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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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媽應(yīng)該不會特意跑到醫(yī)院里跟人家換孩子吧?” “如果你媽當(dāng)時也在醫(yī)院呢?” “……” “那我找機會問問她?!?/br> 過了兩天,沈皓就帶著原芯回沈家村,他把她送回原家后,自己回了沈家。 因為今天要套李桂香的話,原芯還特意讓沈皓拎了兩根骨頭回去。 果然,當(dāng)李桂香看到沈皓手里的大骨頭時笑得合不攏嘴,“老六,你中午留在這里吃飯,我給你燉蘿卜骨頭湯?!?/br> 黃勤蘭也在家,看著那兩根大骨頭上面沾了不少rou,默默吞了吞口水,對李桂香說:“媽,我這批鞭炮趕著交貨,你中午把我的飯也煮上,我等會還你一點米?!?/br> 自從李桂香跟黃勤蘭這兩婆媳多次撕破臉之后,沈樹根就直接分了家,現(xiàn)在他們老兩口吃一鍋飯,黃勤蘭自己吃自己。 李桂香哪里不知道黃勤蘭在打什么主意,她正想拒絕,沈皓卻開口了,“媽,大嫂忙就煮一起吃吧。” 正所謂吃人家嘴軟,黃勤蘭一聽,也給了沈皓一個好臉色,說:“難為老六還記得我這個大嫂?!?/br> 沈皓沒接話,倒是隨意跟她聊起來,“恭喜大嫂當(dāng)奶奶了,聽說沈旭媳婦生了個大胖娃,是個有福氣的孩子,生的時候應(yīng)該也很順利吧?” 提起這個,黃勤蘭撇了撇嘴,道:“是大胖娃,就是沈旭他媳婦嬌氣生不出來。照我說不是生不出來,而是她嬌氣忍不了痛,非得上醫(yī)院剖腹產(chǎn),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錢就算了,月子里啥事不干還天天發(fā)脾氣?”說完,她還忿忿地說:“要是生個慈菇椗就算了,生個虧本貨還敢在這里瞎嚷嚷?” “這也不一定。”沈皓自動忽略她最后一句,耐著性子說:“我聽說女人頭胎生產(chǎn)是比較困難,等后面越生越多就越容易了?!闭f著,他突然轉(zhuǎn)向李桂香,問:“媽,我是你第六個孩子,是不是一下子就生出來了?” “誰說?”李桂香想沒想就說:“我生他們五個的時候都很順利,輪到你卻難產(chǎn),把我給折騰慘了?” “是嗎?”沈皓故作好奇地問:“那當(dāng)時難產(chǎn)怎么辦?也上醫(yī)院去生了嗎?” “是……”李桂香條件反射就想肯定,但一瞬就反應(yīng)過來,到嘴邊的餓話又吞進去,支支吾吾地說:“什么……什么上醫(yī)院,那個年代……哪里有人上醫(yī)院生的?就算有,我們家也沒那個錢。你是難生一點,但也是生出來了?!?/br> 沈皓直覺李桂香沒有說真話,可這事情她不說真相也沒人知道。 套話套到這里,沈皓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他跟李桂香隨便聊了幾句,然后回原家。 他今天突然問起當(dāng)日生產(chǎn)的事情,李桂香心里也犯嘀咕,可看他沒有追根究底下去的意思,她也沒放在心上。 至于他不在這里吃飯,她是求之不得,省米之余她還能獨享一大鍋骨頭湯。 回到原家,胡春麗在廚房做飯,原芯則在自己房間里面用縫紉機給寶寶做小衣。 “什么時候?qū)W會用縫紉機了?”沈皓問。 原芯得意地秀了秀自己新縫制好的小褲子,說:“我媽剛教會我的,我這手藝不錯吧?!?/br> 沈皓接過她手中的小褲子,認真瞧了瞧,得出的結(jié)論是走線有些粗糙。不過,打擊媳婦這種事他是不會干的,夸獎媳婦是他的長項,“好看,寶寶以后肯定會很開心很喜歡。” “……”原芯很想說,當(dāng)這條褲子還夠小家伙穿的時候,ta是不會分辨自己是否喜歡。這人的贊美實在不走心,不過她也懶得戳穿他,問:“你媽怎么說?” “她說在家里生的,但我老感覺她好像隱瞞了什么?!鄙蝠┱f。 “隱瞞?” “嗯,好像在故意逃避這個問題。我問她難產(chǎn)是不是在醫(yī)院生,她就很激動,說什么家里哪有這個錢之類的……” 沈皓話還沒說完,來喊他們吃飯的胡春麗就打斷道:“什么難產(chǎn)?該不會是芯囡這肚子有什么不舒服吧?” “沒有。”原芯連忙解釋。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原慶比沈皓就大一兩歲,李桂香生沈皓的時候,胡春麗已經(jīng)嫁到原家了,說不定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于是,她問:“媽,你知道我婆婆生沈皓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我聽說她當(dāng)時難產(chǎn)了?!?/br> “記得,哪里不記得?”胡春麗立馬道:“沈皓就比原鴻早幾天出生,當(dāng)時李桂香難產(chǎn)都送縣醫(yī)院去了。我聽說本來醫(yī)生讓她剖腹產(chǎn),說拖下去對孩子不好,可他們兩口子說什么也不同意。不過最后還是讓她生出來了,要不然沈皓怎么會坐在這里?” “……”原芯跟沈皓對視一眼,又問:“那她當(dāng)時抱著沈皓回來的時候,你有見過她嗎?有沒有覺得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記得她當(dāng)天早上去縣醫(yī)院的,當(dāng)天天還沒黑就回來了。我當(dāng)時還在田里干活,你爸聽說她回來,讓我趕緊回家去,別沖撞到肚子里的孩子?!焙蝴惪丛締柫税胩?,不解道:“你問這個干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就隨便問問。”原芯說著,摸著自己的肚子喊:“媽,飯煮好了嗎?我肚子很餓?!?/br> “煮好了,天氣冷,菜一端上來就涼了,趕緊去吃。” 因為心里藏著事,沈皓跟原芯吃過飯就回了公社大院。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等回到家里,原芯才問:“你打算怎么辦?李桂香當(dāng)時肯定在醫(yī)院。如果我沒猜測錯誤的話,應(yīng)該是真正的沈皓當(dāng)時奄奄一息了,她就起了歹心,趁著沈首長離開、喬醫(yī)生睡著時把孩子換了。最后因為心虛,所以連住院都不敢,急忙跑回家,就是怕人發(fā)現(xiàn)?!?/br> 沈皓不蠢,當(dāng)兵時的偵察能力還非常強,現(xiàn)在這么多線索在眼前,原芯猜到的他怎么可能沒想到? 此時此刻,他心里五味雜陳。 要是他的親生父母真的是沈軍跟喬儷,那他可以名正言順地脫離沈樹根跟李桂香??扇绻钦娴?,那他這二十多年來頂替了真正沈皓所受的歧視、鄙夷,那又算什么? 小事情他可以不屑計較,可他不是圣人,面對這樣的大惡大恨,讓他以德報怨,他做不到。 “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慢慢收集證據(jù),我要他們?yōu)樽约旱男袨楦冻龃鷥r?!鄙蝠┑捻铀剖歉仓粚颖话?。 他平時情緒不易外露,可這樣冷漠的他,原芯還是少見,但她知道,在這樣冷冰冰充滿仇恨的眼神底下,是他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 她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懷里,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憐惜,說:“好,我們一定會把他們繩之以法的?!?/br> 心里有了決定,沈皓便要盤算著怎么讓李桂香不打自招。畢竟這件事沒有人證物證,如果不是她自己說出來,很難證明她調(diào)換孩子的行為。 雖然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晚上睡覺的時候沈皓還是輾轉(zhuǎn)反側(cè)。 “睡不著嗎?”原芯問。 “吵醒你了?”沈皓邊說邊起來,“我去隔壁睡,你有事喊我?!?/br> “不要?!痹景阉。八恢覀兙蛠碚f說話。” “嗯。”沈皓又躺了回去,可他沒有說話,倒是原芯開口道:“你睡不著是正常的,換做是我,我也睡不著。你怎么這么慘?要是你當(dāng)年沒有被李桂香抱走,你就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孩子了。爸爸是首長,mama是醫(yī)生,別說不用挨餓了,你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雖然現(xiàn)在也不錯,但這些都是你用命換回來的?!?/br> 沈皓聽完,并沒有附和,而是說:“雖然過去過得很苦,可如果沒有調(diào)換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遇到你了?,F(xiàn)在即使意難平,可如果老天爺要我經(jīng)歷這些磨難才能讓我認識你,那我也認了?!?/br> 他長長一段話里面沒有愛、沒有喜歡,可原芯聽著胸腔在發(fā)燙,眼眶也是一熱。她鉆進他的懷里,說話的聲音帶著感動的哭腔,“沈皓,你怎么這么好?如果我以后沒有你,我該怎么辦呀?” “傻瓜……”沈皓用力回抱她,“以后不準(zhǔn)再說這樣的傻話,我們這輩子都會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br> “嗯,我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在一起。”雖然穿到七零年代很苦逼,可要是這樣能換取一個這樣的他,她覺得很滿足。 次日,沈皓出門上班,這是年前最后一個工作周。 原芯自己閑暇在家,沈皓擔(dān)心她無聊,本想送她回原家的??伤幌胨麃砘卣垓v接送自己,還是留在家里,做做這個,忙忙那個,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前些天公社分豬rou,沈皓分了不少。這年頭沒有冰箱,前溪天氣又不太冷,所以生rou不好保存,于是按照本地人的規(guī)矩,把rou曬成了臘rou。 一連好幾天都是大晴天,北風(fēng)又呼呼地吹,沒幾天臘rou就曬好了。 傍晚時分,原芯把臘rou收回屋里,給胡春麗留出一半,正準(zhǔn)備把另一半放好的時候,她想起隔壁的老太太經(jīng)常送一些腌菜給自己,于是挑出其中一根,當(dāng)做是答禮。 想著沈皓沒那么快下班,原芯當(dāng)即就給老太太送臘rou去了。 當(dāng)老太太看到那條曬得發(fā)亮,醬香四溢的臘rou,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年頭,誰家都不嫌rou多,如果不是至親,沒有人愿意“割rou”。 “書記他媳婦,你太客氣了,我平時送你的都是不值錢的腌菜,現(xiàn)在怎么能要你一條臘rou?我知道你人好,但真不用,你趕緊拿回去?!崩咸勚葡慊祀s著醬油的味道,都快要流口水了。 “大娘,你就拿著吧,要是你不要,我以后都不敢要你的腌菜了?!痹景雅Drou塞到大娘的手里,轉(zhuǎn)身就走了。 雖然原芯是孕婦,可相對于快六十的老太太,她的動作還是敏捷的。 回到家,她便開始做飯,可剛洗米下鍋,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她走出去一看,是老太太。 老太太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給原芯拎了一大捆番薯蘿卜過來,“書記他媳婦,我這東西不值錢,但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得把臘rou送回來了?!?/br> 這么實誠的老太太,原芯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接,“好,我都收下,謝謝大娘你了?!?/br> 老太太沒有給原芯,說:“你懷著孩子,別干粗重活?!闭f著,她徑直把番薯蘿卜拎回廚房。 “大娘,謝謝你?!痹舅屠咸鲩T,可剛走出堂屋,老太太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大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原芯問。 “呃……沒有?!崩咸_繼續(xù)往外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原芯被她這模樣逗笑了,“大娘,你有話就直說吧,沒關(guān)系的。” “那我就直說了。”老太太拉著原芯回到堂屋,然后才說:“書記他媳婦,我偷偷跟你說,書記他媽不是他親媽?!?/br> “……”原芯這下愕然了,老太太以為她不信,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是胡說,是我親耳聽見的?” “親耳聽見?” “是的,那天書記他爸媽不是過來了嗎?后來你們?nèi)ド习嗑褪K麄儌z,不知為什么,他們倆就吵起來了?!闭f到這里,老太太有些得意地說:“你別看我一把年紀(jì)了,我這耳朵靈得很。我聽他們吵得厲害,于是走到你們小房間那個窗戶那里偷聽。這一聽可不得了了,書記他媽說書記不是她親生的,書記他爸問她怎么回事,她剛開始不肯說,后來他威脅她說要跟她離婚,她才說自己生的孩子快不行,于是趁同病房那女人睡著了身邊又沒人,偷偷把孩子給換了。” 原芯:“……她真的這么說的?” “真的?!崩咸l(fā)誓道:“我半句謊話都沒有,你大可以跟書記他媽對質(zhì)。前些天我不是跟你說,讓你小心你婆婆的嗎?我當(dāng)時就想告訴你的,但別人的家務(wù)事我不好管太多,但你今天連rou都舍得給我吃,也就是把我當(dāng)自己人了,所以這事我憋不住了?!?/br> “……”原芯想不到自己的一條臘rou換來一個如此大的秘密,震驚之余,她連忙問老太太,“大娘,這事情你沒有跟其他人說吧?” “沒有,我兒子兒媳都沒說。這事憋在我心里真是難受?!崩咸玑屩刎摰卣f:“現(xiàn)在告訴你了,我總算不憋了?!?/br> 如果不是環(huán)境不對,原芯都要被老太太逗笑了,她交代道:“大娘,這事情對于我來說太震驚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么處理比較好。所以,請你一定要繼續(xù)保守秘密,不要跟任何其他人說?!?/br> “行,沒問題?!崩咸男乜诒WC道。 原芯為了更好堵住她的嘴,又給她塞一條臘rou,可老太太是個實誠人,說什么也不肯要。不過看原芯剪的窗花漂亮,跟她要了兩張窗花。 晚上沈皓一回來,原芯就把這件事跟他說了,“如果按照老太太所說的,沈樹根是不清楚這件事的,這完全是李桂香一個人所為,只不過他在知道真相之后選擇包庇。如果讓老太太作證,能不能定李桂香的罪?” “不行,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我是首長他們的兒子,即使老太太作證,也只是片面之詞?!鄙蝠├淅涞卣f:“我這屈辱不受也受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多忍耐一會兒?!?/br> 原芯想想也是,現(xiàn)在有沒有親子鑒定,僅憑兩個人長得像就說是父子,實在有些牽強。 第二天,沈皓就把原芯送回了原家。 他打算年前這段時間都跟她住在原家,然后趁機多去沈家走走,希望以此找到破綻。 可直至春節(jié)來臨,他放假了,還是沒能從李桂香那里套出點什么。 臘月二十八這天是喬儷跟沈軍擺喜宴的日子。 喜宴安排在當(dāng)日中午,但沈皓跟原芯早早就出門了,他們打算去百貨大樓給他們買一份禮物。 這年頭雖然窮,可面對春節(jié),大家還是很期待的。 縣城的大街小巷熱鬧非凡,到處都擠滿了辦年貨的人。百貨大樓更是如此,里面都是人擠人。 要是平時就算了,可現(xiàn)在原芯大著肚子,沈皓不可能拉著她進去擠,于是作罷,“還是等以后再補一份吧?!?/br> 原芯也不敢冒險,說:“那我們在這附近隨便逛逛,逛到合適的就買,不合適就以后再補?!?/br> “好?!?/br> 大街上讓來人往,沈皓不敢大意,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把原芯護在懷里,生怕被別人碰到。 “小叔公、小叔公……沈皓小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