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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到一半就不肯再說,打了個哈欠說困,隨手關(guān)掉了燈。 房間里一片漆黑,千梧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他和江沉曾經(jīng)去過森林別墅中寫生,住在山上各種不方便,第一天晚上睡硬邦邦的床他本就不痛快,江沉還很放縱,生生把他弄哭了。 千梧記得那一天,這才想明白為什么,當即在被子下面狠狠踹了江沉一腳。 “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江沉一本正經(jīng),“分過一次手,分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懂嗎?” 千梧冷笑,“不如再分一次?!?/br> 江沉沒有吭聲,房間里一片寂靜。 幾秒種后,千梧挑挑眉,剛想說你這種小玩笑也要生氣么,就被江沉伸手捂住了嘴。 江沉手勁不小,像是刻意用力,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這家伙又要獸性大發(fā)。 但江沉卻在他耳邊用極低的氣聲說,“門外有東西。” 漆黑的房間里,只有時鐘走字的規(guī)律聲。江沉緩緩松開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千梧屏息仔細聽著,過了足有一個世紀那么久,他才聽見門上的動靜。像是布料不小心摩擦在門上,若有若無,仔細去聽覺得有,但如果說是幻聽也完全可信。 千梧在黑暗中無聲地捏了一下江沉的手——你確定? 江沉在他手心里敲了敲——很確定。 隨即而起的聲音驗證了江沉的想法。 篤篤篤房門被從外面敲響。 午夜寂靜的古堡中,催命一般的敲門聲。 篤、篤、篤聲音頻率變慢,但卻顯得更加不耐煩。門外的東西似乎在消磨耐心,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篤——篤——篤—— 千梧不禁要開口詢問的一瞬,江沉攥住他手腕,伸手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許久,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人低啞輕柔的聲音。 “少爺,您睡了嗎?” 那個嗓音聽起來很平常,在響起的那一瞬甚至淡化了午夜的詭異感。然而隔著一道門,那聲音卻仿佛有極強的穿透力,穿進屋內(nèi)又反復回蕩,自帶回聲。 “少爺?”門外的人低低笑起來,“看來少爺今天能睡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這一笑,千梧身子忽然一僵。 正是今天在舞廳里,當他和江沉發(fā)現(xiàn)篡改規(guī)則這條路行不通時四周響起的陰森詭笑。 江沉無聲轉(zhuǎn)身輕輕擁住他,伸手護在他后腦勺上下意識地安撫著。 “晚安,我的少爺。愿您甜睡,夢中沒有哀傷與煩惱?!?/br> 那個低啞的聲音在門外如是說道,逐漸放低,似乎對著門欠身鞠躬。 又過了半分鐘,江沉松開手道:“走了?!?/br> “你這什么耳朵?”千梧小聲問,“這都能聽見他來?” 江沉沒吭聲,像在黑暗中思考什么事情,許久才低聲說:“我聽力沒那么靈,剛才更像是一種警覺。很奇怪,我也覺得我對門外那東西的本能警惕性比其他副本里的BOSS要強。” 千梧茫然地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發(fā)呆。 江沉低聲道:“如果沒猜錯,他可能是管家埃德蒙。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讓他把你當成西里爾了?” “這就難說了?!鼻嗵拐\道:“如果這是西里爾的房間,那我用了他的浴桶,點了他的安眠蠟燭,撒了他的干枯花瓣,穿著他的睡袍,隨意選了他的燈罩。畢竟我們算是有共同的生活態(tài)度和審美。” 江沉:“……” 千梧頓了頓,忽然想到什么,又說,“哦,我剛隨手挑的那本書,扉頁還有一行手寫字呢?!?/br> “什么字?” 千梧道:“我最愛的書,西里爾?!?/br> 江沉:“……” 漆黑的房間里,江沉翻了個身,忍不住嘆氣。 “千梧老師,你果然有觸發(fā)BOSS的天賦,太絕了?!彼滩蛔〉吐暤溃骸斑@才第一個晚上啊,并且我們避開了首夜獵殺條件,這也行——” 話音剛落,走廊外忽然響起開門聲。 江沉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坐起來,扭頭看向千梧。 “怎么會有人開門?”他問。 千梧也茫然道:“難道那東西是挨門挨戶去詢問?可我們沒有再聽見他的聲——” 話音未落,外面憑空拔起一個男玩家驚恐的叫聲。那叫聲很遠,不是在走廊上的,而是似乎在對面的屋子里面,由于門被推開,那聲音才傳了出來。 他沒有說出完整的話,只是歇斯底里地叫著,隨即門被狠狠摜上,發(fā)出沉重的一聲巨響,那叫聲也變得模糊發(fā)悶,直到徹底消失在寂靜的午夜。 走廊上恢復了死寂,仿佛沒有事情發(fā)生過。再也沒有傳來敲門聲和尖叫聲,仿佛所有玩家都在甜睡。 但千梧深深相信,此時此刻,另外還活著的二十六人必然人人驚恐地瞪著天花板。 死神在巡邏,無人安睡。 又過了一會,江沉忽然再次伸手捂住了千梧的嘴。 那個低啞的聲音忽然又在門外響起。 “少爺,您真的睡了嗎?”他低聲問,“我剛才路過,好像聽見您說話的聲音。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嗎?我能進來嗎?” 冷汗瞬間從發(fā)間鉆出,千梧無聲地將手伸向枕頭下面的福袋,江沉松開捂著他嘴的手,摸向那把鋒利的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