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家將軍有點撩、嬌寵為上(重生)、今天的劇本不太對[穿書]、驕縱成癮、七零炮灰嬌氣媳、遇見渣男白月光、渣攻跪求復合可我只想發(fā)財、想他時,call我、如沐郁烈(校園1V1)、富二代升級改造系統(tǒng)
柔兒點頭,“嗯,回來一身汗,就……” “可惜了。”趙晉搖頭,把肩頭剛披上的袍子摘下丟給她,“原還想跟你一塊兒試試新造的那口池子?!?/br> 他說的是院后的一個露天泉池,旁邊種了茂盛的花木,注入熱水進去,會漫起一重重的水霧,繁茂的花樹就隱在這水霧里,縹緲若仙境。新婚頭一晚,金鳳帶她去瞧過,不過趙晉回來得太早,她沒能下水去試試。 頂上不設屋檐,搭了一只紫藤架,趙晉慣會享受,這等事也只有他能想得出來。夏日夜風微涼,浸著熱水瞧著星空,花香陣陣,紫霧悠悠,單是想想就覺得很美。 不過這人明顯沒懷好意,想的不過就是共浴那點事。 柔兒捶了他一記,被他順勢攥住手朝手臂上拂去。 柔兒抿唇要掙,他多用了半成力氣,攥著她手臂把她牽扯到懷里。 她重心不穩(wěn)跌在他腿上,臉上紅的像火燒。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今兒是第五日,按說……小日子也快完了…… 趙晉緩緩地捻著她耳珠。 “柔柔心肝兒……” “你還往哪跑?。俊?/br> “點了火就跑,你可不地道啊。” 柔兒顫栗著,不是怕,也不覺冷。 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微微發(fā)顫。 他將她抱起來,朝內(nèi)室走。 柔兒睨了眼紅彤彤的燭燈,啞著嗓子哀求道:“您、您把燈吹了吧,行嗎?” 行,怎么不行? 此時此刻,她就是吸人血的妖精,要他的命也行。 與此同時,在清溪鎮(zhèn)的南鄉(xiāng)飯莊后巷,孔繡娘和林順相對而立。 天色很晚了,林順有點發(fā)急,說她一個女人家,不應該獨個兒跑出來,太危險。 孔繡娘像做錯事的孩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順意識到自己說重了,手忙腳亂的給她遞帕子,道歉,“對不住,我就太著急了,我不是要兇你,不是這個意思?!?/br> 孔繡娘抽泣一聲,接過他的帕子抹了下眼角,一低頭,瞧見帕子上頭的繡花眼熟,——正是上回她掉落的那只,他就這么隨身帶著?一直這么帶著? 霎時她就不哭了,卻而代之地是甜蜜的欣喜。 “林大哥,我擔心你,怕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想過來陪你說說話?!?/br> 陳柔成親了,還大張旗鼓的回門、送喜果給街坊,林順那么喜歡她,心里肯定覺著失落。 所以她才專程等鋪子關了門,就過來找他。 林順靠在墻上,嘆了一聲,“謝謝關心,我沒事?!?/br> 他瞧了眼天色,道:“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br> 見她遲疑不動,他只得語氣軟了幾分,“邊走邊說?” 她這才點點頭,應了。 第99章 繡云坊和南鄉(xiāng)飯莊一個在鎮(zhèn)西, 一個在鎮(zhèn)北,以孔繡娘的速度,走過去需得兩刻鐘。 林順人高馬大, 步子邁得飛快。跟著他走上一陣, 孔繡娘就有些吃力,笑著嘆氣道:“林大哥, 您慢點啊?!?/br> 林順停下來,站在路邊等她。孔繡娘小步追上來,額頭上一層汗, 舉起手絹擦了擦,林順抿唇瞧著她,見她臉蛋通紅,又是熱又是急。她一抬眼,就撞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有什么東西在某個角落破殼冒出來,像春天的筍尖,雨后瘋長。 林順不自在地咳了聲,移開了目光。 孔繡娘有點失落, 她咬住唇, 沉默地邁著步子。她不說話, 林順也不吭聲,他不是個善于主動去找話題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沉默寡言,察覺到氣氛有點微妙, 他苦惱地搜腸刮肚找尋著合適的開場白, 只是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都被自己的木訥打敗。 就在沉默良久之后, 他聽見身側(cè)輕微的啜泣聲。他驚愕地望過去, 道:“孔姑娘,你怎么了?” 孔繡娘抬手抹著淚花,“林大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她本是想來陪他坐一會兒,安慰他的,可才上門,他就說太晚了要送她回家。他還說有什么話邊走邊說,他卻只顧著一個人大步朝前走,根本沒有想跟她說說話的意思。 林順忙搖手道:“不是,我怎么會?孔姑娘,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啦?我哪里做的不好,還望你多多包涵,我跟您道歉,對不住啦?!?/br> 他急不可耐,臉上急切的表情不似作偽,瞧她的目光也透著關切緊張,孔繡娘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怎么變得這么愛哭嬌氣,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為什么就覺得那么委屈? “那你怎么不理我呀,我不是都說了,想來陪你說說話,你只顧著低頭走路,我以為你不想理我吶?!?/br> 林順滿臉通紅,撓著頭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一直在想,跟你說什么好呢,想了老半天,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我這人最笨,對不住,讓你誤會啦?!?/br> 孔繡娘垂眸道:“您沒話跟我說嗎?又不是公堂上斷案子,哪里用得著想那么多呀?林大哥,你可以問我的事呀,幾歲了,什么時候生辰,叫什么名字……你、你不想知道嗎?” 仿佛有人在腦海中點燃了一團火石,轟隆隆地炸裂開來。她是什么意思他聽懂了。 女兒家的閨名八字,除了情郎,是不能對旁的男人言語的啊。 她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對嗎? 林順怔了怔,眼前的狀況發(fā)生的太突然,他有點懵,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桌C娘扭身背轉(zhuǎn)過去,捂住臉不瞧他了。 他喉嚨發(fā)緊,艱難地跨出一步,立在她身后。他的手直發(fā)顫,輕輕碰到她一片衣角,然后試探拂過她手臂。 孔繡娘緊張極了,她不敢回頭,身體僵硬得厲害,動也不敢動。 林順見她沒有避開,心里稍稍放松,又靠近一步,這回他距她只有半寸遠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屏住呼吸的緊張。 她轉(zhuǎn)回身來,垂眸投入他懷里。 林順懵了一息,然后才反應過來,那只伸出去的手還保持著適才觸到她手臂時的姿勢,另一手卻回抱而來,摟住了她的肩。 這下什么都不用說了。 孔繡娘將臉貼在他衣襟上,能聽見他鼓噪的心跳。 她也一樣緊張得厲害??墒牵诨槭律鲜√嗷亓?,蹉跎了這么多年歲,這回她想把近在咫尺的幸福牢牢抓在手里。 —— 柔兒乘著馬車去往清溪。 這是婚后頭一回獨自出門,坐在車里望著外頭的風景,竟然覺得有些無聊。往常和趙晉同乘,他總是逗她說話,再遠的路程也不覺得漫長。 清早出門的時候,趙晉還沒起。今兒他有事要辦,不能親自送她。他抱著她鬧了好一會兒才肯放人。 等柔兒出門有半個時辰,趙晉才慢條斯理的起床穿衣洗漱。 今兒他確實有件事,瞞著沒叫柔兒知道。外頭福喜一早裝了幾口箱子,送上馬車打點好了,才進內(nèi)院來回報,“爺,都收拾齊整了,那邊兒東西也全,帶了些您跟太太、小姐平素用著稱手的物件兒?!?/br> 趙晉點點頭,抬眼瞭著金鳳,“安安呢?” 金鳳笑道:“大小姐還睡著,昨兒晚上跟太太玩,太興奮了,半夜還在笑?!?/br> 趙晉唇邊不自覺地帶了一抹暖意,“讓她睡會兒,不急?!?/br> 轉(zhuǎn)過頭來,問福喜,“郭二爺還沒到?” 福喜笑道:“郭二爺昨晚在明月樓喝酒,睡得晚,這會兒多半正急著往這兒趕呢,管事們已候著了,吳掌柜領著人,把賬本都送上來,等您過目呢。” 趙晉站起身,“行了,那先見見這幾個。” 福喜躬身虛扶著他,“爺,這回都帶哪幾個人過去?發(fā)財福盈他們都打聽呢?!?/br> 趙晉道:“叫發(fā)財留在老院兒,有什么事好傳話。你帶上福盈,幫你打打下手,旁的都不帶,圖清凈,甭弄那么些人。” 福喜忙應下。 趙晉去了書房,各處管事們依次奉上賬本和花名冊,回報自己手底下管著的事。趙晉聽了兩耳朵,沉下臉來吩咐數(shù)句。 送走了管事們,前院總管吳掌事躬身走進來,“爺,您叫備的禮打點好了,這是禮單,您過過目?” 趙晉“嗯”了聲,吳掌事一怔,往常趙晉送禮都直接交給他去籌辦,根本不須過目的,他這么說不過就是走個程式,他在趙府二十多年,一向備受器重,爺難道還不信他的本事? 但他沒表露出來,含笑奉上禮單,趙晉攤開看了眼,然后把單冊丟在桌上,“薄了些,再加三成吧。” 他說得很客氣,并沒有直接責備。可是聽在吳掌事耳里就有些心驚。這禮是給新太太娘家舅兄備的,前兩日才回門送過一回禮,如今要去清溪,又送一份不說,還嫌不夠貴重? 新太太不過是續(xù)弦,是妾侍扶正的,原本這姓陳的一家人,連被他們正眼瞧的資格都沒有,爺至于這樣抬舉? 他心里犯嘀咕,嘴上卻笑著應道:“是,小的這就去辦?!?/br> 趙晉撣了撣袍子,道:“去瞧瞧,大小姐醒了沒有?!?/br> “爺,這會兒就去?不等郭二爺了?” “不等了,指派個人去傳個信兒,說今個兒不用他送行,等哪天閑下來,去清溪宅子轉(zhuǎn)轉(zhuǎn)?!彼门劭绯鲩T,徑直朝角門去。 趙晉帶著安安出門,難免興師動眾,幾輛馬車停在道上,押送著幾口描金大箱籠,趙晉坐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金鳳身后跟著乳母們,抱著安安緩步過來。 安安一見馬車就很興奮,掙著要下地,金鳳怕太用勁兒弄傷了她,只得由著她溜下來。 她笑著朝車前跑,一歲半的小人,挪騰著兩條胖乎乎的小短腿,邊跑邊拍手。趙晉撩簾喚她名字,“安安,來這兒。” 大伙兒都含笑瞧著那小東西,眼見要摸著趙晉的馬車了,不知從哪兒躥出一只黑貓,凄厲地“喵嗚”了一聲。它飛快從安安面前躍過,跳上墻頭不見了蹤影。 安安被嚇了一跳,緊急剎住步子朝后跌倒。 趙晉撩簾跳下車,要去扶她根本來不及。 就在大伙兒揪心不已的瞬間,一團灰撲撲的影子撲過去,展臂把安安接住抱在懷里。 安安被抱著滾了一圈,發(fā)覺自己不僅沒摔疼,還好玩地打了個滾,她適才被嚇了一跳,眼睛紅著正要哭,這會兒卻笑著睜大眼睛,張開短胖的小手摸了摸抱著自己的人的下巴。 少年半跪在地上,臉色剎那變得通紅。 金鳳快步走過來,把安安接了過去,“沒事兒吧?小姐不怕不怕。” 趙晉松了口氣,他沒想到,長壽身手還挺好的,反應快,動作也穩(wěn),要不是他,安安定然要跌一跤。 長壽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又走到車前去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