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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并不知道,原來是曹光茂想要奪走母親,拆散他們的家庭。 “我本是不讓的,我是怎么都不愿意讓的。你娘是我一生摯愛,從我將她從江南帶走浪跡天涯起,我便發(fā)誓定永遠將最好的都給她。”林拾郁說,“而那曹光茂是什么人啊,他抓走了那么多清清白白的姑娘,搶走了那么多已嫁做人婦,甚至是已為人母的女子?!?/br> “他糟蹋了那么多的人,多到可能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他曾經(jīng)在這兒把你娘逼跳崖過了?!?/br> 林拾郁眼中含恨,“這樣一個人,我怎么可能讓你娘那么溫柔的一個水鄉(xiāng)女子,落入他的手中?所以我?guī)е銈兲恿???墒悄遣芄饷瘏s絲毫不肯罷手,帶著走狗秦典生生將我們逼入絕境,甚至趁我外出,在你們的飯菜里下毒?!?/br> “你娘帶著你逃走,卻在這兒被抓住,那賊人曹光茂把你與你娘押在這里。”林拾郁指了指他的腳下,“他那人真真是虛偽至極,等我趕來后,要你娘親口承認是自愿追隨他,你娘不肯,那曹光茂便要我自斷右臂,再也不見阿姚,不然就將你和你娘殺死。” 林拾郁轉(zhuǎn)過頭來看江楓,“你娘是溫柔的,但是她也是剛毅的,她向往自由,從不愿意受制于人,所以她求我不要管她,帶走你?!?/br> “可是我沒有聽她的,我認輸了,我退讓了,我斷了右臂,親口說出我再也不會去見你娘,只求他能好好待阿姚,求他能把你還給我?!?/br> 江楓閉上了眼,他又想起了當(dāng)年那個女子,是如何掙脫開壓制住她的那幾個男人,毅然決然地飛身躍下。 “然后我才明白過來,我是真的錯了。” 江楓張開嘴,和他異口同聲道,“愛是不能讓的?!?/br> 選擇權(quán)一直都不在他們身上,唯一能決定她愛誰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林拾郁笑了,“對,我的孩子,愛不能讓。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他。而且我的小楓,他愛的真的不是你嗎?你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呢?” 江楓垂下眼,呼吸有些急促。 “你不是擔(dān)心他喜歡沈言嗎?我?guī)湍惆焉蜓越o解決了吧?!绷质坝艉吞@地笑著,“爹爹幫你把他解決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那個小崽子在一起了,多好?!?/br> 江楓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死死地看著林拾郁,半晌才開口說話。 懸崖上風(fēng)聲凌冽,令他們衣袖翻飛,長發(fā)拂面,連帶著江楓的那句話,也被這無情的狂風(fēng)給淹沒。 林拾郁回頭看著江楓,看著這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緩慢地勾起了嘴角,他抬手摸向自己的長劍,一個閃身便消失了蹤影。 江楓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來路依舊被無邊的黑霧籠罩,那望不到頭的密林仿佛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等待著有迷路的旅人走進去,成為下一個食物。 狂風(fēng)嗚咽,天空中飄起了細碎的雨,一句猶如靡靡之音的話語,順著風(fēng)雨留在了江楓耳畔。 “愛是不能讓的?!?/br> 陸陽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隨時都快要爆炸,像是有人將一根鋼針狠狠扎進他的腦袋,然后還在用鐵錘不停敲擊。 他張開嘴,發(fā)出無助的低吟,一時之間連眼睛都睜不開。 而系統(tǒng)也不知為何,一直沒幫他消除這種狀態(tài)。 陸陽躺在床上,恨不得用幾十塊石頭齊齊砸上腦袋,來緩解那份疼痛,可是這時候卻沒有任何人出面幫助他。 很快,他便又暈了過去,就像從未醒過來般。 而另一邊,也沒人注意到蘄州州府大牢里,在這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偷偷混進去了兩個人。 他們一路悄然,卻仿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帶去了一絲光亮。 一絲微弱,卻能改變所有的光亮。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六章,老林終于有了姓名,讓我們恭喜他! 馬上就要甜回來了,忽然有點舍不得這種喪喪的情感狀態(tài)。 感謝支持。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蘄州州府地牢底層。 守夜的獄卒在以往的這個時辰,早就縮在角落打盹了,可自從兩天前,這最底層的那間牢房里送進來了一個人后,他們便再也沒有再在深夜打盹過。 他們州府大牢分了兩層,上面那層關(guān)押普通囚犯,而下面這層,則是專門關(guān)押那些犯了彌天大罪的犯人。 在這個人進來以前,他們底層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被關(guān)在這里了。 也沒人知道這個人犯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不是被他們府衙的人抓的,聽說是江湖上的人,也好似是什么門名世家里的人,而他被突然被抓進來后,抓他的人便將他鎖在里面就不管了。 直到當(dāng)天深夜,那群抓到他的人,又紛紛帶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下了牢,開始將他綁在刑具上,對他施加酷刑。 躲在附近的獄卒隱隱約約從那群人口中聽到,這個人好似是殺了一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大人。 不過獄卒們卻也只敢在休息時碎嘴幾句,并不敢多提,因為每當(dāng)他們想到那好似呼嘯在耳邊的鞭子聲,與那深夜里的皮rou破裂聲和血液嘀嗒聲,就像有只無形的惡鬼在用力扼住他們的喉口,讓他們心跳加速,無法呼吸。 太慘了。 光是聽見那些聲音,都會讓此后無數(shù)個夜晚從噩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