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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 他看過原著,其實思路很簡單: 陸瑸是陸琰嫡兄唯一的兒子,而陸琰只有這一個嫡兄,還早就死了,不然也不會讓陸琰攝政,所以只要殺了陸瑸,皇位就輪到陸琰來坐,其他不管是哪個蕃王趕過來平叛,都沒有陸琰坐這個位置來得名正言順。 原主陸琰有帶兵的同黨,可以一戰(zhàn),不過是忌憚京城內憂外患,但對于任疏寒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來得人越多,他解決起來越爽。 于是僵持了不到半個時辰,任疏寒已經遛著陸瑸移步到上朝的宮殿,隨手將陸瑸塞進了龍案底下。 這時門外有個太監(jiān)被陸瑸的親兵用刀逼著,進門通報,說是殿外如今已被包圍,讓陸琰早早投降,手里卻拿著傳國玉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放到屋內,想要他先松開陸瑸。 “都來齊了嗎,”任疏寒踢了陸瑸一腳,讓他滾出殿外,問,“一共多少人?” 他根本沒看玉璽,陸瑸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放了自己,卻也沒有回答和搶奪玉璽的功夫,從案下連滾帶爬到門口,如見了親娘一般,正向著打頭的將領跑去,卻見對方瞳孔驟縮,瞄著他的脖子擲出手中劍,同時大喊道:“小心!” 陸瑸當即雙腳一軟,趴在地上。 他的背后,任疏寒擲出短劍,與敵方將領的長劍撞在一處,發(fā)出一聲能劃破人耳膜的巨響,將敵方的長劍從中切成兩段,又飛出一段距離才落地。 被斬斷的劍尖落下,正巧穿透陸瑸的脖頸。 他居然刻意當著陸瑸親兵的面,將陸瑸就地格殺! 這些人多數陸瑸的親信,見到這一幕無比憤怒,蜂擁而上,足有一兩千人,別說是一人一刀,就是打頭陣的幾個撲上去,壘成人墻,體重也能壓死個宗師級的人物了,畢竟這里不是武俠世界,而是權謀,再有功夫傍身,又能…… 眾人:“???” 后面的還沒上,就看見前面的一排人挨個原地起飛,而后自己也被前面的人壓著向后,連退數十步。 整個扛著弩、提著劍的隊伍頓時如多米諾骨牌般,齊刷刷地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 “不要驚慌!” “護駕!護駕!” 任疏寒一劍挑飛一群,輕松自如,仿佛在做游戲,還順便割下了陸瑸的頭顱,往天上一拋,提氣高呼:“陛下被人暗殺,嫁禍給本王,如今已崩!爾等速速退下,勿要對本王不敬!” 眾人安靜了一秒。 什么玩意,張口就來?這也太囂張了吧? 陸琰一人一劍,入宮刺殺,能得手已經是個奇跡,要是還能指鹿為馬,全身而退,要他們這些親兵臉面何在?干什么吃的? 但他此言一出,也確實有人動搖了。 后排的無名小卒并不如那些敢死隊員拼命,也知道陸琰已經全身殘廢,此時卻突然生龍活虎、以一敵百,現(xiàn)在就如見了鬼一樣,心中害怕極了。 更何況日后追責,他們必死無疑,如果今天束手就擒,投降秦王,說不定…… “別聽他妖言惑眾!”將領喊道,“我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如有叛降,就算我今日漏斬一個,秦王日后也不可能饒了你們!” 這話也有道理,畢竟他們曾經為陸瑸效力,給陸琰下毒的人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任疏寒又道:“本王說到做到,從未食言?!?/br> 軍心又亂了。 因為陸琰說的對,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個君子,京城上下、宮墻內外,多少雙眼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也正是因為陸琰從來沒有給自己留個退路,才會落到被陸瑸下毒的地步。 不過這些人的猶豫其實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他們?yōu)槭裁磿q豫?。??? 因為根本打不過?。。?/br> 眨眼間先鋒部隊已經全部躺了,這些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碼在廣場兩邊,成了兩座小山,后續(xù)的援軍想進去都難,墻上的弓箭手又要在人山人海中瞄一個人,已經誤傷了上百個兄弟,但就是沒有中過任疏寒一片衣角,此時已經放下弓|弩,開始懷疑人生了。 “關門!”死忠的將領一聲令下,“不要管我,放箭!把他甕中捉鱉!” “跑!”任疏寒卻喊,“我沒有拔劍出鞘,人只是暈了,沒暈的把人全都抬出去或者進殿,跑!且慢放箭!” 好一招拉攏人心。 連先頭部隊都不打了,見殿內屋檐地已經擠不下人,轉身跑向門外。 但門還是被關上了,箭雨從北到南,細細密密下了一遍,眼看就要射死殿前的親兵,任疏寒又大喊一聲:“都給我讓開!” “他要跑!”將領窮追不舍,“趕快上閂!” 其他士兵們卻主動給他讓了條路。 倒也不是完全被他感動了,而是因為他來勢洶洶,只要是不躲,可能多半已經死了。 任疏寒右手持劍,來不及解開流蘇,只能沖那朱紅色大門自上而下,斜著一揮。 一息之后,正面的院墻連帶兩邊與地板,全部塌了,別說放箭,連人都站不了。 朱紅大門比成年男子的一掌還厚,被斜斜劈開一條整齊的裂口,轟然倒塌。 任疏寒單手持著未出敲的劍,劍鞘驀然碎成兩半,流蘇的一側斷開散落,同劍鞘一起落在地上,發(fā)出“當啷”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