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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言笑了一聲,看刺客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只傻狍子。 先救了你,事后再交出你,豈不是等于變相供出自己? 這傻狍子,連求人都不會,這股子天真勁,看來的確是前朝皇子沒錯了。 “行了,去床上躺著,別出聲?!敝x非言淡淡說。 刺客愣了愣:去床上躺著?藏在床上?!這種拙劣手段真的能夠逃過官兵搜捕嗎?! 但門外官兵拍門聲越來越急,像是要準備撞門了,刺客別無他法,也只能聽從謝非言的話,爬上床躺著。 “把頭發(fā)散開,衣服脫了?!敝x非言說。 “啊?!” “快點!” “……哦。” 刺客委委屈屈地散開頭發(fā),脫了衣服。 黑色的夜行衣一落地,謝非言就將它搶來,撕成細碎的布條,一些被他拋上幔帳,一些被他捆在床柱。只是三兩下的功夫,謝非言就把這張床穿裝飾得花里胡哨、奇奇怪怪的。 刺客茫然看著這一幕,一臉傻狍子式呆滯。 謝非言壓根不用問,就知道這家伙肯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最后,當這一切都布置好了,夜行衣也被毀尸滅跡變成了各種“道具”,謝非言隨手摘下外衣,披在身無寸縷的刺客身上。 “縮起頭,裝哭?!?/br> “?????” “快點!” “哦……” 刺客委委屈屈開始憋眼淚,憋不出,轉(zhuǎn)而開始揉眼睛。 這一刻,房間里稍稍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拍門聲都暫時消失不見了。 但謝非言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謝非言將自己的中衣輕輕拉開,斜倚在床柱旁,胸膛半露,好像真的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被刺客碰過的脖子,感到一陣細細的幻癢爬上來,不由得眉頭緊皺,厭煩地擦了擦。 下一刻,砰一聲巨響,房門轟然大開! 兇神惡煞的官兵與慌張賠笑的老鴇隨著夜風擠入,迅速占領了房間。 謝非言將中衣攏了攏,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怎么?這位mama,你樓里晚上還有官兵陪玩服務嗎?” 第10章 不正經(jīng) “怎么?這位mama,你樓里晚上還有官兵陪玩服務嗎?” 夜晚的冷風從大開的房門涌入,吹散了室內(nèi)的余溫。 老鴇賠笑著,聲音支支吾吾。 倒是房門外有一個聲音冷冷傳來,將這房間內(nèi)的溫度變得更冷了。 “官府辦事,緝拿要犯,怎容你肆意調(diào)笑輕慢。” 擠在門口的官兵,在這一刻竟隨著來人的聲音自發(fā)分開,讓出一條道路,恭敬地低下了頭。 “燕指揮使!” 來人兩步走過長廊,踏入房內(nèi)。 謝非言定睛一看,只見這人身著蟒袍,腰系玉帶,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他的神色冰冷如高山之雪,就連巡視眾人的目光,也似是來自非人。 謝非言輕慢一笑,說:“燕指揮使,是吧?你只道我調(diào)笑輕慢,卻不知你們半夜攪人好事有多么叫人掃興——敢問燕指揮使,你可知道這是何地?!” 燕指揮使冷酷的目光落在了謝非言身上:“我知道這是何地,這是楚國境內(nèi),是楚王治下之地。這里的每一磚每一瓦,每一株花草樹木,都為國君所有,當國君命我等搜查全境捉拿要犯時,莫說你還在床上,哪怕釘進了棺材里,也得開棺搜查!” 他的面色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的血是不是也是冷的。 謝非言最厭煩這樣的家伙,而如果他想,他也大可擺出自己天乙城謝家的身份,喝退這些屬于凡人的暴力機構。 但謝家并未欠他什么,他也不愿欠謝家什么。更何況以他自身的能力,不至于解決不了這點小事,于是謝非言對自己身份絕口不提,只是向這盛氣凌人的燕指揮使露出輕佻笑意,讓開了道路:“既然燕指揮使都這樣說了,那我便入鄉(xiāng)隨俗吧……要搜人是嗎?請便,不過你們搜查歸搜查,莫要往床邊去,畢竟我?guī)淼男〖一?,可受不了你們這樣的驚嚇?!?/br> 謝非言說到這里,眾人才終于注意到床上還縮蜷著一個人。 那人披散著頭發(fā),只蓋著一件外衣,半遮半掩,只露出半邊肩膀,聞聲向眾人望來時,還露出了他微紅的眼眶。 房間里還有另一人這樣的事,官兵們本該第一時間注意到的,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謝非言氣場太過強大,當謝非言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竟看不到第二個人,更別說是瑟瑟發(fā)抖縮在床上的那個男人了。 ……等等?男人?! 這客人怎么回事?跑到青樓來玩男人? 難道這樣會比較有興致一些嗎?? 眾人面色各異,老鴇更是直接拉長了臉。 燕指揮使也看了過去,不過不像眾人那樣把注意力在“男人”上,而是直接看到了床上的那些黑色布條。 “這是什么?”燕指揮使神色越發(fā)冷了,指著床柱上綁著的黑色布條發(fā)問。 謝非言微微一笑:“一些個人的興趣愛好,如果燕指揮使有興趣,可以向這位mama咨詢一下具體的使用用途。” 燕指揮使望向了老鴇,老鴇的臉色頓時變得分外尷尬。 “這個……那個……”老鴇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