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

    你他媽在胡言亂語什么。

    他猛地抽回手。

    善善還在打補丁呢：“沒有不讓伶俜摸的意思，但是我會想繼續(xù)親伶俜，然后伶俜肯定又會生氣。”

    宋伶俜面無表情：“……善善，是這樣，多余的嘴可以捐獻給有需要的人?！?/br>
    善善疑惑：“怎么會多余呢，我還要親伶俜呢。”

    宋伶俜沉默了一下：“你還是閉嘴吧?！?/br>
    “哦?！鄙粕乒怨蚤]嘴，繼續(xù)抱著他。

    宋伶俜：“別抱了，熱?！?/br>
    善善頓了頓，依言松手，聲音里多了一絲小心翼翼：“伶俜生氣了嗎？”

    “沒有?！彼瘟尜穱@了口氣，“時間不早了，走，去吃飯吧?！?/br>
    善善歪頭想了想：“那我想牽伶俜的手可以嗎？”

    宋伶俜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呢，就見善善臉一垮：“我知道了。”

    宋伶俜：“……”

    你又知道什么了我他媽什么都還沒說你知道個屁。

    宋伶俜簡直抓狂：“牽牽牽，愛牽多久就牽多久，行了吧？”

    善善火速牽住他的手。

    宋伶俜差點對他翻白眼：“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善善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美滋滋道：“那伶俜就是我的小寶貝?！?/br>
    宋伶俜瞪了他一眼：“再胡說八道我揍你啊?！?/br>
    “伶俜才不會?！鄙粕埔桓笔褜櫠湹臉幼樱拔抑懒尜纷钕矚g我了。”

    ***

    吃了晚飯，善善又拉著他跑到山頂開闊地帶看了星星，到了很晚才回家，還試圖跟進他房間里。

    這回宋伶俜沒再不忍心，嚴詞拒絕了。

    然而他熄了燈躺在床上，卻也沒能睡著。

    他捫心自問，為什么會讓善善親自己。

    毫無疑問，善善于他而言，是前世今生最特別的人，任何人都比不上，是獨一無二的。可是這種特別，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他無法欺騙自己，白天沒有拒絕善善只是因為不忍心，之前善善哭得那么慘，他不也沒妥協(xié)？

    他確實是…開不了口，仿佛拒絕善善，就是違背了他自己的心意。

    可他能接受善善親吻他，是否也能接受更進一步的接觸？善善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比上一次更難糊弄。顯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在飛速地成長。

    善善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假如他答應(yīng)了善善，在善善像白天撒嬌要親他那樣，撒嬌央求接吻，相互撫慰，乃至做·愛的時候，他是不是也能沒有心理障礙地答應(yīng)？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抗拒和他人發(fā)生肢體接觸的，事實上很多時候就連擁抱都會讓他不適，可如果是善善……

    他皺著眉想象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呃，由于他本人經(jīng)驗匱乏，他想象不出來。

    但善善親他的時候他的確沒有反感，甚至他拒絕善善親吻嘴唇的時候也不是出于抵觸，而是……

    他認真地分析著自己的心理，試圖憑此得出結(jié)論，然而直到天亮了，他也沒有想出結(jié)果。

    而善善已經(jīng)跑了進來，一下?lián)涞酱查缴稀宜麑ψ约喝缃竦捏w重還算心里有數(shù)，沒有直接撲在宋伶俜身上，只是趴在他身邊，兩肘撐著身體，歪頭看著宋伶俜，說：

    “伶俜伶俜，天亮了?！?/br>
    宋伶俜有氣無力：“我知道了。”

    善善湊近了些：“伶俜昨天沒睡好嗎？怎么看起來這么累？”

    宋伶俜默默瞅他一眼：你以為呢。

    善善毫無自知之明，見他不說話便自己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伶俜是因為沒有我陪著，所以睡不著對不對！”

    宋伶俜：“……”

    善善隔著被子抱住他：“那我來陪伶俜睡覺好不好？”

    宋伶俜：“你不出去野？”

    “我才不去?！鄙粕普f，“伶俜不陪我，沒意思。而且我昨天也一夜沒睡，好困哦?！?/br>
    宋伶俜冷漠拆穿：“你醒醒，你已經(jīng)不需要睡覺了。”

    “可我想和伶俜一起睡嘛?！鄙粕普f著就把他裹成了一個春卷，把他往邊上挪了挪，自己也躺下來，抱著他，像抱著一個大號等身抱枕，滿足地把臉埋在抱枕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伶俜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的。”

    “隨你吧，厚臉皮?！彼瘟尜氛f著眼皮直往下垂，他打了個哈欠，說，“兩個時辰后叫我?！?/br>
    結(jié)果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下午了。

    他一睜眼就看到善善側(cè)躺著，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宛如在看一樣稀世珍寶，眼里是濃烈的，純粹的喜愛。

    久睡后的腦子會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半開的窗里有陽光灑進來，除了偶爾的風(fēng)聲，他聽不到其他任何外界的聲音，而近在咫尺的，則是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隱隱相應(yīng)和的心跳聲。

    恍然間，還叫人以為這世上只剩下了他和善善兩個人。

    見他醒來，善善也沒說話，仍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兩人默默無言地對視了片刻，宋伶俜先一步垂下了眼簾，但緊跟著，他又看了回去，輕聲說：“善善?！?/br>
    “伶俜？”善善的聲音也很輕。

    宋伶俜很冷靜地：“你過來，親我一下?！?/br>
    善善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被喜悅代替。他欣然答應(yīng)，湊過來，在宋伶俜臉上小小地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