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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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偏頭看過來,嘴角笑容帶了許嘲弄,“不必了,我還有話,要跟陳掌柜說,你們忙你們的?!辈卉洸挥驳叵铝酥鹂土睢?/br> 程郁連連笑道:“那就不擾了,不知來日趙爺可肯賞光,來寒舍喝杯喜酒……”他還待再說,被秀秀用力掐了一把,轉(zhuǎn)過頭來,秀秀窘得臉通紅,強行把他拖走了。 柔兒目送他們走遠,回過身來,趙晉不知何時到了她身畔,伸臂闔上門,手掌撐在她身后的門板上,“閑事管完了,也該瞧瞧我這個好心人了吧?旁人謝不謝我不重要,最要緊是你……”他指尖滑下來,輕輕點在她心口上,“想怎么謝我?” —— 程郁四處張揚,說自己有睿王府上賓趙文藻的路子,倒真給他混了個大戶人家的西席先生之位。他這些日子,正在著手cao辦娶秀秀為平妻的大事小情,想把好事定在個較近的日子,趁機好好鞏固鞏固與趙晉的關(guān)系。 只是沒想到趙晉沒等他,柔兒二月二十六準時上路,趙晉跟她一塊兒走,同行的還有孔哲。陸晨因要避禍,暫時留在京城趙宅,需得過個半載才回浙州。 江上風大,孔哲獨自立在船尾,眼望著京城巍峨的城門越來越遠。 柔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許是惆悵,許是悔恨,許是不舍,但人這一輩子,總要經(jīng)歷這么一遭,受過苦受過傷,才會知道什么對自己是最重要的。她沒上前去勸,她自己有些事也還沒想通,實在分不出精力去cao心別人的感情問題。 安安很興奮,一直鬧著要去瞧江水,不肯休息。柔兒抱著她,指著過往的船給她瞧。趙晉走下樓梯,瞧著娘兒倆的背影,嘴角就不自覺地勾了抹笑。 這就是他要的。團圓和美又寧靜有序的生活。 他在興安侯府的事上確實損失不小,不過他覺得尚可以接受。能換來眼前的一切,不可不說是很值得的。 他朝金鳳比了個手勢,悄聲上前,將抱著孩子的女人圈在懷里。 “等船靠岸,晚上去街市上逛逛?” 她有點不自在,但沒掙開,安安回過頭,捧著父親的臉笑得很開懷,嘴里嚷著要爹爹抱。趙晉親了親孩子的小臉,又俯身在柔兒腮邊蹭了下。 她臉一紅,蹙眉捶他的肩膀,回過頭見適才還站在船尾的孔哲不見了,她不由松了口氣。 第一個停靠的碼頭在允江城。 距京城近,也很繁華。 夜晚燈火如晝,行人摩肩接踵,車馬行得緩慢,趙晉索性牽著柔兒的手跳下車。 夜游坊市,在一起那兩年是不曾有過的。他帶她出去,多是去花樓畫舫找樂子,她伴在一邊兒,耳中聽著絲竹調(diào)笑,男人女人放浪形骸,沒眼瞧。 此刻他們只是一對最平凡的男女,并肩走在擠滿行人的街上,袖子里的手被他緊緊握著,他不時側(cè)過頭來,湊在她耳畔低語。 燈色溫柔了他側(cè)臉的輪廓,他此時垂眸說話,含笑溫柔的樣子,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去想象,他該是個多溫柔深情的男人。 眼前的一切都像假的,透著幾許不真實。燈火搖搖曳曳,像她此時落不到地的心情。 街邊的店子里,趙晉手握一支釵,輕柔別在她發(fā)間,堂倌捧著鏡子,柔兒抬頭,看見鏡中自己染了粉霞的臉。 趙晉點頭說:“好看,都要了。” 柔兒回眸去看,柜臺上擺著十來個敞開蓋子的錦盒,里頭盛著瓔珞發(fā)飾手鐲佩玉,她擺手道:“別要了趙爺,我用不著,您別破費。” 原只是說要陪他來買東西的,買來買去,怎么又成了送她禮物? 趙晉蹙了下眉,沒有理會她,揚著銀票交給柜臺后的人,吩咐:“待會兒送到碼頭,找趙家的船?!?/br> 那人生怕被柔兒阻止,這大客要把錢收回去,飛快接過票子含笑道:“是是,爺您放心,小人這就安排,派人給您送過去。” 趙晉點點頭,扯著柔兒手臂將她拽出店子。 走出幾步,柔兒剛要說話,他猛然轉(zhuǎn)過頭,將她一推,便落入了幽深的巷子里。 他抵著墻,咬牙切齒地道:“你喊我什么?” 柔兒怔了怔,抬眼望著他,“趙爺……” 他抬指捻著她的唇,聲音隱忍,“又錯了,該罰?!?/br> 他欺身而來,銜住她被他撥捻得濕潤的唇。 好一會兒,呼吸才慢慢平復(fù)。柔兒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是不安,又是怔忡。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也說不清楚,現(xiàn)在自己在優(yōu)柔寡斷些什么。 但經(jīng)由前番事后,趙晉好像在這段關(guān)系中看見了轉(zhuǎn)機。在他瞧來,她不再劃清界限要逃,就是接受的開始。 而她既然接受,那往后就該是他來主導所有的節(jié)奏。他不是個懂得循序漸進的人,所有耐心早就耗盡,他不準備繼續(xù)委屈自己。 幾日來的相處讓他越發(fā)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把握。 柔兒被他親的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若是再錯,要繼續(xù)罰……”他壓抑著心中洶涌的波濤,咬牙切齒的說著。 柔兒大腦是空白一片,這一整晚她都處于無法思考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狀態(tài)中。 “喊什么……說。” 他短促急切的下令。 柔兒別過臉,額頭觸在他肩膀上,小聲小聲地喊“爺……” 趙晉咬牙笑了下,“沒別的了?” 幾步之遙處,就是人潮洶涌的街道。隨時有人會走過來,發(fā)現(xiàn)隱匿在巷中的這對鴛鴦。她心跳如鼓,抿著唇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趙晉按捺著呼吸,扳過她的臉,讓她仰頭目視自己。 “你怎么喊林順的?” 這個時候提到林順,讓柔兒慌亂的心恍惚了一下。 旋即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人聲太近了,她還沒勇敢到,可以在擁擠的人潮中毫不顧忌旁人眼光的與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被抽光的力氣回來了,她咬牙把他推開,轉(zhuǎn)身就走。 趙晉不知她怎么突然惱了,自己適才不過是一時心情好,逗她一逗,親她的時候她還害羞,不過他嫻熟又頗有技巧,他很確定適才她意亂情迷的軟化了。 她快步朝前走。眼底映著街邊紅彤彤的火光?!窃趺戳?。 她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這是什么地方?,F(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是什么? 是不是只要他稍說幾句熨帖的話,自己再也沒了原則沒有思想,她不知道怎么辦,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突然懂了為什么那些人在面對艱難抉擇或是痛楚不已之時,都會去喝酒。 酒能麻痹感官,麻痹思想。醉了,也就不想了。錯了也便錯了。 船頭露天的平臺上,一個侍人也無。 風很大,卷著浪花拍打著船身。 江風拂在裙擺上,吹起紅色的絲帛料子,遠看像一朵冶艷的花。 對面的人悶頭飲下銀壺中倒出的最后半盞酒。 話題還在繼續(xù),濤濤江水不絕,春風醉了岸上的柳,佳人美酒相伴,這么好的氣氛,他卻只能憑著說生意這種話題才能把她留下來。 不知不覺的,一壺酒盡了。這樣對酌的機會自她懷有安安就一直不曾再有,連親密的那些事,也是在那之后徹底的停了。 趙晉壓抑許久的心,在眼睜睜瞧著她伏在桌上之后,瘋狂的躍動起來。 “柔柔……” 他搖了搖她的手。 柔兒“嗯”了聲,說“您說的布料,我們店里有……” 他啞然失笑。她真醉了,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醉。強撐說要自己回艙,他怎么肯? 繞過桌子將她扛起來,朝船艙內(nèi)去。 粉色幔帳,重重疊疊。 他替她除掉鞋子,蓋上被。 他該走?可今晚這是個絕佳的,可以圓夢的機會。 若是他貿(mào)然動作,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討厭?今天在巷子里親她,她不也惱了? 趙晉發(fā)覺,原來自是真的有點怕她生氣。 這一認知令他忍不住笑了,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孬種? “柔柔……”他喊她的名字,撫她的頭發(fā),手朝下滑,落在她臉頰。 “嗯?!彼郧傻拇饝?yīng)著,微微掀開眼,用那雙明亮的、映著火光的眼眸瞥他。 “爺……”她啞著嗓子,小聲的喊他。 趙晉覺得身上某個角落,正在崩潰的邊緣。像有一根拉緊了弦,正在崩斷。 “我怎么辦啊……”她捂住臉,啜泣起來。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他不確定她現(xiàn)在是不是清醒的,也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他疑惑又艱難地,辨認著她的言語。 可她又沉默下去,無止境的沉默折磨著他。 一息,兩息…… 他猛地將她擁倒在枕上。 —— 艙中光線很暗。 只有一扇小窗,也垂著與幔帳同色的粉色紗簾。 仿佛有人在外穿行而過,腳步很輕,可柔兒一向淺眠,她還是醒轉(zhuǎn)了。 正想爬起來,指尖忽然觸到一只熱乎乎的手。 趙晉展臂過來將她圈住,聲音慵懶低啞,“再睡會兒……” 柔兒側(cè)過頭,抿唇沉默著。 他眼睛閉著,睫毛長而卷,鼻梁和下巴都尤其硬朗,格外的好看。 以前因著天差地別的身份,她不大敢正眼去瞧他打量他。 后來又是不停地躲著,不與他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