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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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當時沈惜霜是沒有半點同情的,甚至十分不理解地大罵董高峰:“你想死就去死,失了個戀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就你這個心理素質,遲早也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 董家上下把董高峰這個獨生子當祖宗供著,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但沈惜霜不怕。 罵完董高峰還不算,沈惜霜還上前把他揍了一頓,試圖讓他清醒。 董高峰非但沒有還手,反而讓沈惜霜打得重一些,最好讓他疼死。 沈惜霜那會兒是真的嫌棄董高峰。 曾經沈惜霜以為失戀不過是一個人多余的矯情,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然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親身經歷。 沈惜霜不知道她現(xiàn)在對董高峰說一句對不起還來不來得及。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象。 沈惜霜坐在沙發(fā)上時,突然就會想到那天她縮在周柏元的身旁一起看投影的畫面??吹氖强植离娪埃趾ε掠趾闷?,緊緊抓住周柏元的手臂,躲在他的身旁。 周柏元見她這副樣子捂著肚子笑,“看不出來,你還怕鬼啊?” 沈惜霜問:“誰規(guī)定我不能怕嗎?” 后來周柏元干脆將她抱在懷里,雙手圈著她,讓她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貼在她的耳邊直接跟她說劇情。 她坐在餐廳時,仿佛看到周柏元還圍著圍裙在廚房忙前忙后。 她在書房里,周柏元則端著一杯咖啡靠在陽臺上哼歌。 …… 在這個家里,似乎每一寸的角落都有周柏元留下來的痕跡。 他的東西都沒有拿走,漱口杯和她的并排放在一起,剃須刀清理干凈放在洗手臺上。 沈惜霜突然有點后悔,為什么當時決定同居的時候要選擇在她家里。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多希望生日那天的自己沒有去招惹周柏元。 董高峰的消息倒是很靈通,第二天就確認了沈家和王家打算聯(lián)姻的事情。主要也是和王邢認識,這種事情不用董高峰問,王邢自己先說了。 王邢的意思也很明顯,就等沈惜霜答復。 但目前看來,沈惜霜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 王邢希望董高峰來幫忙做做工作,讓沈惜霜來同意這門婚事。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董高峰打電話給沈惜霜,原本是想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無人接聽,于是就聯(lián)系了沈惜霜那個小秘書。 小秘書告訴董高峰今天沈惜霜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她同樣也聯(lián)系不上。 他又給席悅打了個電話,那頭席悅也是云里霧里。 這就有點奇怪了。 董高峰知道沈惜霜的性格,她不是那種魯莽的人,即便是天都要塌下來,這一秒她都會先把事情處理妥當。 可若是碰到沈惜霜鉆牛角尖的時候,她真的能做出來別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鬧出人命也不一定。 董高峰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因為一個市級的運動會長跑項目,沈惜霜硬生生把自己練得吐血。她天賦不足,后天來湊,每天把自己折騰地像是一只孤魂野鬼。 但那次比賽,沈惜霜還是沒能闖入前三,賽后直接暈倒。當天晚上她就急火攻心發(fā)了高燒,差點燒壞了腦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惜霜的性格不服輸。面對已經成的定局,她很難走出自己心里那關。 董高峰是最清楚不過的,沈惜霜什么事情都不說,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里。沈家給她太多的壓力,讓她從小就是如此。不是沈惜霜不會反抗,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 于是當天傍晚董高峰就來按響了沈惜霜家里的門鈴。 意料之中的,無人開門。 董高峰有些焦躁地在沈惜霜家門口點了根煙,一邊還在撥打她的手機。 清楚的是,手機鈴聲就是從家里傳出來的。 董高峰把煙叼在嘴上,一邊敲門一邊喊:“沈惜霜,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br> “你不開門我不走??!” “沈惜霜,我要報警了!”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沈惜霜才不緊不慢地把門打開。大概是真的嫌董高峰煩。卻又真的需要一個人陪。 過去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沈惜霜把自己困在家里,誰也沒有傾訴。 她不認為自己有傾訴的必要,也不覺得讓別人有義務當她的垃圾桶。 可這種前所未有有的感覺幾乎讓她窒息。 一進門,黑壓壓的逼仄氣息讓董高峰蹙眉。 沈惜霜二話不說直接把董高峰叼在嘴上的煙拿下來,徒手熄滅。 董高峰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眼前的沈惜霜還挺滲人的。 “喂,你沒事吧?”他問。 沈惜霜沒有回答。 董高峰跟著進屋,順便打開燈。 好家伙,燈一開才知道這個家里亂成了什么樣子。 “沈惜霜,你在拆家嗎?”董高峰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落腳。rou眼看到的地方,椅子倒在地上,衣服扔在地上,鍋碗瓢盆到處都是。 不僅是家里亂,沈惜霜整個人也是亂糟糟的。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頭發(fā)凌亂,明晃晃的黑眼圈。 沈惜霜臉上的表情倒像是一個沒事人,招呼董高峰:“你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啊?!?/br> “我看還是算了?!痹掚m如此,董高峰還是給自己搬了條凳子,坐在沈惜霜的面前。 沈惜霜縮在沙發(fā)上,看著這個家里的樣子終于沒有周柏元的痕跡,心里似乎也沒有那么難受。 董高峰猶豫了良久,還是開口:“你……那個小弟弟呢?” 沈惜霜好容易把周柏元暫時拋諸腦后,董高峰一句話又觸動她敏感的神經。 “分手了。”沈惜霜話剛說完,眼角一顆眼淚就滾了下來,她發(fā)誓自己一點都不想哭,但這眼淚完全不能受她自己控制。 董高峰一看沈惜霜哭,也急了,連忙扯了紙巾遞過去:“姑奶奶,你別哭啊,咱們有話好好說?!?/br> 沈惜霜笑著伸手擦掉眼淚,一臉逞強:“我沒哭?!?/br> 董高峰咕噥一句:“你這失戀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啊。” 要論起失戀的滋味,董高峰是最有發(fā)言權的。此情此景,似乎也讓時光倒帶。他想起自己失戀那會兒的樣子。 那是真的難受,整個人像是被掏了心的疼。 受不得一點點的刺激,但凡有關于對方都是導,火索。 整整小半年,董高峰才從失戀的陰影里走出來。 一時之間,董高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因為他清楚,這個時候的沈惜霜是聽不進去任何話的。唯有時間能夠讓一切平淡,撫平傷口。 沈惜霜卻突然說:“董高峰,要不然你揍我一頓吧。” 董高峰一嗆,“你這什么要求,夠變態(tài)的?!?/br> “當初你失戀的時候我不是揍過你嗎?你現(xiàn)在揍回來!”沈惜霜像是發(fā)了瘋,抓著董高峰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腦袋上砸。 董高峰收著力道,萬般無奈:“沈惜霜,你清醒一點!你這樣真的很像個瘋婆子!有話好好說成嗎?” 沈惜霜一頓,放開董高峰的手,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董高峰看得出來,沈惜霜是真被傷到了。 平時有多要強的一個女人,這個時候看起來就有多脆弱。 董高峰這次來本來還想幫著哥們兒王邢勸勸沈惜霜同意聯(lián)姻的事情,現(xiàn)在知道這門婚事是注定成不了的。 因為他看得出來,沈惜霜是動了心的。 “你用不著跟我說對不起?!彼焓峙牧伺纳蛳募绨颍浵侣暎骸耙矝]什么過不去的,實在不行,就去追回來唄?!?/br> 沈惜霜聞言抬頭望著董高峰,死死盯著。 董高峰聳了下肩,苦笑說:“你知道的,我和鐘吟又在一起了。不管當初她傷我有多深,但是她回來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計較?!?/br> 沈惜霜低下頭,漸漸恢復冷靜。 董高峰說:“不怕你笑話,和鐘吟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這種開心是任何女人都不能帶給我的,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體會這種感覺。” “你很像個傻逼?!鄙蛳鏌o表情。 “傻逼就傻逼唄?!倍叻鍩o所謂,他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就這里,撲通撲通地亂跳,像個毛頭小子。要不是因為你,我這會兒就去約會了?!?/br> “我沒有奢望他會原諒我?!鄙蛳职炎约旱哪X袋埋進了臂彎里。在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時她就知道已經覆水難收,即便當下的她言不由衷。 感情真的是很復雜的東西,很難用公式去套用,也沒有什么理智可言。 董高峰笑:“你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能比當年的鐘吟更狠嗎?” 沈惜霜一五一十說了。 “噗” 董高峰無語地撇了撇嘴,“這他媽算什么事?兩個人在一起,吵架說重了話不是很正常?你們難道沒有吵過架?” 沈惜霜搖頭。 他們兩個人從沒有吵過架。 周柏元甚至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這他媽就有點不正常。”董高峰說,“舌頭和牙齒多親密的關系,還不是經??目呐雠觥N铱茨銈冎g就是少了點磨合?!?/br> 今天的董高峰真的很像個戀愛專家,就沒有他解不出來的難題。 雖然有一半是安慰的成分,但都是頭頭是道。 沈惜霜沒有開口說話,董高峰反倒著急:“你現(xiàn)在怎么打算?” 其實沈惜霜思考了一整天也不是沒有任何頭緒。 這次的聯(lián)姻她本就沒有打算合了父母的意愿,自然不會同意。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妥協(xié)也不過只是緩兵之計,總不能真的把沈正德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