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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回十分警惕,冷哼一聲,翻了個高貴冷艷的白眼走到了一邊,不行,他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把班顧簽下來。 . 班顧和樂年在探訪室見到了齊述。 齊述長得不算奪目,不像時下流行的花美男,他五官和諧,眉眼端正,不驚艷,卻耐看。只眼下被關(guān)在看守所,胡子拉渣,狼狽又憔悴。 班顧的臉色比齊述的還難看,心中直吶喊:啊~~~~他又臟了。他又臭了。他又成為一具臭不可聞的臭骨架了,連擺在那當(dāng)教具都沒有資格。 “齊哥?!睒纺晷念^百味雜陳,壓根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齊述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還愿意叫我一聲齊哥?!?/br> 樂年忍住難過,問:“為什么,齊哥。” 齊述露出一個既迷茫又慚愧又懷疑的表情,慢慢說:“我不知道,樂年,我也不知道,我那時是真的想你死,我覺得你很討厭,很礙眼,多看你一眼就覺得憤怒,只想不惜一切代價想讓你在這世界上消失?!?/br> 樂年瞪大眼,震驚顫栗,喉嚨發(fā)緊,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齊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可我……可我記得前一天,我還覺得你像我的弟弟,開朗、陽光、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沖你一聲哥,我打心眼里把你成親人?!?/br> “就一晚,我卻想殺了你,是真的想殺你?!饼R述笑了一聲,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從來沒有認(rèn)清過自己,把你當(dāng)?shù)艿芷鋵?shí)是我自欺欺人,想你死才是我真的情緒?!?/br> “畢竟,我對你是嫉妒的,你紅得輕而易舉,我想我心里是眼紅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下回復(fù),想了想,決定改成早9點(diǎn)更新,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中午的話,雖然曬太陽補(bǔ)鈣,但小白骨還是不大喜歡大太陽的嘛。早中午什么的……沒看見沒看見,催眠中)。謝謝你們的支持 —————— 感謝在20200627 22:39:52~20200628 23:5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尾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開心的小龍蝦 12瓶;小耳朵 2瓶;始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樂年,我嫉妒你?!?/br> “我以為我是一個好人,原來我并不是?!?/br> 齊述溫潤的眉目全是自我否定的哀傷,這樣哀傷軟弱又鋒利,像一張剛裁出的紙,脆弱,卻能輕易拉開一道血口子。 “十一年了,樂年,十一年了。路人、死人、小廝、大頭兵……我什么都演過。冬天穿件單衣演逃亡的,全身上下糊滿血漿,摔一跤,真血跟假血混一塊;演個敗類,被吐唾沫,跪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求饒;演個傻子,鼻涕口水糊一臉。也被人欺負(fù),呵,也正常,沒必要多說。真的辛苦。但我喜歡,我喜歡演戲,哪怕傻子、敗類、尸體,我都喜歡演?!?/br> “但我一直不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多少劇里演過多少的綠葉配角,綠葉嘛,不紅正常。圈里的人夸,公司的人也夸,連我的粉絲也夸:齊述演技很好。那又怎么樣,演技好,就是不火,臉挺熟,是誰?說不出名字。查無此人。” “昔紅姐說:我給你規(guī)劃的路線,是一條很長、很寂寞的路,但是,這條路能走到塔頂?!?/br> “樂年,我信的。我特喵信我自己能走到塔頂?!?/br> “可是這條路真的很寂寞?!?/br> 齊述笑了幾聲音,深吸一口氣,往后一靠,眼神轉(zhuǎn)為柔和:“但你不同,樂年,你好像一夜之間引爆了整個娛樂圈,就憑一支公益廣告。姜回幾乎是坑蒙拐騙地第一時間把你簽進(jìn)公司。你就像一只還沒離巢的幼鳥,飛都還不會飛,就一頭撞進(jìn)風(fēng)浪里,橫沖直撞?!?/br> “我想怎么也得托一把,不能讓你跌進(jìn)海浪里。哈哈,不自量力,根本不需要。根本,不需要!” 樂年急道:“不是的,齊哥,我……” “這是事實(shí)?!饼R述搖頭阻止樂年說話,“反倒是我,占盡了你的便宜,你帶我一塊上節(jié)目,是提攜我?!?/br>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我想:我大概并沒有這個命。我沒這個命,但我又想站在舞臺中心享受燈光、鮮花、掌聲、贊美?!饼R述發(fā)xiele情緒,抬著看著探訪室頂上的白熾燈,用力眨了幾下眼,不讓淚意彌漫出來,然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真誠地說道,“樂年,不管你信不信,那一天之前,我心里是真的有嫉妒你,但我真的從來從來沒有想你死,我敢發(fā)誓,我沒有一點(diǎn)這樣的念頭?!?/br> 樂年聽得眼眶發(fā)紅:“齊哥……” “你信嗎?”齊述追問,像是溺水之人要試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信。”樂年忙點(diǎn)頭,“齊哥,我是真的信?!?/br> 齊述如釋重負(fù):“那就好……那就好?!?/br> 樂年抓住班顧的胳膊:“班大師,你快看看齊哥身上,哪不對勁?” 快要臭暈過去的班顧氣若游絲、有氣無力,腳上套著的拖鞋都掉了一只,干嘔幾聲:“嘔……他,他現(xiàn)在哪……都對勁……除了很臭?!?/br> 站在外頭看監(jiān)控的婁隊(duì)聽到班顧奄奄一息的話,很嚴(yán)肅地跟齊述的律師開口:“不可能,我們看守所條件不錯,天天都能洗澡,身上絕不會發(fā)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