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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y?”顧杭隨口就報上了主唱的名字。眼見沈洵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的訝然之意,顧杭臉上的笑意加深:“我也經(jīng)歷過你這個年紀,‘地精群落’在我們那會兒的學生中還比較有名。” “所以您果然跟我還是是兩輩人啊?!鄙蜾粫r嘴快說了一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qū)γ娴念櫹壬樁加悬c綠了。 顧杭:“……” 沈洵憋著笑道了個歉,最終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顧……杭哥,你為什么對稱呼和輩分的事情這么在意?”就算叫他一聲“顧叔”、“老師”,怎么看也是對方占便宜吧。 還是說顧先生雖然一副風淡云輕的模樣,但其實心里是很在意自己年齡的?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你母親是我長輩,你要是亂叫,就差輩了。”顧杭含含糊糊的把這個問題一筆帶過:“放一會兒音樂吧,我最喜歡他們組合里那首‘當天塌下來的時候記得大笑’。” 沈洵無意過多的探究顧先生可能非常悶sao的內(nèi)心。他能隱約的感覺到對方似乎是在轉移話題,但他也并不是很想挖掘事情的答案。如今顧杭這么說,沈洵也就從善如流的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電腦是房間里原本就有的,不知是不是顧杭特意給他選的,各種配置都很不錯。 見他聽音樂要開電腦,顧杭不由一笑:“明天我讓他們把我那個CD機搬上來。我記得當初我收過幾套搖滾樂的CD,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br> 沈洵剛要婉言推拒,顧杭就抬了抬手:“家里本來就有的,給你搬上來而已。我平時想不起來,只是放在那里積灰。等搬到你這里,我還能多聽幾次。” 這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倒讓沈洵實在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了。 富有節(jié)奏感和鮮明金屬聲的音樂響起,男歌手充滿野性的聲音一時間在房間里回響起來。 無論顧杭點播這首歌是隨口一提還是怎樣,沈洵只能說,這首歌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搖滾。 它張狂、自由,又很有生命力。 顧杭閉著眼睛和著歌曲的拍子,甚至還跟著高潮的節(jié)奏唱了一段。沈洵發(fā)現(xiàn)顧杭唱起歌來竟然還是男低音,發(fā)音干脆又充滿磁性。 趁著顧杭閉著眼的功夫,沈洵上上下下的把對方打量了個遍。直到此時,沈洵才意識到,穿著休閑服唱著搖滾樂的顧杭真的還挺年輕的,一點都不老氣。 這么一想,自己叫他“顧叔”,他是應該會感覺很冤啊。沈洵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在心里那個“顧先生”的稱呼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也是一開始韓老板和他找來教沈洵的人的錯。他們無論是態(tài)度,還是對沈洵的要求,都要他保持尊敬和眼力價兒,稱呼“顧先生”在那些課程里屬于基本條款。 沈洵心里本來就有一定的心理加成,他見顧杭的第一眼對方又穿的很正式。于是顧杭在他心里徹底留下了“叔叔輩”的印象。后來被要求改口叫“哥”,沈洵自己心里其實還挺別扭的——老黃瓜刷綠漆,顧先生您裝嫩呢? 關于沈洵的這番心理活動,顧杭一無所知。他只聽見沈洵有些羨慕的說:“杭哥,你發(fā)音真標準?!?/br> 顧杭此時剛剛跟過一波節(jié)奏,隨口笑道:“你也來試試?!?/br> “我不行?!鄙蜾瓚M愧道:“我口語不太好,發(fā)音也沒那么原汁原味兒?!?/br> “Mike沒帶你練?”顧杭訝然玩笑道:“他這老師怎么當?shù)???/br> “是之前沒練過。”沈洵連忙替麥力忠找補道:“已經(jīng)很麻煩邁克了,實在是我底子太薄。” 他一開口,顧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沈洵之前的條件,的確不像是能有練口語的空余和地方。他寄人籬下,說話大聲點都怕吵到大伯一家。 想通這點,顧杭也不多說給他難堪,只是隨口又換了話題。 經(jīng)過這一折騰,沈洵倒是想起了一個他一直都好奇不已,卻沒有找到機會問的問題:“杭哥,麥力忠的名字是誰給起的?”這起的缺老德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或是一聲“不知道”。誰知,顧杭卻在他的注視下,眼神飄忽了一瞬。 沈洵:“……”等等杭哥你這表現(xiàn),我怎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確實是我。”顧杭見沈洵看出來了,也不隱瞞,攤了攤手坦然道:“最開始我也給他起了些別的名字,只是Mike全看不上。他現(xiàn)在的這個名字倒也不是我耐心耗盡之作,純屬我當初審美比較老氣的巧合罷了。” 他這話說的如此真情實意,沈洵點了點頭,只覺深以為然。 當天晚上,沈洵在顧先生的引導下徹底把Mike拋至腦后,就搖滾樂的問題和顧杭相談甚歡。 不過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沈洵逮住了下樓吃早飯的Mike,想起了這件事問了他一聲:“Mike,關于你的中文名字,我是說,這里面的諧音有蹊蹺,你是知道的吧?” “我當然知道!”Mike滿懷血淚的控訴:“就是顧給我起的,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被好多人笑話!” 沈洵咽了口口水:“但是顧先生說,他在之前給了你好多名字用來選擇?”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那些名字分別是‘麥克風’‘麥當勞’還有‘麥兜’?” 沈洵:“……” 他就知道,一個對搖滾樂如數(shù)家珍的人,審美老氣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