覺得奇怪,原本就是為了某些事情,才來到這里,自然不可能像她這般悠閑。 月離江也并沒有停留太久,來去匆匆。吃過晚飯之后就又離開了,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來。 這天晚上倒是沒有再離開。 西西睡著之后,君初云便問起來關(guān)于唐堯的情況。 “如果實在不方便說,那也沒關(guān)系。” “倒也不是——唐堯有巫族血脈,覺醒了?!痹码x江一句話總結(jié)了,又仔細(xì)掰開來,給她說了一下這個技能是怎么回事。 君初云驚訝:“?。俊?/br> 不過她也知道,月離江從來不做無目的的事情,來之前她還在想,明明不是很喜歡西西天天跟唐堯一起玩兒,來尋找大巫一族竟然還要帶上唐堯,必然是有原因的,原來是為了這個! “你早就知道了?” “偶然得知。但是,能不能成不好說,只能是,盡力一試?!痹码x江抬了抬眼,“不過,他跟西西一起混了這久,要是不能成,也太廢了?!?/br> 君初云:“……” 非酋師徒,何必相互傷害? 不過,君初云仍是有個疑惑:“返祖,是必須要回到大巫族才可以嗎?” “不一定,自然覺醒需要時機(jī),也需要修為。但是我沒有時間等待了,只能到此一試。再不濟(jì),巫荇總有辦法?!?/br> 這倒也是。君初云了然,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xù)追問了。 月離江垂下眉眼,想起下午他和巫荇的對話。 ——唐堯雖然成功覺醒了大巫一族的血脈,但他所學(xué)占卜測算之術(shù),與大巫族的本能,相差甚遠(yuǎn),那本冊子,他著實看不太懂,月離江便帶他去找巫荇求教。 巫荇絲毫不驚訝,只撇了撇嘴:“你倒是物盡其用?!?/br> 月離江沒理他,讓唐堯?qū)⒉欢牡胤街苯痈嬷獙Ψ?,然后聽巫荇的解釋?/br> 弄清楚之后,唐堯便認(rèn)真修行去了。 月離江看向巫荇,問道:“唐堯覺醒,跟西西的能力,應(yīng)當(dāng)關(guān)系不大吧?” 巫荇笑了一聲:“你開什么玩笑?你明明知道,如果他沒有跟你閨女牽扯過甚,如果他沒有被你提前帶來大巫一族,要他覺醒,起碼也是二十年后,他回到唐門,成為唐門門主之后了?!?/br> ——沒錯兒,月離江從君初云的夢境里,推斷出來的確實如此。 也是因為覺醒了大巫一族源于血脈的能力,唐堯才找到了西西,并且認(rèn)出了她。不然,被改造換命的西西,就算那時候他還活著,也未必能認(rèn)得出來。 月離江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我一直有個疑慮——” 話還沒說完,巫荇就開始耍賴:“你不要問我,我不會說的,死也不說!” 巫榮正端著藥進(jìn)來,聽到這話,眼皮跳了一下,老臉卻沒繃住,忍不住笑了一下,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帶了幾分歡快:“先喝藥吧。” 月離江接了過來:“我來。” 巫荇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喂你喝藥。”月離江一臉坦然,直接就走了過去。 巫榮覺得少年人要臉,何況這還是一族之長,得給他留點面子,便說兩句:“勞煩月宗主?!本o接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月離江站到他面前,又問道:“你是想從嘴里喝下去呢?還是我直接給你灌到胃里?游萼大師縫合的技術(shù)很好?!?/br> 巫荇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瞪著他:“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br> 月離江站在那里,眉目清冷:“我沒有想要改變什么,唐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人品性情都沒話說。西西若是真的喜歡他,我反而覺得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