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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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擺好了碗筷,他冷著臉瞧過去:“還坐在哪里干什么?還不過來?” 沈姝抬頭看向裴云謙,溫聲應(yīng)了一聲,起身邁著步子走上去,站在裴云謙對面:“多謝……將軍?!?/br> 此時,若是再不說聲謝,就有點太不識時務(wù)了。 裴云謙自顧自的吃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低低的哼了一聲,算是應(yīng)下了。 沈姝小心翼翼坐在桌旁,才注意到桌上的菜式有一道算一道,竟都是她愛吃的。她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忍不住抬頭看向吃得正歡的裴云謙。 抬眼看過去,沈姝呼吸瞬間頓住,只是沒想到紅燭下,竟是另一番光景。 裴云謙端坐在桌旁,紅燭將他的影子映在墻上,勾勒出線條分明的清雋異常的輪廓。鴉羽般的長睫微微抖動,眼尾一顆紅痣分外撩人,如墨般的瞳仁微閃,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皺了皺眉,扭頭看過來。 接著,只聽“啪嗒”一聲。 沈姝筷子掉了。 裴云謙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掉在桌上的筷子,隨即收回目光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伸手夾著盤子里的菜,漫不經(jīng)心道:“好看?” 沈姝后知后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盯著裴云謙看了半天,臉上頓時浮上一抹紅暈,連忙別過眼用力的搖了搖頭。 見狀,裴云謙抬了抬眼皮,眼中帶著幾分戲謔,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不好看?” 沈姝意識到不對味來,頓時收回目光,抬手撿起掉在桌上的筷子,把頭埋在自己碗里,旁若無人地扒著飯,神情中盡是饜足。 天知道,一整天沒進(jìn)過食的她是真的很餓,剛才又被裴云謙嚇得不輕,頓時覺得什么都比不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來得香,況且還都是自己最愛吃的。 良久,裴云謙余光若有似無地輕瞥了沈姝一眼,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個他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弧度。 沈姝是真的餓,沒過多久就將桌上靠近自己的幾個盤子一掃而空,酒足飯飽以后才后知后覺,裴云謙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放下筷子,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沈姝尷尬地放下筷子,輕咳了一聲,低下頭接著裝她的大家閨秀。 見狀,裴云謙收回目光在心中輕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裴云謙移開目光,喚來秦珣將桌上剩下的飯菜撤了出去。 屋內(nèi)重新歸于平靜,裴云謙沒再逼問沈姝剛剛在后院的事,靜靜坐在桌旁。沈姝也像剛才一樣,低著頭面色如常,只是手中不自覺絞著帕子,泄露了她的不安。 沈姝偶爾偷偷抬眼看一看裴云謙的臉色,心中思量著若是待會兒裴云謙再問及她剛剛在后院的事,她該如何回答才不會被滅口。 可兩人相視無話,偶爾沈姝偷偷抬頭,視線在空中相碰,裴云謙也仿佛沒看見一般冷冷別開眼,一直沉著臉坐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姝原本以為,裴云謙坐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會將她趕出去或是自己出去,可屋內(nèi)紅燭燃燒過半,看看外頭,多半已經(jīng)三更時分了,裴云謙仍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沈姝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他真要跟她洞房? 想到這,沈姝心臟不自覺的顫了顫,雖活了兩輩子,但她卻從未經(jīng)男女之事,若是……裴云謙今晚真的要與她洞房她該當(dāng)如何? 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她已經(jīng)嫁給裴云謙,那他們就是夫妻,夫妻之間好像也沒有分床睡的道理,就算裴云謙真想做什么她好像也沒理由拒絕。 正想著,沈姝抬起頭便看到裴云謙不知什么時候起了身,現(xiàn)在正坐在塌上慢條斯理地解著自己的衣帶,更是當(dāng)著她的面將外衣脫了下來,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 雖然剛剛已經(jīng)給自己做了心里建設(shè),可親眼看著陌生男子在她面前寬衣解帶,沈姝還是呼吸一窒,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看著正褪下自己外衣的裴云謙,沈姝嚇得不輕,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裴……將軍,你……你干什么?” 裴云謙手里拎著尚未擱下的衣衫,扭過頭來抬眼看著沈姝,如墨般的瞳仁微閃,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脫衣服,你看不出來?” 聞言,沈姝胸口一陣憋悶,像是堵了一塊棉花在胸口一般,上不去下不來,正如她現(xiàn)在一般,說不出話來,也無從反駁。 裴云謙坐在塌上,褪完衣服,又將腳下的靴子脫下立在一旁,轉(zhuǎn)身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上塌睡覺。 就在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樣,扭頭看向沈姝,輕怕了怕自己身旁的位置,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還不過來?” 沈姝嘴角抽了抽,這位爺這會兒終于想起來她這個大活人還在旁邊站著,剛才寬衣解帶怎么沒想起來她還在? 沈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過去干嘛?” “當(dāng)然是睡覺。” 說著,裴云謙半瞇著眼,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沈姝,挑眉道:“難道公主想讓臣做點別的?” 聞言,沈姝難以置信地看著裴云謙。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沈姝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勇氣,扭過頭一把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裴云謙,自顧自往塌上走。 她先是將塌上的被子往外推了推,從里面空出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人的空間,接著沈姝心一橫咬牙躺進(jìn)里面剛剛騰出來的狹小空間,生怕自己半夜翻身打擾了裴云謙。 等裴云謙走回來,看到的床上沈姝身體僵硬,渾身緊繃緊閉雙眼的畫面,瞬間有一種自己好像在逼良為娼的錯覺。 想到這,裴云謙皺了皺眉,臉上隨之浮上一抹慍色,沉著臉冷聲道:“公主睡覺不更衣?” “本宮怕冷。” 聞言,裴云謙沒再理會,自顧自俯身上塌,沉聲道:“本將軍夜里睡覺有個習(xí)慣,愛撕扯身旁人的衣服,公主可要當(dāng)心?!?/br> 沒等沈姝說話,裴云謙半闔上雙眼,接著幽幽開口:“不過,你我已是夫妻,想來公主也是不會在意?!?/br> 聞言,沈姝“騰”的坐起身來,她又怎會不知道裴云謙此言何意,憤憤地剜了裴云謙一眼,便開始背著他將外衣脫掉,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線條若隱若現(xiàn)。 裴云謙只不經(jīng)意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藏在被子里的手驟然收緊,青筋暴起。 沈姝將脫下的外衣放好,重新躺下,只是如今沒了外衣,她小心翼翼拉了拉身旁的被子,搭在自己身上一角,生怕招惹了裴云謙,天知道裴云謙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禁忌,她可不想重活一輩子還這么早死。 許是今天白日里折騰得有些累,躺下沒多久,沈姝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紅燭燃盡,原本呼吸平穩(wěn)的裴云謙忽得坐起身來,雙手撐在榻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映在身后的墻上,勾勒出清晰可見的輪廓,陰影之下,男人目光緊緊鎖在旁邊睡意正酣的女孩身上,眼中情緒復(fù)雜。 第6章 招惹 第二日,沈姝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對上裴元謙一張陰冷的臉,嚇得她身子一僵,倏然坐起身來,本來蓋到胸前的被子也瞬間滑落至腰間,睡了一整晚后身上的白色里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春光。 見狀,裴云謙也跟著坐起來,沉著臉冷冷別開眼,耳根處不自覺的紅了紅。 沈姝低頭趕緊將領(lǐng)口整理好,耳垂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一覺醒來身旁突然多了個男人,她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裴云謙不清楚沈姝心中的小九九,別過臉去便起身下榻,拿了衣服匆匆出了門。 沈姝看著裴云謙的背影,心中不解,自己是什么時候惹到他了嗎? 正想著,沈姝又看了看正搭在自己身上大半的被子,沈姝恍然大悟,難不成是因為她昨晚睡夢中搶了他的被子,他才不高興? 沈姝抿了抿唇,下意識點了點頭,好像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想到這,沈姝隱隱有些后怕,開始慶幸裴云謙是今兒一早起來才給她擺臉色,而不是昨天半夜就把她打包扔出去。 也罷,沈姝瞥了一眼屋子?xùn)|邊角落里放著的一張軟塌,大不了從今晚開始她就睡到那張塌上去。 沈姝瞧了瞧外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她忙起身坐在銅鏡前,按照北臨的規(guī)矩,新婚第一日是要去給公婆請安奉茶的,可好像裴云謙并沒有父母,如今自然也就沒有公婆讓她侍奉。 可說到底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誰知道他這將軍府有沒有什么其他不成文的規(guī)矩。 銅鏡前,沈姝滿頭青絲披散在身側(cè),因得裴云謙不喜別人進(jìn)臥房,她不敢叫琳瑯進(jìn)來替她梳洗,只能自己抬手拿起銅鏡前的梳子一遍一遍梳理著。 她給自己盤了一個出嫁女子通常會梳的發(fā)髻,隨意在帶來的首飾盒中找出幾支素簪插在頭上,即使未施粉黛,紅唇依然嬌艷。 昨日一整日都沒得空,她帶來的衣服還都擱在箱子里,想到這沈姝回頭看了看臥房東邊角落里柜子,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裴云謙會不會讓她把自己的衣服放進(jìn)房里的柜子。 沈姝隨意在箱子里挑了一件胭脂紅點赤金線緞子小襖在銅鏡前比量一番,正準(zhǔn)備更衣,房門措不及防別人從外面推開。 裴云謙瞥了沈姝一眼:“今日我有事,早膳你自己用罷。” 說完,沒等沈姝說話轉(zhuǎn)身出門將門關(guān)得死死的。 沈姝茫然看著闔上的門,腦中一片空白,良久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將衣服整理好走出房間。 出了門以后就看到朱雀正在門口侯著,見她出來立刻道:“夫人,將軍今日有要事,早膳已經(jīng)備好,夫人隨我來?!?/br> 沈姝點了點頭,便跟著朱雀往前廳去。 一路上,沈姝也沒見到幾個下人,按理說以裴云謙如今的身份地位,府中下人按例應(yīng)當(dāng)過百,可她一路上只見到兩個灑掃的下人,再有就是昨日見到的朱雀和秦珣,偌大的將軍府竟如此冷清么? 沈姝皺了皺眉,掩住心中不解。 到了前廳,桌上果然已經(jīng)備好的一桌子早膳,定眼一看竟又是她平時最喜歡吃的。 又是吃食,又是房間里的名家大作,難道真這么巧裴云謙的喜好與她剛好相同? 沈姝坐在桌旁,忍不住抬頭看向朱雀:“將軍每日都很忙嗎?” 朱雀像是沒想到沈姝會主動跟她說話一般,微微怔了怔點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朝中事物繁忙,將軍時常會忙到深夜?!?/br> 說到這,朱雀突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頓了頓,接著道:“估計今日也要很晚才能回府?!?/br> 聞言,沈姝不置可否一雙映了水的眸子看著朱雀,眼中透著不解:“為何今晚也要很晚才能回府?!?/br> 朱雀輕咳一聲,面露難色不知該不該說,看著沈姝半晌才緩緩開口:“將軍平日里都是辰時起身便出門了,但是今日晚了兩個時辰……” 說到這,朱雀臉上有些不自然,將軍的事自然不是她能管的。 沈姝似懂非懂,收回目光自顧自吃著碗里的飯。 “這菜可還合夫人胃口?” 沈姝點了點頭,這菜都是她喜歡的,自然是合胃口的。 見狀,朱雀微微頷首,合胃口就好,今日做飯的廚子是將軍特地吩咐去請來的,走之前還特地吩咐過若是不合夫人的胃口便再去別處請。 用完早膳以后,沈姝便回到房間,沒再踏出房門一步。 午后,天空便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沈姝閑來無事便坐在裴云謙的桌案前練字,許是一人練字太過枯燥乏味,不知什么時候沈姝便趴在桌案上睡了過去。 一直到傍晚,窗外橫空劈過的一道雷將沈姝從案上驚醒。 屋內(nèi)此時沒有燃燈,沈姝一睜眼漆黑一片,她環(huán)視四周裴云謙似乎并沒有回來過,剛準(zhǔn)備起身,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形跌跌撞撞闖進(jìn)屋子,嚇得沈姝登時驚坐起來。 男人靠在門上渾身濕透,臉色慘白,額間幾捋碎發(fā)因被雨打濕黏在臉上,沿著房門緩緩滑坐在地上。 沈姝緩過神來,從驚魂未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試探著開口:“將軍?” 門口的人像是剛發(fā)現(xiàn)屋里有人一般,倏然回頭看向沈姝,嚇得沈姝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男人整個右臂都被鮮血染成紅色,血正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淌,眼底猩紅滿是戾氣,比那日沈姝見他在后院殺人時有過之無不及,活像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 男人聲音有些發(fā)啞,但聲線依舊冷得讓人發(fā)顫:“出去!” 沈姝緩過神來,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下意識跑過去想用手上的手帕替他按住傷口,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男人眼底戾氣閃過,聲線冷硬,神情也從平日里的淡漠冰冷變成暴虐,說出來的話也像刀子一般:“沈姝!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出去!” 沈姝被她推出老遠(yuǎn),愣在原地怔怔看著裴云謙右臂正在流血的傷口,她不知道裴云謙發(fā)生了什么,顯然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