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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迸砼砗鋈凰剖锹唤?jīng)心地問道:“你們是那種會認(rèn)死了對方的感情吧?” “嗯?!鼻嗫此谎郏盀槭裁春鋈粏栠@個?!?/br> “沒什么?!迸砼硖蛄颂蚋闪殉鲅淖齑?,低聲道:“他在第一個藏館里對我說,如果他沒走出去,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一直黏著你。我運氣好,做事又慫,能在你身邊拉著你不要沖動?!?/br> 千梧眸中一顫,許久,他低眸輕輕笑了笑。 那對紅唇即便干涸開裂,依舊清艷動人。他用極輕柔的聲音說,“那如果,換我在哪個副本沒走出去,你也無論如何要一直跟著他。他心事重,你大大咧咧又吵又鬧,能讓他快活點?!?/br> 彭彭的眼眶紅了,許久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你倆罵我罵夠了沒?!?/br> 千梧一下子笑出來,深吸一口氣,透過有些迷蒙的視線望著前面的背影,加快腳步走近去。 他們仿佛有所默契,誰也不提剛才的事情。 千梧問道:“傷怎么樣了?” 江沉襯衫被揪掉了關(guān)鍵的扣子,布料松垮垮地垂著,隨著動作時不時露出里面的皮膚。 千梧望進(jìn)去,烏青和幾小時前的位置一樣,沒有繼續(xù)蔓延或加深的跡象。 “免疫鑰匙能遏制瘟疫惡化。”江沉平靜道:“吃了那些藥,精神也好了很多,但我們還是要盡快?!?/br> “ 嗯?!鼻帱c頭,“所謂清剿,應(yīng)該是殺光那些已經(jīng)變成活死人的玩家,換我來吧?!?/br> 江沉聞言驚訝抬頭,千梧伸手從他腰后抽出那把軍刀,在空中拋了一下又輕輕巧巧地接住,笑道:“怎么,看不起我這個臭畫畫的?” “你——”江沉無奈蹙眉,伸手拿刀,“臭畫畫的好好畫畫,打打殺殺的事情——” 千梧笑著把刀換了個手,挑眉道:“沒見我那些畫都變成罪惡之源了嗎?事業(yè)遭毀,讓我在神經(jīng)里開辟一下新的作為?!?/br> 江沉帶著無奈的笑意注視著他,他們不知是誰先停下腳步,意識過來時,兩人的呼吸已近在咫尺。 兩對干裂的唇碰在一起,江沉手插進(jìn)千梧的發(fā)絲,千梧用牙齒輕輕撕咬他的嘴唇內(nèi)側(cè),那一絲敏銳的痛讓指揮官先生挑了挑眉,他們在荒涼布滿尸骸的路上擁吻。 氣息凌亂,江沉在千梧耳邊含糊但堅定地說,我們活下去。 許久,千梧松開了江沉,江沉收回手,替他撫平腦后凌亂的頭發(fā),又隨手扯了扯被徹底抓開的襯衫。 身后不遠(yuǎn)處響起彭彭冷漠的聲音。 “鐘離冶背著一個大活人腳都軟了,還要停在原地吃你們的狗糧。” 他狠狠地數(shù)落著,“脆弱!壓抑!奄奄一息!臨終遺言!都他媽是為了接吻!老子遲早把你倆掀翻進(jìn)神經(jīng)之海里去?!?/br> 江沉低低地笑,繼續(xù)向前走,神色卻輕松了很多。 天終于亮了,日光照明離村的路,也照明了沿路的尸骸。 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白骨幾乎鋪滿了這座山腳下的山莊。偶爾有像猿又像狼的怪物在白骨間挑挑揀揀,埋頭撕咬,它們看著千梧等人的眼神透著貪婪,但或許是畏懼免疫鑰匙,始終不敢靠近。 “他們吃的那些似乎不是死去很久的尸體。”屈櫻趴在鐘離冶背上喃喃道:“是我眼花了嗎?我怎么覺得還有眼熟的?” “你沒眼花?!鼻嗝佳劾渚?,將視線從幾十米外的山鬼野餐畫面上收回來,輕聲道:“他們吃的都是病死在半路的玩家,身子底下還壓著畫框?!?/br> 眾人一陣惡寒。彭彭縮著肩膀下意識湊近千梧想尋求一點心理安慰,被江沉看了一眼,只好又忍著頭皮發(fā)麻往旁邊閃了閃。 “你們說現(xiàn)在還剩下幾個活著的?” 鐘離冶問:“你是問還有戰(zhàn)斗力的那些,還是真正意義上有理智的活人?” 彭彭嘆口氣,“除了咱們之外,哪還有理智尚存的活人?” “無論是哪一種,應(yīng)該都不剩了?!苯令D了頓,“昨天從第二個收藏館里站著出來的也就十幾號,以瘟疫蔓延的速度,估計都散落在這路上的白骨中了。” 話音剛落,一陣大霧忽然在前面攏起,眾人發(fā)愣間,那霧又迅速散去。 一座藏館赫然出現(xiàn)在方才霧氣籠罩的地方,再次攔住了去路。 “我麻了?!?/br> 彭彭面無表情地看著它,一把將手上干癟的水袋掄在地上,“爺吐了好嗎!還來?!” 江沉卻驟然蹙眉,低聲道:“不太對?!?/br> 千梧亦覺得不對勁,“按照瘟疫蔓延的速度,無論是真正的活人還是行尸走rou,應(yīng)該都被屠盡了。怎么還有藏館?” 話音未落,那道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里面恐怖的場景闖入眼簾。 收藏館的地上散落著各種破碎的肢體,那些肢體抽搐著慢慢拼合起來,它們咔吧咔吧地掰著骨節(jié),肌rou和骨骼迅速變形重組,活人逐漸變成了山中鬼怪的模樣。 鬼怪們嘴角垂著污血踏出藏館,腳踩著一地破碎的畫框,向他們緩緩走來。 貪婪將人吞噬,人非人,人亦為鬼。 “清剿瘟疫?!苯辆従徝蛏砗?,“原來是這個意思?!?/br> 收藏館旁指向西的路牌上忽然浮現(xiàn)了新的指示。 “商人忘了說啦,他只想要干凈的畫。染上不祥與贓物的作品,不如直接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