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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夢鄉(xiāng)的海建。旋而反問:“又被你扎暈了?” 她點了下頭,作為答復(fù)。 綁完鞋帶的我旋急把左輪手槍再次取出,接著用放于轎車控制臺中央的面巾紙將手槍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了一遍。 “帶著手套的,用不著這樣?!?/br> 妍舞瞥了我一眼,出聲相告。 “小心總無大錯?!?/br> 一邊回答,我一邊使用調(diào)節(jié)器,將座位往后靠了靠。然后拽住深眠不醒的海建右胳膊,把槍塞進了他手里,摁了摁。 這么做是為了取得他的指紋。因為晚上所有的行動之時,我跟妍舞都是帶著手套的,只有他“真抱歉啊!” 做好這些,我又拍著海建的那張胖臉“怪你命不好,碰上了我這個損友吧!” “呵呵!” 開車的妍舞銀鈴般的一笑,旋而目光深邃,呢喃低語:“感覺又回到了過去呀!” 我沒有回答,打開了車載電臺后雙眼轉(zhuǎn)向車窗外,伴隨電臺里所播放的,由周杰倫主唱的目光悵惘地梭巡著這凄迷幽謐的暗夜。 “一九八三年小巷十二月晴朗,夜的第07章 打字機繼續(xù)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石楠煙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沉默的對我哭訴,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盔甲騎士臂上,鳶尾花的徽章微亮;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血色的開場,消失的手槍”一小時后,海建父母在家中被潛入的我,以及妍舞槍殺。射殺他們的那支左輪手槍,我留在了現(xiàn)場。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們便帶著依然昏睡,毫無知覺的海建,返回東州。 出軌之母:第三部 第23章 我坐在床邊,望著我媽全身酥軟地緩緩醒來。她那對凝固著太多情感,太多滄桑的黑色眸子在經(jīng)過須臾的恍惚后,便懷著半分悲苦,半分憂愁的凝視著我。 此時已是上午的七點半左右。經(jīng)歷了一夜殺戮、鮮血、色情、憤懣、殘忍的我再無一絲暴戾的情緒。胸臆間的無邊殺意也消失無蹤,慨然遠(yuǎn)去。與她對視的眼神里,也透露著一種空洞倦怠的疲憊之意。 但這并不能代表我退卻了,只是身體上的感覺。決心,依然不改。 歸途有驚無險。因為在短時間內(nèi)屢屢發(fā)生了重特大突發(fā)案件的緣故,毫無防備的東州警方經(jīng)過近二十個小時的手足無措之后,終于在省廳聯(lián)合專案組的指揮調(diào)度下開始高效的行動起來。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不僅在各個高速路口、交通要道設(shè)置路障、哨卡檢查過往車輛;還把東州城區(qū)內(nèi)存在的地下賭場、色情場所、小型旅店、暫住房等此類林林總總、魚龍混雜的地方像梳子一樣的給篩洗了一遍。一大批暴力團伙成員、地痞流氓、賭鬼、癮君子、妓女以及嫖客就此慘遭這無妄之災(zāi),紛紛被捕。 當(dāng)然,這一切都在妍舞的預(yù)料之中。于是回來的這一路被她分成了兩個階段。第一:駕車不走高速公路,而是在普通公路上行駛;這一點在去我老家縣城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做的。 第二:到達離東州城區(qū)最遠(yuǎn),足有四十余公里距離的遠(yuǎn)郊區(qū)縣后將車拋棄在并路邊,并清理好車輛使用痕跡。隨后她背上昏睡的海建,我攜帶昨晚剩余的裝備,前行近千米,在路邊的公交站??奎c登上了駛向東州市內(nèi)的早班城際公交車。 一進市區(qū),我倆就見到了上面所描述的場景。天色已微露白幕,伴隨著絢彩熒亮、始終閃爍的警燈,忙碌了一夜的警察們?nèi)栽诓煌5毓ぷ髦?。交警設(shè)卡檢查,巡警們開著數(shù)量眾多的警車來回的在城區(qū)內(nèi)巡邏,還有大批刑警在武警的配合下從一個個的嫌疑場所出入,將那些他們認(rèn)為的嫌疑人帶上車,押往警局。整座城市就是在這樣凝重肅穆的氣氛中,迎來了新一天的開始“兒子,停下來吧!” 我媽的一聲輕喚打斷了我的思緒。定了定神,我重新將眼眸的焦距對準(zhǔn)于她。 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的她眉黛蹙起,朱唇緊抿,芊手?jǐn)n合;有點濕潤的眼睛透出的,有自責(zé)、有愧疚、有憂慮、還有懇求。 “這一切都不該是你這樣的人該去做的?!?/br> 她的雙眼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mama明白,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對于這mama在心底里感激你!可你,可你怎么去殺人?你難道不懂這是犯法嗎?” “你知道我們昨晚去干什么了?” 我目不斜視地盯著她那道復(fù)雜地目光,嘴里的話語平靜且略帶好奇。 她苦澀地一笑,眼眸中的凄色分外明顯“那個叫妍舞的姑娘把奶茶遞給海建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同時也猜到,你們肯定是想避開我去做一些事情。可我不知道當(dāng)時該怎么辦,或許,我是在逃避。所以,所以才假裝不知情,喝了那杯奶茶。” 話到這兒,她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中,未施粉黛的臉龐也露出了一抹淡淡自嘲之色。吐字輕柔,嗓音婉約的繼續(xù)道:“自從和你爸離婚后,mama就不斷犯錯。一個接著一個的錯誤,它們好象不僅牽引著mama,讓我逃不開,走不掉;同時也在傷害你??赡茉谀阈睦铮琺ama已經(jīng)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了。但你不要忘記,mama無論怎樣,始終都是你的母親。你是mama唯一的孩子,給你充裕的物質(zhì)條件,讓你毫無憂愁的長大、取妻生子、成家立業(yè)是mama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做的事情。mama曾對你說過,不想讓你出任何事。所有的問題,所有的磨難,都讓mama一個人來承擔(dān)。可你,你卻”“可我卻錯誤已深,積重難返?!?/br> 我緩慢地沉吟道。 “現(xiàn)在停下來還來得及。” 臉色隱有蘊色的她靠了過來,捏住了我的手“媽承認(rèn), 對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我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他們把我逼成那樣的??!你要體諒mama,算我求你了!你把海建放了,不再干壞事。我這就和你,還有那個妍舞離開國內(nèi),隨便去哪個國家都行!” “會這么容易嗎?” 我輕聲地講著:“到了國外,沒有錢我們住哪兒?如果是一個英文國家,我還能和人家交流。但你呢?還有,沒錢在國外你怎么辦?去打工?要知道,我們?nèi)ヒ婚_始是絕對不會有合法身份的。你不會說任何的一門外語,怎么能去打工?” 如此對我媽說話,已經(jīng)表明我現(xiàn)在是站在一種與她平等地位置上談?wù)搯栴}。 再也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懦弱的孩子了。 或許,這種改變早就開始了。 “那你說該怎么辦?” 見我不聽勸,還振振有辭的樣子。她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抓住我手的柔荑也在問話的同時縮了回去。 “很簡單?!?/br> 我摸了下鼻子“好好和海建在這里待著,不要去外面走動。屋里有一切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你的一些衣物妍舞也已經(jīng)拿到這兒了。等我們做完該做的,就離開?!?/br> “還要再殺人?” 她身子一僵,顫顫微微道。 “誰碰過你,我就干掉誰。直到?jīng)]有為止。” 我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鋒。 “包括海建、夏天洪?你真的瘋了嗎?殺光他們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一口氣把話說出,死死盯著我。 “是的?!?/br> 我掠起嘴角,笑著回答。但心里卻再次掀起波瀾。既然她嘴里還念念不忘的替那些人說情,那么我就沒有任何必要聽她的。所有該解決掉的人,一個不留。 我早就成年了,你那一套,對我沒用。而且,這都是你逼我的,mama。 安安穩(wěn)穩(wěn),波瀾不驚的小日子。見他媽的鬼去吧! 這些都是我在內(nèi)心深處對自己說得。 “放過海建,還有夏天洪。其他人我不管了,算是mama最后的讓步。好嗎?” 她不死心地講道,顯然希望用這樣的妥協(xié)能夠說服我。 “再說吧!” 我揉了揉太陽xue,然后起身,指著床頭柜上擺放的豆?jié){包子“剛買回來的,趁熱吃了。無聊的話看看電視,雜志。海建就在隔壁房間睡著。等他醒了,你就可以從他嘴里知道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br> 說完話,沒再看她一眼的我便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并離開了這套公寓。 下樓來到另一套公寓的門口,我取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去。當(dāng)然了,這套公寓也是殺人魔提前為我準(zhǔn)備的,與上面的那套僅一層之隔。也便是說,我媽和海建此刻就在我的頭頂。 “狡兔三窟。呵呵!” 我輕聲地默念了一句,隨后搖著頭,進了其中的一間臥室。 “機票已經(jīng)預(yù)定,是后天上午九點正,從你老家省城機場飛往巴黎的。那邊的賓館房間我也已經(jīng)預(yù)好,會有專人陪同他游覽的。票跟護照下午就能到你父親的手里?!?/br> 剛進臥室,就見手拿一部黑色,帶圓柱型通訊天線的衛(wèi)星電話的妍舞開口對我說話。 “哦,那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個電話。” 一邊講,我一邊取出手機開始按鍵。 我的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個謙良敦厚的男人。除了酷愛打麻將之外,再無其它不良嗜好。自其與我媽離婚,到再娶,而今始終都過著平安而恬靜的生活。 換句話說,在我心目中,他才是此次事件里唯一的一個無辜之人。 我無法把握自己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一旦暴露,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副面影響。所以幾經(jīng)考慮,終于在早上拜托妍舞出面,讓她動用其身后的強大背景,安全的將我父親送出國。至于他再娶的那個女人“管她呢!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罷了?!?/br> 我一面聽著手機連接成功的待機聲,一面如此作想。 “喂!爸爸,對,是我是我。身體還行,哦,手機被偷了,對啊,換了一個。有這么一個事兒對,是,是去巴黎,旅游。不是國慶到了嘛沒關(guān)系的啦,怎么說你在那兒大小也是個副主任呀!那邊我有朋友都安排好了,沒問題的你就在那兒放心玩好了,費用他們會出的他和我關(guān)系很好的,你人去就可以了一個人,對,就你一個人,機票就一張。我國慶還要在學(xué)校里參加個活動,過兩天在去跟你會合。機票護照下午就能拿,對,會寄過來的嗯,嗯,那時間地點你都記住了?好,那我掛了,我們巴黎再見!” “呼!” 結(jié)束通話的我長吁了口氣,心緒稍緩之后望著已在一臺筆記本電腦前落坐的妍舞,開口感激道:“謝了?!?/br> “有幾個消息,想不想聽?” 她背對著我,從容而道。 我走至她的跟前,看著電腦屏幕中的九宮格監(jiān)視畫面,輕聲耳語道:“消息有好有壞?” 監(jiān)視畫面不是別的,正是樓上我媽現(xiàn)在所居住的公寓內(nèi)部所有房間的實時景象。包括衛(wèi)生間、廚房等地。當(dāng)然了,監(jiān)視探頭與設(shè)備都是殺人魔先前就準(zhǔn)備好的。 她微微頷首“在乾山島的呂國強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船只。十月二號下午三點,船會從沖繩那霸港出發(fā)。不出意外的話,三號凌晨一點就能到達乾山島海域?!?/br> “海警不會攔截?難道那些警察忙活了一夜,還沒有查清楚呂國強和石嘉然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以及現(xiàn)今藏匿地之所在?” 我滿臉不解,充滿好奇地問著。 “關(guān)于這個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消息了?!?/br> 她靠在了椅背上,手指繞著絲絲烏黑發(fā)亮的長發(fā)“我的內(nèi)線告訴我,專案組內(nèi)部發(fā)生分歧,大部分成員主張 把精力花在梅紹恩被殺的案子上面。至于石嘉然跟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的呂國強,他們采取了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之策?!?/br> “呵呵,這沒什么奇怪的?!?/br> 我伸了個懶腰,隨后繼續(xù)道“石和呂一旦被捕,與他們關(guān)系不錯,參加過群交派對的人能坐的?。磕阋仓?,昨天殺人魔上傳的視頻,今天怎么樣?還不是都被屏蔽了。加上剛你說的專案組內(nèi)部分歧,這些都能證明,石呂兩人背后的“保護傘”開始發(fā)力了?!?/br> “他們一走,那些與之牽涉的官僚們就還能繼續(xù)當(dāng)他們的“太平享樂”官?!?/br> 她輕吐出聲,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 “非常正確!” 我打了個響指“實際上他們不用多做什么,只要頂過這幾天,等石呂一走,那就天下太平了。甚至,他們還能反戈一擊,站出來揭露那個道貌岸然的畫家其真實而丑陋的面目。同時向黨組織深刻檢討一下自己被人利用的錯誤,請求一下黨紀(jì)處分。畢竟,生活作風(fēng)問題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嘛!哈哈哈!” 在電腦桌前支著雙手,托著腮幫的妍舞聽到我的笑聲后,便回過頭,凝視著我,嘴角翹起一個柔美的弧度,同時道:“我發(fā)現(xiàn),你對于這些事情看得很透徹?!?/br> “沒啥大不了的。國內(nèi)現(xiàn)在要的是穩(wěn)定跟和諧,從中央到地方政府都是如此。特別是在東州這個經(jīng)濟發(fā)達地區(qū),不穩(wěn)定,每天都出事還怎么發(fā)展經(jīng)濟?所以說,如果上面還沒有真正下決心的話,東州就翻不了天,該咋樣,還咋樣。你我所做的手腳,頂多在這幾天有影響,之后嘛”講到這兒,我望著她,忽然笑了“呵呵,瞧我這賣弄的,怎么總感覺自己是在你這關(guān)公面前舞大刀?” 她的臉上同樣帶著笑,神色非常真誠“我知道是借了身后的情報以及組織背景。你不同,能只從我嘴里探知這寥寥幾件事,而后分析出現(xiàn)今的局面。這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才智?!?/br> “更何況。” 只見她指了一下我的胸口,接著道:“從昨晚你的表現(xiàn)來看,你的骨子里就有一顆近乎于狼的心臟。兇殘、冷靜、執(zhí)著、有韌性,這些品質(zhì)我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