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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玩家都被驚動跑了出來,一群人哭著叫著縮在外頭不敢進(jìn)。江沉皺眉喊了一聲,到底是鐘離冶膽子大,隨手抄起一條墻角的麻袋進(jìn)來。 他把死去玩家的尸體裝進(jìn)袋子里,扎緊口,迅速拖離這個房間,在地上留下一條紅汪汪的血痕。 “我餓?。?!” 別西卜在千梧懷里玩命哭鬧,“為什么不讓我吃!是他先要?dú)⑽业模?!我好餓啊?。 ?/br> “我娘也不讓我吃飽,你們也不讓我吃飽!憑什么!憑什么?。?!” 千梧在后頭死死地箍住他小小的肩膀,江沉沖上來按住他兩只腳,叫道:“彭彭!” 軟在外頭的彭彭一哆嗦,帶著哭腔道:“啊?” “把千梧桌上的紅燭拿來,快!”江沉低吼,額頭上青筋暴凸。 這鬼孩發(fā)作起來的力氣比他想象中大很多。 彭彭邊哭邊踉踉蹌蹌地往隔壁跑,屈櫻跟著他,過一會他終于拿著紅燭跑了過來。 紅燭安靜燃燒,屋里的人什么都聞不到,但別西卜的動作卻逐漸安靜了下來。 那股大得可怕的力氣慢慢消去,孩子不甘心地在地上蹬了蹬腿。 “我還什么都沒吃,我就想吐了?!彼拗f,“我吐都沒什么可吐的?。∥揖秃攘藘煽谘?!” “嘔!” 他側(cè)過頭不斷地干嘔著,一邊嘔一邊費(fèi)解地流著淚,喃喃道:“為什么啊,從前我不是一個動不動就食欲不振的人啊。我是不是生病了……” 按住他的兩個大人顯然都不想搭話。 江沉等他徹底停止掙扎后才放開手,站起身,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汗。 千梧也如釋重負(fù),松手坐在地上,長長出了口氣。 “我不服?。。?!” 別西卜忽然怒叫一聲,轉(zhuǎn)身一口咬進(jìn)千梧肩膀。 鉆心的痛意,鮮血隨之彌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屋中漫開。 四下仿佛靜謐了一秒。 江沉意識到不對,猛一回頭,只見鮮血透過千梧肩膀上的衣衫洇出來,順著別西卜嘴邊向下淌,淋淋漓漓地滴在地上。 別西卜像喝開胃湯一樣,剛剛吮吸了一口,就被一股狠戾的力從背后提起來。 江沉臉色陰沉得如同活鬼,他一手拎著別西卜,另一手向風(fēng)衣里摸去。 拔刀前,別西卜卻在空中頭一歪,哇地一聲把那口千梧的血嘔了出來。 “連他都不香了!”他委屈地狂打哭嗝:“這屋里到底一股什么味??!你們都聞不到嗎??” “……” 江沉手臂上青筋凸起,瞪著小鬼不動。 鐘離冶在背后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放開吧,他已經(jīng)被抑制住了。千梧肩膀上應(yīng)該只是小傷,我?guī)退幚硪幌戮秃昧?。?/br> 江沉仍舊沉默不語,他盯著千梧肩膀上洇開的鮮血,拎著小鬼走到門口,甩手在空中一掄,把小鬼筆直拋麻袋一樣拋到對面房子的屋頂上。 嘭地一聲巨響,小鬼哀叫中從房子頂上滾下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院子里的玩家已經(jīng)麻木成鬼了,不知道到底該怕誰。 一幅恨不得就地死了的樣子。 “千梧,回你屋上藥吧,這里怪瘆得慌的?!辩婋x冶說。 千梧很安靜,他跟在鐘離冶身后回到隔壁房間,背朝門口坐在凳子上。 鐘離冶掀開他領(lǐng)口飛快往里看了一眼就蓋上,說道:“沒大事。雖然我只是個獸醫(yī),但以我粗淺的從醫(yī)經(jīng)歷來看,你這就是一點(diǎn)點(diǎn)皮rou小傷,他沒咬深。” “需要打抗生素嗎?”江沉忍不住問。 鐘離冶看他一眼,“不用?!?/br> 福袋里的醫(yī)藥箱被正式起用,鐘離冶翻出藥水用棉布沾著擦拭掉了千梧傷口附近的血,而后用藥物和紗布飛快制作了一個止血繃,伸進(jìn)他領(lǐng)口替他按在傷口上。 “好了?!彼f,“睡一覺估計就愈合了,晚上別壓到就行?!?/br> 千梧沒說什么,江沉仍然皺著眉站在門口,似是對他的醫(yī)術(shù)充滿懷疑。 鐘離冶收好藥物后說道:“鬧這么一通,你們都喘口氣,我跟彭彭去把外面玩家的尸體拖回房間,無論如何要保護(hù)好尸體?!?/br> 彭彭頭皮發(fā)麻,“?。糠旁蹅z屋?不要??!” 鐘離冶皺眉,“別廢話了,麻利搭把手!” 彭彭一邊哭一邊和他一起抬起了院子里的麻袋。 院子里的玩家各自散去了。 別西卜終于從昏迷中醒來,他捂著自己的大腦袋,好像被摔失憶了一樣,困惑地坐了好一會后竟然默默回到了房間。 江沉嘆一口氣,走過去低聲對千梧道:“你躺下吧,過幾個小時我再讓鐘離冶來給你換一次藥?!?/br> 等了許久,背對著他的千梧才輕輕嗯了一聲。 江沉嘆氣,“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那小鬼活該做鬼,我從沒見過這么討厭的小孩子?!?/br> 千梧繼續(xù)沉默,江沉以為他脾氣上來了心煩不想說話,于是隨手脫下風(fēng)衣,說道:“鋪在床上睡吧,你明天——” 千梧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一聲很輕,但卻極不尋常的嘆氣聲,從喉嚨里壓抑著又重重地嘆出,透著一股忍耐。 在多年前,他們還沒分手時,江沉倒是聽到過很多次這樣的聲音。 仿佛忽然揭開歲月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