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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沈言再次回到了江楓小院,誰知第一時間竟沒看到陸陽。 沈言細細環(huán)視幾圈,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藏到了長桌下,正抱著桌腿打瞌睡,嘴角還微微漏了點亮晶晶的口水,吸吸呼呼的,是沈言平日里最最厭惡的邋遢模樣。 沈言站在原地,死死盯住對方的嘴角,半晌,忽然怪異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沈言大大……”忽地,拘在矮桌下的陸陽砸吧砸吧嘴,模模糊糊地喊道。 沈言猛地瞪大眼,看著陸陽不敢動。 而在他心臟死死揪起時,陸陽突然癡癡笑起來,又喚了聲,“江楓大大呵呵呵呵?!?/br> 沈言愣在原地,過了會兒后,才默默放下按在心口的手,沉著地走到對方跟前,打算把陸陽從里面拉出來。 誰知道陸陽喝了酒后,力氣極大,用了死力抱住桌腿,沈言愣是連桌子都拖動了,也沒能把陸陽的手掰開。 而這時,陸陽又張嘴說話了,“親……親一個!” 沈言:……?。?! “嘻嘻?!标戧栍米约旱能浤樀埃淞瞬渥劳?,整個人忽然翻了個身,終于不再抱住那桌子。 沈言自是趁機將人提起,卻在剛剛站起身時,被陸陽一個“猛虎撲食”,整個人都纏到了身上。 一股濃烈的酒味環(huán)繞這沈言,沈言平日不喜喝酒,自也是最不愛聞到這股味道。江楓也是因為好友不喜,而大部分時間克制自己不喝酒,今日本以為他會在白長老那兒休息,才答應讓他們來自己的院子喝酒。 沈言現(xiàn)下猛地被這不好聞的酒味包圍,幾乎是瞬間就讓他驚起一雞皮疙瘩。他想把人摔下去,卻令抱住他的陸陽纏得更緊,整個人如樹袋熊一般,掛到了沈言身上。 沈言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陸陽大腿下,托住對方往凌秀山而去。 莫名的,沈言并不想別人看見這樣的他和陸陽,所以他便舍了大道,轉而走了條平日里無人行走的小道,這條路比較繞,且遠,還陡峭,頗費了一番功夫才上凌秀山。 等他們二人終于到時,沈言額頭上竟起了一頭薄汗。陸陽卻睡得特別舒服,臉蛋紅咚咚的,下巴趴在沈言肩上,都把人的肩頭給浸濕了。 沈言把絲竹喚出,打算把陸陽交出去,誰知陸陽睡得舒服,再一次不肯放手,將整個身體死死黏在沈言身上,還不斷蹭蹭蹭。 沈言苦不堪言,絲竹在一旁焦急道,“沈師兄,莫不不然你把陸師兄抱進去吧,我為你領路。” 沒辦法,沈言只好跟在絲竹身后,托住陸陽往樓上走。 “師兄試著把陸師兄放下吧,我去為陸師兄熱水,等會兒替他擦身,勞煩沈師兄再照顧一下陸師兄。”絲竹施禮,自行退出房間。 沈言找準陸陽的床,試著把對方撕下來,可是陸陽還是兀自不動,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未免傷了陸陽。沈言微微彎腰蹲下,把陸陽屁股放到床上,這一下陸陽終于有了松手的跡象。 沈言打從心底里松了一口氣,在陸陽微微松開攬住他脖頸的手時,整個人猛地直起上身。誰知于此同時陸陽手臂又纏了上來,順著沈言的動作,身體跟著直立了起來,娃娃臉向沈言迎面襲來。 沈言才來得及倒吸一口涼氣,就被嚇得屏住了呼吸。 柔軟。guntang。酒香。 陌生的觸感讓沈言大腦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兩人僵持了多久,也可以說不知道沈言自己單方面僵硬了多久,到最后沈言終于再也顧不得什么傷不傷人,用了大力氣死命把陸陽給扒了開來。 “篤篤篤?!?/br> 絲竹敲了敲門,也不等內里應聲便端著個熱水盆走進來,“沈師兄,多謝照料,我已將熱水倒好,這就為陸師兄擦身?!?/br> 說完后,將水盆放到了陸陽床邊的地上。 絲竹轉過身拿起茶杯為沈言倒了杯茶,“勞師兄疲累,坐下喝杯茶歇歇吧?!?/br> 沈言現(xiàn)在還有些怔忪,便依言往后撤了兩步,坐到了板凳上,拿起茶杯便往嘴里灌。 絲竹微微鞠躬,走到陸陽身邊,助他褪去衣物,露出一截白凈光潔的肩頸,沈言只看了一眼,就忽然想起了某些不得了的回憶,頗有些狼狽地匆匆移過腦袋。 這一移,就看到了桌子上擺了幾張紙,似是主人家閑來無事涂的畫作。 沈言放下茶杯,拿起最面上的那一張,入眼便感到無比稀奇。 他從未見過此等方式的畫技,明明也是畫的人,卻將人的腦袋放大數(shù)倍,身子也隨著縮小。 若是五歲稚童這樣畫,倒是還有些許道理,可稚童畫出來的這種人物,卻遠沒有眼前這些小人傳神。 許是因為放大了臉,上面的五官便被主人描繪得無比細致,半闔的眼睛藏起銳利光芒,加上殷紅的薄唇與挺翹的鼻子,卻做出了一副略帶冷漠的表情。 無風自動的長發(fā)像是將白紙也染起了徐徐春風,看那衣著,當是畫的洛山派中級弟子。 沈言往右側題字看去,卻被上面的字看愣了——沈言正身圖 他竟然畫的是……沈言驚疑不定地再次看向陸陽,卻忽然發(fā)現(xiàn)絲竹已經(jīng)將陸陽的衣服,推至腰線,胸前粉紅兩點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細白的腰肢上,也隱隱有了點性感的線條。 沈言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他用力轉過頭,再次灌下兩杯水。花了幾息才穩(wěn)住呼吸,他本想繼續(xù)往下看陸陽的畫作,卻再也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