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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沒回答,他抓著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根據(jù)我的直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親生父母,很可能只有我的心臟剛好能和你配型成功。這顆心是給你的,上輩子我就欠了你這顆心。也就是這幾天,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我會和我媽提前溝通好,她是一個性情中人,會懂我。但提前說好,我的心臟質(zhì)量有點差,估計也就夠你多活個幾年,你要知足?!?/br> “你胡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分開這么久,你這小子胡說八道的毛病怎么越來越重?”葉成急了,掙扎著竟然想從床上坐起來。然而方淮按住了他,男人生病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被他這個小個子輕輕松松地按在床上。 帶著淺淺一圈金棕色的眼眸安靜地凝視著他,“你或許不信,或許難以理解,但是有了我這顆心,很多事情你都會知道?!?/br> “既然我得到了換心的提示,我想總不會是害我。你這一世的記憶,如果能夠留存,就保留到下一輩子吧。我說過我相信輪回和來生,來生別再和我鬧別扭了。大家都不容易,我為了你也算是cao碎了心,撒點小謊說幾句難聽的話,你以后要學(xué)會包容?!?/br> 葉成愣住了,他看著方淮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方淮站起身,輕輕嘆一口氣,俯身在他腦門上吻了一下。 “阿城,我很愛你的。下一次你要是再和我冷戰(zhàn),不管什么原因,我真的會生氣。” 裹著棉服身材單薄的男孩安靜地穿過醫(yī)院的一間間病房,消失在走廊盡頭。 第二天一早,楚連山上了早班,王紅直到上午十點之后才起床做了早飯。吃早飯的時候王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葉成呢?怎么好像很久沒見你們一起。怕你爸?” “他生病了。心臟病,可能會死?!?/br> “啊?!蓖跫t嚇了一跳,“那,我們能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探望探望他吧?!?/br> 方淮搖搖頭,放下筷子,認真地盯著王紅,“媽,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葉成前面,可不可以拿我的心臟去和他做移植?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足夠發(fā)達了,把我的心臟給他好嗎?” “你在說什么胡話?”王紅氣的眉毛都立起來。 “我說的是認真的?!狈交吹皖^看著油膩膩的桌面,“你,爸爸,葉成,是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三個人。” 王紅好半天沒有說話。 午飯過后方淮覺得很困,便回去小屋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仿佛做了夢,夢里回到年輕的時候和邱城一起去玩蹦極,從高高的海崖上縱身一躍,一瞬間的失重把恐懼和刺激揉在一起填充滿整個神經(jīng),他忽然醒了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以一個漂浮的視角看見王紅一臉震驚地搖著楚懷的身體。 “兒子?兒子!” 楚懷死了。死在送往醫(yī)院搶救的三十分鐘后。沒有任何病因,因此也沒什么解決辦法,只是靈魂到了該走的時候,rou體自然陷入永遠的沉睡。 大夫幾乎不知道怎么和家屬解釋這種離奇的死亡,王紅哭的淚眼婆娑,然而聽完醫(yī)生陳述這離奇的死亡后,她卻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冥冥之中,她抬頭看著房間里空蕩蕩的上空,竟覺得自己兒子就在這里,在看著她。催促著她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 兩個月后。 兩個小護士走進換衣間脫去護士服,聊著天,“誒,十九床那個病人真的很帥啊,又帥又溫柔,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簡直有星星。” “帥也沒用啊,他接受了換心手術(shù),好像術(shù)后情況不太好,你看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我聽主治醫(yī)師和那四個家屬說活到一年的概率都不大?!?/br> “啊……怎么會這樣……”小護士眼眶紅了,想了想又說道:“四個家屬?” “他爸媽,還有他心臟供體的爸媽。” “這倒是挺新鮮的,供體父母竟然也這么上心?!?/br>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換好衣服往電梯那邊走,在他們身后,葉成安靜地站在窗邊,看著醫(yī)院外面冰雪消融的春景。 今天是阿淮離開他的第六十五天,聽說他活不過一年,這小子果然沒騙他,這心臟的質(zhì)量確實不能更差了。 換了這顆心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各種夢破碎地拼接起來,都是關(guān)于那家伙的。一會做大明星,一會做小狗仔,一會又做什么特工,身份千奇百怪,走到哪里禍害到哪里。但是奇怪的是,夢里都有一個人,那個人……好像和自己挺像。 那小子走之前說的那些事情他似懂非懂,這些記憶也看得眼花繚亂??墒撬谷槐茸约合胂笾械钠届o,沒有心痛,也沒有難過,大概是那家伙走之前給這顆心臟做足了心理鋪墊,以至于他全盤接受了那人的心臟后,也全盤接受了那人對他的期待。 活下去,但別活太久,因為還要在下輩子相見。 “十九床?”護士長出現(xiàn)在了身后,“你該回去躺著了,今天又降溫,窗戶旁邊涼??古懦獾乃庍€沒吃吧?” 葉成收回思緒,嗯了一聲,聽話地跟著護士長往病房走去。 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手術(shù)以來最長最完整的夢,視角不是阿淮,是他自己。夢里他是一個特工,愛上了另外一個。那個家伙偏執(zhí)的可怕,非要去執(zhí)行送死的任務(wù)。他心疼那家伙,不忍心他被虐殺,所以一槍給了他痛快。 一槍,要了他的命,也打碎了自己的心。夢里自己抱著墓碑痛哭,要那家伙下輩子把心還給他。夢醒來時他卻還是在醫(yī)院,窗外的樹上雪融化了,淅瀝淅瀝地往地上淌,陽光在逐漸融化的冰掛上折射出一道柔和的金色,很像某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