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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托腮微微一笑,目光卻平靜深邃,對著他輕聲說:“那殿下與穆侯爺還有陳將軍相聚的事為何不與臣分享分享?!?/br> 齊輕舟拿蔻丹的手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直直對上他狹長鋒利的鳳眼。 “你、你都知道啦?” 殷淮神色不變,唇角仍是帶著弧度的,只是眉眼很靜,靜得有些不尋常。 齊輕舟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見了誰說了什么話,他只怕比他自己本人記得都還清楚,齊輕舟對他也還算誠實,唯獨除了他去見穆侯爺和外家陳將軍這兩件事。 從頭到尾,避而不談。 穆家以前對陳皇貴妃有恩,這次是想讓齊輕舟在殷淮身上下點功夫,提一下穆二少的位稱,穆二少在兵監(jiān)司任職,隸屬東廠,這種地方,皇帝老子都沒殷淮說得上話。 齊輕舟當時反應是,含糊地說自己會想辦法。 但殷淮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齊輕舟有提起的趨勢,他不說,殷淮就直接問。 齊輕舟扯住他的半邊袖子,生他怕誤會是似的,急急解釋道:“我到時候會跟父皇提一提,或者找兵部的皇叔,提個位稱還是辦得下來的?!?/br> 提個位稱,說好辦也不好辦,畢竟是重器部門。 “哦?”殷淮懶散地靠著軟榻,單手撐著腦袋,有些出奇道:“殿下何不直接跟臣說?”去找別人就是舍近求遠。 “那怎么行?”齊輕舟看他一眼:“我不能開這個例,不然以后大家都仗著我和你的關系來占你的便宜怎么辦?” “我母妃欠的人情我自己還就行了?!?/br> 殷淮垂下眼瞼,頓時心神大撼。 官場詭譎,爾虞我詐與欺騙利用從來都是明目張膽明碼標價,他這些年一步一步,權(quán)勢滔天,炙手可熱,接近他的人、討好他的人甚至是害怕他的人,誰不絞盡腦汁想從他身上算計哪怕一分一厘,他無所謂這個規(guī)則,也有的是余力與心思去權(quán)衡游戲。 他這樣的位置與處境,最保險的路是當一個沒有弱點的jian相孤臣,只是沒有料到齊輕舟在他面前竟坦誠護短到這樣的地步。 殷淮一雙細長的眼生出暖意,聽著他淡淡的聲音,心像是在臘月寒天浸于一池溫熱的水中,好似匱乏貧瘠的心里又能生出一分力氣去多愛眼前這個人一分。 面上卻仍似笑非笑地問:“噢?我們什么關系?” 齊輕舟:“……” 作者有話說: 師徒關系(bushi 第42章 胭脂 殷淮沒放過他,又問:“那陳將軍呢?” 陳將軍一身凜然正氣,言辭懇切地勸說齊輕舟不要與他這等人人得而誅之的jian賊佞臣交往過密,同流合污。 齊輕舟看他一眼,摸了摸鼻子道:“我覺得掌印也不是舅舅說的那樣?!?/br> 殷淮忽然趁他不備湊近他的臉,兩個人鼻尖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厘米,呼吸相纏,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那在殿下眼里,臣是個什么樣的人?” 齊輕舟不自在地退后一些:“掌印是個……很矛盾的人?!?/br> 手段陰狠,在朝堂果決凌厲,人人畏懼;但也很脆弱,案牘邊落寞的青影、撫琴時輕垂的眼睫、夜里出行的衣袂,都讓他想走過去陪一陪他。 就……很矛盾,很神秘,卻又很迷人。 滿手血腥又優(yōu)雅得體,高高在上又彬彬有禮,淡漠極端又溫和平靜,遙不可及卻也近在眼前。 齊輕舟眨巴眨巴眼睛,憑心道:“雖然有時候……我不是很理解掌印的行事。” 他怕殷淮不高興還特地握住他的手才說:“這個可以說實話吧?!?/br> 殷淮眉梢一揚。 齊輕舟看他也不像是生氣,才又繼續(xù)委婉道:“某些方面也不是……很贊同。” 他馬上又飛快說:“但我還是想和掌印做朋友?!?/br> 殷淮心尖沁出一股柔蜜的甜軟,但還是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臣自認壞事做盡,與殿下心中的道義公理截然相悖,殿下當臣這個朋友不憋屈難受嗎?” “嗯,有時候,”齊輕舟沒否認,但他說,“可是我舍不得掌印啊?!?/br> 殷淮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出聲反駁,不置可否地輕聲一笑。 齊輕舟總覺得那笑里頭有點看不起和信不過的意思在,就像是一個大人聽到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說狂話時候的表情。 齊輕舟也不介意,心里說那你就看著吧,繼而托起殷淮一雙手驚嘆道:“果真好看?!?/br> 殷淮的手指白皙細長,骨節(jié)分明很有力量感,配上艷麗的蔻丹也不流于女氣,反而更凸顯了他身上自帶的那一份華麗與奢靡,像夜里宮燈下的琉璃也像春霧中清貴雍容的牡丹。 齊輕舟又伸手去戳了戳自己剛剛為他畫好的唇瓣,訥訥感慨:“掌印的唇形也極美?!?/br> 殷淮攬鏡一照,忽而抓過齊輕舟的手:“借殿下的手一用?!?/br> “涂得太滿了?!彼麍?zhí)著齊輕舟的手徐徐按在自己的唇棱邊上,一點一點將多余的胭脂擦拭。 在指腹觸到殷淮唇瓣的那一刻,齊輕舟呼吸即刻變輕了。 他覆下眼睫,不敢看掌印那飽滿鮮紅的菱唇,可指尖上的神經(jīng)仿佛異常敏感,游走過嘴角、唇線、紋理、唇珠,再進去一點就是軟嫩的舌尖,欲啟似閉的唇門,濕熱的氣息間竄出一股電流滲入他的心脈,他一動不敢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