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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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行也覺著,佛寺里面太清凈了,這不許干那不許做的,對小孩子不太友好,帶點活物回去,熱鬧熱鬧也是挺好的,贏九州和巫荇都沒有走,留了下來跟謝云華交換信息。 “這是南宗最近一個月的動靜。”謝云華將一顆珠子遞了過去,“殷封疆的身份并無人追究。我猜著,原因可能有二。其一,殷封疆一直低調(diào),最近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還不夠他們看的,所以不在意;其二,月離江死了,他一個人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與其針對他,不如針對顧南行?!?/br> 贏九州睫毛微顫,點了點頭,又問:“東海呢?” 為了不讓東海顧氏族人牽涉其中,顧南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過了,也甚少跟那邊有消息往來。倒是他的師弟,幾次三番要出來尋他,都被顧南行的父親打了回去。 “還算安靜?!敝x云華回道,“畢竟是顧老親自坐鎮(zhèn),修為威信皆在,倒是沒有不長眼的。但私下里,依然有人收授了南宗那邊遞來的功法和武器。” 好在,顧南行不在,顧氏一族閉門不出,諸多消息其實都是顧家人自己的事情,根本沒什么意義。 贏九州倒是注意到了一點:“武器?” 謝云華也沒有隱瞞,點頭道:“對,如你所想,那些隕落的天才們,他們的劍骨和修為,所制造而成的新型法器,一大部分,都在我這里了?!?/br> 巫荇對此并不陌生,又問道:“總共有多少,摸清了嗎?” “到現(xiàn)在為止,凡是出現(xiàn)過的,我都做了記錄,大概一百二十把,皆為極品法器。但是,這其中,依然沒有季真陽的劍骨?!?/br> 贏九州眉頭微皺,似是想到了什么:“想想辦法?!?/br> 巫荇看向他:“要把所有的劍骨,都找出來才行?!?/br> 要不然,遲早會成為禍患。 謝云華看向他:“什么意思?除了不能掌控的靈氣,這些由劍骨鑄造的極品法器,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你沒看過那些人的資料嗎?” 謝云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隱約還記得幾個名字,以及他們的生平。但,這好像也沒啥很特殊的吧? 巫荇又說道:“何患一門三人,偏偏就留下了他。按理來說,何患年紀(jì)最大,他的女兒和徒弟,天分都遠超他當(dāng)年?!?/br> 謝云華驟然明了:“氣運?!” 何患的運氣堪比月離江,但是他的天分卻要差得遠。年幼時候家鄉(xiāng)遭了洪水,從此四處流離,像個小乞丐一樣活著,爭強好勝之下,自己琢磨到了幾分劍招,一路坎坷進入到太真宗。 為了吃飽穿暖不再,被欺負,發(fā)憤圖強,短短幾年進入到了內(nèi)門,成為那一屆最優(yōu)秀的幾個弟子之一。這其中,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磕磕絆絆成為劍門大師兄,也算是出人頭地了,又在這時候遇到畢生摯愛之人。進入靈境之后,為了能夠跟師妹成親,差點沒被宋氏一族抽筋剝骨。歷盡坎坷終于在一起了,夫妻恩愛沒幾年,就是誅魔大戰(zhàn)。 何患東奔西跑,作為南宗頂梁柱,勞心勞力,從此聚少離多。 后來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師妹就突然身亡,留下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再,后來,長大成人的女兒和唯一的弟子,相繼被人謀害,只留下他一個孤寡老頭子,還有一個被作為殺人兵器的外孫。 甚至連死亡,都是死在唯一掛念的人手里。 縱觀何患一生,只有嘆息兩字。 巫荇也跟著嘆氣,道:“別人我不知道,我沒親見,不好說是什么樣的狀況。但季真陽,我見過了。他不應(yīng)該是短命之人,他的命運之線,分明延伸的很長?!?/br> 而且,就算是在他現(xiàn)今郁結(jié)的眉間,也依稀能夠看得到,當(dāng)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以及,他風(fēng)光無限的人生。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他消失的劍骨,被湮滅了。 謝云華皺著眉,沒有說話。他之前確實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如今一朝被點醒,頓時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對方不僅修為比他們高,籌劃了上千年,還吸收了萬象界這么多天縱英才的氣運,怎么想,都是死局?。?/br> 謝云華并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他才活了三百歲,他還有很多夢想,還有很多故事沒寫出來,他不想帶著自己還未來得及施展的才華,因著這樣可笑的理由死去。所以,一定得想個法子。 既然天道都給了如此眾多的提示,讓他們察覺到了所有的真相,那就表示,必然還有翻身的可能性,他得努力掙扎幾下。 頓了一會兒,謝云華又看向贏九州,一時半會兒沒想到掙扎的法子,卻是突發(fā)奇想,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化作這副樣子,是有什么特殊想法嗎?還是,夫妻情趣?多點新鮮感,免得被厭棄了?君初云她就喜歡這樣的?我能寫進話本里去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做一些藝術(shù)加工,不會讓人認出來的?!?/br> 贏九州:“????” “滾?!彪S著一個冷漠的單字節(jié)蹦出,謝云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贏九州關(guān)在了劍陣當(dāng)中。 巫荇:“呵?!?/br> 謝云華這腦子整天在想些什么玩意兒? “這么喜歡寫話本子,在流云宗當(dāng)宗主可真是委屈你了呢。是不是耽誤你發(fā)家致富了?” 謝云華就很不客氣:“你才知道?要不是聽天閣那事兒之后,我答應(yīng)了月離江,給他提供各方消息,你當(dāng)我樂意當(dāng)這個宗主咋的?我本來都打算,將宗主之位傳給大徒弟,我就退居幕后了……” 想想謝云華還覺得挺委屈的。 但是月離江交代過來的事情確實更重要,要是萬象界不存在了,或者大家全都變成了上界之人的飼料,如同行尸走rou,或者終日活在惶恐之中,他寫的話本子還有誰看?沒了讀者,他還寫個屁! 巫荇:“你覺著,我當(dāng)男主角怎么樣?” 巫荇想著,他都被關(guān)了快要上千年了,世人也大都已經(jīng)不記得大巫一族了,得想個法子,盡快進入到大眾視野中來,這樣才有利于大巫一族的興旺,哪怕多來點外族通婚也好啊。 謝云華仔細打量他:“也不是不行……” 巫荇就來了興致,又問道:“那得配個什么樣的美人,才符合我這一身的神秘氣質(zhì)?大巫一族千年不現(xiàn)世了,大家對我們都陌生的很,你把我寫的帥氣一點,英勇一點,多吸引點女孩子來?!?/br> 謝云華嗤笑一聲:“有女的就不錯,你還挑!知不知道萬象界現(xiàn)在女孩子多稀奇!” “為什么?” 是君初云的聲音,她又折回來了。 贏九州立刻看了過去,快步走到她身邊:“怎么了?” “西西的水杯,我忘在桌子上面了?!?/br> 贏九州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有個造型奇特、矮矮胖胖的東西,外表還是粉色的,圓滾滾的,看上去就很可愛,讓人一瞬間就想到了圓潤的西西。 君初云又看向謝云華:“為什么,女孩子會越來越少?我之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還曾經(jīng)跟太初宗的葉蕓菲長老討論過,我們那會兒還都覺得,可能是女孩子活著太不容易了,但是聽你這意思,應(yīng)該不止如此?” 謝云華看向贏九州,大約不太想跟她說起這些事情。 巫荇也說:“不是女孩子少,是大宗門里面的女孩子少。有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兒,不常出門,所以你見不到而已。你看我們大巫族,男女人數(shù)這不是差不多的嘛。” 君初云:“這就沒必要騙我了,我也不是沒有在那些偏僻的小村落里生活過。” 贏九州拿過了杯子,又回到了君初云身邊,卻沒有督促她離開。 謝云華無奈,只好說道:“是有些女孩子離奇消失了,為了查清楚這事兒,我在南宗差點被那個上界的少君抓到?!?/br> 要不是那天月離江突然被卷入殺陣,可能,他就已經(jīng)成為養(yǎng)料之一了。 “根據(jù)我查到的一些事情,推測,起初是南宗想要溫養(yǎng)劍骨,制造另一個跟許熠一樣的殺人工具,所以擄掠了不少年輕女孩子……” 謝云華沒敢細說,怕她接受不了。 君初云這二十年的生活,雖然窮苦,看似倒霉,卻真的沒有什么大風(fēng)大浪,完全稱得上順?biāo)?,在她最難的時候,總會有人幫助她。 所以,這些如蛆附骨的陰暗,她也從未真正見識到。 但,君初云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呢?讓她們生孩子?將坑蒙拐騙來的劍骨,移植到這些孩子們身上?” 謝云華微愣:“差不多?!彪S即又說道,“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了,當(dāng)年月離江挑起南宗內(nèi)戰(zhàn),南宗世家損失巨大,心神俱疲,害怕暴露,就不敢再,做這件事了?!?/br> 只是,男女比例失調(diào),卻不是那么快就能夠恢復(fù)的。再,加上,殺陣哪怕是在隱匿階段,也曾經(jīng)吸食了不少女嬰。 ——這件事,謝云華到現(xiàn)在也才稍微想清楚了一些,對方偷盜這么多女嬰,很可能是為了尋找月離江的女兒。但是有一點他還沒想明白,尋找女嬰的事情,是在西西出生之前一年就開始的。難道那時候,他們就知道,月離江會有個女兒了嗎? 謝云華沒有說這件事,他覺著,君初云不必要知道,只會讓她更加恐懼更加難過,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月離江知道就行了,而且,他必然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上?,贏九州記得并不全。 贏九州也握住了她的手:“不會再,有?!?/br> 君初云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切感受到,這里,確實是個血rou豐滿的世界,黑暗與光明俱在,殺人奪寶在這個世界,就猶如她曾經(jīng)所在的那個世界,偷東西一樣,是最淺顯的犯罪。 真正的惡,從來都是藏在黑暗之中的。 贏九州抱了抱她,握著她的手,緩緩輸入靈力。 些微暖意傳過來,君初云也瞬間回過了神,抬起頭對著他笑了一下:“我沒事。” 雖然勉強,但好歹,沒有那么失神了。 贏九州應(yīng)了一聲,牽著她往外走:“去接西西?!?/br> 謝云華喊道:“喂,你放開我!我一會兒還得去整理各個分部的弟子們傳過來的消息呢?!?/br> 聽到他這么說,贏九州倒也沒有繼續(xù)為難他,將劍陣收回了。 巫荇沒有跟上來,卻是問道:“贏九州,咱們一會兒摩訶門匯合吧?我也有些私人事情,需要些時間去處理?!?/br> 贏九州應(yīng)下:“好?!?/br> 君初云微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你的新身份,贏九州?” “嗯,北洲贏氏?!?/br> 君初云完全沒印象,但這不重要,既然是月離江自己選擇的,那就必然沒有問題。 不過,君初云還是問了一句:“確有其人?” 她的意思是問,月離江現(xiàn)在的身份,是真實的還是虛構(gòu)的。 “沒有,假的?!?/br> 贏九州的話,比月離江還要少的多。 君初云說個三五句,他就回三五個字。不過也看的出來,他應(yīng)該很用心在聽在回答了,可能人設(shè)就是這樣,不能要求人人都跟大佛印和顧南行一樣,話多到能嘴瓢。 不過,君初云倒是意外地察覺到了一件事:“你是不是,失去了部分記憶?” 贏九州稍稍猶豫,還是點頭承認了:“一點點?!?/br> 君初云才不信,恐怕是一大部分才對,很多事情她說起來的時候,贏九州明明就一臉茫然,過上好一會兒,才又若有所思似的。 “那我問你,你現(xiàn)在這樣,是化體嗎?” 贏九州搖頭:“不是,本人?!?/br> 君初云大約就明白了,這就相當(dāng)于,易容之后的月離江唄。 當(dāng)時月離江確實重創(chuàng)了少君,但很可能也被少君重傷。在做這件事之前,月離江就已經(jīng)預(yù)想到了會有這個結(jié)果,便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么cao作的,但君初云卻知道,贏九州就是月離江,哪怕缺失了大部分記憶,他卻也繼承了月離江全部的能力,以及,謀算。 想到這,君初云又覺得很開心,忍不住笑了一下。 忘記了大部分事情,卻依然能夠第一眼就認得出她,所謂情深,也不過如此了吧?那些原先只在話本子里面看到的故事,竟然有一天,也能夠落到她身上。 贏九州立刻看了過來,想知道為什么她突然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