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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杜謐凡沒跟上來,孔清華朝遠遠站在鬼屋外面看著他們的杜謐凡吼:“過來啊,在那干嘛呢!” 叫了兩聲,杜謐凡才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孔清華揶揄:“你害怕坐這個?” “哪有。”杜謐凡伸手撩了撩額前的頭發(fā),注意到大家都在看他,一頓,放下手,慢吞吞過來,站在隊伍里,“走吧”他笑道。 其余人紛紛轉(zhuǎn)回了頭,樊遙卻還在看他,杜謐凡又開始撩頭發(fā)了,撩了幾下,伸手揉了下眼睛,失笑:“你老看我干嘛。” 人到齊,管理員安排他們依次上車,兩人走在最后面,樊遙右腳將將邁進車廂時,又扭過頭來,看后面的杜謐凡:“不想坐就不要坐了?!?/br> 杜謐凡掃了眼坐在前排一臉興奮期待的樊筱等人,搖搖頭,踏腳進了車里,挨著樊遙坐了下來。 樊遙垂眼系著安全帶,聲音輕輕:“就是不來坐,大家也不會指責你不合群掃興,無需這般勉強自己?!?/br> 杜謐凡扭頭去看他,眼含怔愣。 叮鈴鈴的鈴聲很快響起,車子緩緩啟動,接著加速。樊筱一個人坐在第一排,高舉著自拍桿大喊:“都看鏡頭!我要拍了?。?!” 她是真的半點不在怕的,坐在最前排,不僅被迎面而來的勁風吹成了金毛獅王,還要直面過山車換軌道凌空躍起那瞬的刺激感。緊坐在他后面的孔清華都被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驚得脫口冒了句國罵,她卻依然在笑哈哈,全程拿著自拍桿各種角度的找大家的窘境,邊拍邊唱兒歌,呼呼的風聲把她的聲音吹了個稀碎,只余一縷余音悠悠在空氣中回蕩。 “米飯,你眼睛睜開??!擱這睡覺來了!?”樊筱在最前排縱觀全局,cao縱著手機磨皮,又加了個小貓?zhí)匦В瑢χ匾庹樟艘粡垺?/br> 明盈原本被車輛一個顛倒飄嚇得面無人色,一聽這話沒忍住“噗哧”笑出了聲,這么一笑,壓在心底的恐懼感頓時減輕了不少,她也學著樊筱大喊,嚷嚷著唱歌:“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孔清華聽著耳邊的鬼哭狼嚎聲心想:得虧這會園內(nèi)尚沒幾個人,不然八成得跑過來圍觀他們這群吱哇亂叫的野猴子。 五分鐘后,過山車徐徐停了下來,眾人依次下車,樊筱卻還沒坐夠,想再坐一次,于是眾人下了梯|子,讓后來等著的人上車,去下面等著。 明盈用手理著被風吹出來的狂放劉海,仰頭看著樊筱在上面不停地喊,笑成了狗:“太有意思了,我還想坐!” 孔清華溫柔看她:“那等下一趟你和樊筱姐再坐一次?!?/br> 明盈拍手:“好!” 樊遙買了杯熱奶茶遞給杜謐凡:“喝點吧?!?/br> 杜謐凡下了車臉就紅撲撲的,仔細看又帶著點白,又白又紅,都不是正經(jīng)的顏色,他接過水,沒喝,視線望著腳邊的青青草地,發(fā)了會呆,突然笑道:“我竟然一點都不想吐?!?/br> 說完看樊遙,眼睛亮晶晶的:“我以為我下了車會吐的,可是現(xiàn)在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br> 他喃喃了幾句,突然又笑:“我知道了,我不想吐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樊遙?!?/br> 樊遙靜靜看他。 重生前后活了二十多年,杜謐凡總共坐過三次過山車,第一次是他十三歲那年,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周末,陳叔帶他去玩的。 陳家兩兄弟自從出生后,阮姨的身體便一直不太好,每天湯湯藥藥里打著轉(zhuǎn),陳叔遇到周末還要忙著加班,杜謐凡已經(jīng)記不清他有多久沒出來玩過了,放學后就是幫忙照看兩個弟弟,完后寫作業(yè),他一直想坐過山車,就覺得一群人在天上繞來繞去的挺有意思。正好陳叔問他想玩什么,他便說了過山車。 陳家離市內(nèi)游樂場并不近,要倒幾趟車才到,陳叔直接帶他打的去的,他當時坐在車里還好奇,問陳叔他們走了,弟弟們誰照顧。 陳叔言辭有些閃爍,最后長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兩人下了車,買了票進了游樂園,陳叔站在跑道外面,指著里面尖叫嬉笑著的男男女女告訴他,他們幫他重新找了新的領(lǐng)養(yǎng)家庭,明天對方就派人來接他了,今天過后他就不再是他們陳家的孩子了。 杜謐凡不知道初初知道這個消息時他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懵了吧,陳叔很快帶著他排了隊,坐上了過山車。 杜謐凡以前向往坐過山車,因為他站在下面,覺得坐在上面的人猶如在天上飛,那些尖叫是開心、是歡呼。可等他也坐上了過山車時,聽著耳邊男男女女的尖叫聲,他才恍然明白,那些尖叫更多的是驚恐。 別人在驚恐高度速度和失重感,他在驚恐自己這可悲的人生。 這一生就如那湖畔的浮萍一般漂泊無依,沒有知覺情感的物品般被人隨意轉(zhuǎn)讓放棄。 六歲那年從福利院出來,他在陳家待了七年之久,整整七年,從初上小學到步入初中,他喊了陳叔阮姨七年的爸媽,那些年他聽從福利院院長的話,真心認陳叔他們?yōu)榘职謒ama,認陳家為自己的家,他也一直以為陳家是他的家。 卻原來不是,那些年所有的濡慕和依賴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他非陳家不可,陳家卻沒有沒他不行。 那些因刻苦讀書貼滿整張墻的獎狀只是他一個人的軍功章,阮姨會笑著給他做頓好吃的獎勵他,轉(zhuǎn)頭卻和陳叔夜里唉聲嘆氣,嘆打聽來的生子偏方喝了又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