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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前,幽冥擋住了莫沈醉,道:“天圣教并非誰人都能上去,我有少主信物,不會有人攔路,但你不同?!?/br> 莫沈醉也知道,別說是一個江湖大派了,即便是一個普通富裕家族,都會請幾個護(hù)衛(wèi)保護(hù),不是誰都能隨意進(jìn)入別人的家門的。 莫沈醉想了想:“能否請兄臺幫我?guī)б环庑派先ァ!?/br> “舉手之勞?!庇内だ淇岬哪樕蠜]任何表情。 莫沈醉轉(zhuǎn)身回去他們暫時寄宿的農(nóng)家,從村子里唯一的老秀才家里借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 想著即將要見到虛情了,莫沈醉心情美妙,嘴角無意識間稍稍勾起,英俊的面容沐浴在陽光下,仿佛渡上了一層淺金的色澤,溫柔又神情。 莫沈醉小心的把書信放進(jìn)信封里,鄭重交到幽冥手上:“有勞!” 幽冥接過書信,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整個冷峻的面龐顯露出詭異的感覺。 莫沈醉看著那冷酷殺手走上上山的道路,一直到對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心中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但是對于見到虛情的期待讓他忽略了這若有若無的感覺。 直到臨近中午時,天上飄了一些雨絲,村子里有人撐著油傘走出家門,準(zhǔn)備給在農(nóng)田里的丈夫和兒子送飯送傘。 莫沈醉猛然想起來他覺得異常的地方了,幽冥出去的時候,并沒有撐著他那把從不離身的黑色大傘。 莫沈醉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可是又在心中安慰自己,那把傘只是他的武器,對方雖然沒有撐起來,但也是背在背上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盡管一直安慰自己,但是莫沈醉心中的焦躁并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慮什么。 莫沈醉實(shí)在坐不住了,想走出寄宿農(nóng)家的院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他明明看著門口就在眼前,可是卻無論如何也到達(dá)不了。 “公子,你在做什么?” 莫沈醉身后突然傳來少女的聲音,但是這聲音聽著不再是之前少女的清澈甜美,反而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莫沈醉回過頭,看著這戶人家的小女兒歪著頭,一臉天真的盯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莫沈醉提起一口氣緊繃身體,但他說話時聲音卻是平穩(wěn)的:“我想去村口等人,能幫忙帶路嗎?” 小女孩盯著莫沈醉吃吃笑了起來,嘴巴越咧越大,臉上長出絨毛,最后變成了一張猙獰的狐貍臉:“當(dāng)然……不行??!” 莫沈醉盯著大變身的小女孩,心中驚呼一聲“妖怪”! 接著,他轉(zhuǎn)身就往外面逃,卻在下一刻普通一聲倒地,變得不省人事。 體型高大的狐貍渡著步子走來,低下頭,獠牙懸停在莫沈醉的脖子上方,口吐人言:“若非主人說你有大用,我現(xiàn)在就能吃了你了。” 另一邊,幽冥拿著莫沈醉的書信上山。 不過,在離開莫沈醉的視線之后,他就把書信拆開取出里面的兩頁信紙,兩張紙憑空懸浮在他眼前,上面墨色的字跡突然浮出紙面,相互交錯,亦或融合,最后又重新落回白凈的信紙上面。 但是,莫沈醉原本書寫給虛情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大變樣,從原來含蓄訴情,想要去見他一面,變成了邀請他到鎮(zhèn)妖湖一見。 鎮(zhèn)妖湖距離天圣教圣山足有百余里,信上的字跡還是莫沈醉的字跡,但是這內(nèi)容怎么看都不對勁。 但是,男人卻不在意,如果那位少主真的在乎這個人,就一定會去。 冷酷的殺手重新把兩頁信紙裝起來,臉上露出與他這個皮囊不符的笑容,輕浮而自大。 拿著天圣教少主的信物令牌,幽冥一路順利,并且很快便見到了少主虛情。 虛情低頭看著薄薄的兩頁信紙,面容沉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心中忐忑,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甚至帶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少主,要沒有時間了。” 虛情把書信放在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輕輕點(diǎn)了兩下:“你們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我的人也敢動?!?/br> 什么,卻被一股驚人的力量打中身體,他整個人從椅子里飛出去,撞到墻上,墻面破碎,直接跌進(jìn)了隔壁的房間。 虛情施施然起身,錦緞衣袍垂感知足,質(zhì)地上等,價值千金,腰間的褶皺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展平,又因他走動的動作,折出淺淺的波浪。 玄黑暗紅花紋的少主服飾穿在虛情身上,更襯的他雪白的肌膚白的發(fā)光透明,黑色削減了絕色容貌的柔軟,他面無表情冷若高山之巔的寒冰,看起來凌厲不已,常年在教主和義父身邊磨礪出來的氣勢如無邊黑夜,面對他,仿佛面對被黑暗吞噬的深淵。 平時,虛情只是頂著一張絕色冰冷的面孔,看起來只是冷一些,卻從來沒有展露過如此強(qiáng)勢駭人的一面。 跌倒在另一個房間的幽冥……或者說,變幻成幽冥模樣的妖,此刻幾乎維持不住人形,他看著虛情踏著步子走過來,一片黑暗蓋下的同時,身上仿佛又放了一座大山,這并非他的錯覺,亦或者是對方氣勢的碾壓,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壓力,他已經(jīng)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了。 “你……你敢殺我,你就再也別想見到莫沈醉?!彼D難對著虛情吐露威脅的話,但是因著劇痛和心中升起的不自知的畏懼,威脅的聲音變了調(diào),甚至還摻雜著求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