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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沈辭鏡暗暗叫苦:師父啊師父,你到底溜去哪兒玩了?若還是不來,你就再見不到你的好徒兒了! 謝非言自然不知沈辭鏡所想,也不知道他們?nèi)缃癯伺c敵人硬拼之外,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拖延時間,直到等來一位前所未有的強大外援——被稱為天下第一劍的宮無一。 謝非言從未想過這件事,因為于謝非言而言,他的一生從未得到過幫助,也從未渴求過幫助,所以他也從來不對他人的援手抱有過期待,也從未依靠過他人。 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賭上性命,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必須向前! 沉默是死,后退是死,猶豫是死,放棄是死——唯有向前,唯有一往無前,才能在這滿是荊棘與坎坷的人生中開出一條生路! ——無所顧忌,一往無前! 謝非言呼吸急促起來,血液中流動的憤怒再一次化作了火焰。 他低低喝道:“劍符……開!” 霎那間,白夜如晝,一道極清極冷的劍意破開云霄,光耀九州! 沈辭鏡只感到掌心一燙,而后在他愕然目光中,那被他攥住的符紙便就此融化在了他的手中,化作一陰一陽兩道靈蛇,鉆入他的身體,瞬息沒入他的識海。 而也正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悟了一道劍招。 ——一劍開陰陽! 漫漫白夜之下。 狂風(fēng)卷挾著暴雪。 當(dāng)那鋒銳至極冰冷至極的劍意破開天際的瞬間,天南星便感到對面的沈辭鏡身上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如同暴雨之夜的海面,倏爾卷起了狂濤怒浪! 分明眼前的沈辭鏡還是那個沈辭鏡,分明眼前的金丹修士還是那個金丹修士,但天南星卻能感到,這一刻的沈辭鏡與上一刻的沈辭鏡已截然不同! 如果說上一刻的沈辭鏡,還不過是他隨手都能捏死的螻蟻,那么這一刻的沈辭鏡就已經(jīng)是讓天南星不得不鄭重對待的存在。 為何? 發(fā)生了什么?! 天南星不知道,也不敢再等待敵人繼續(xù)變化下去。 他不再猶豫,驟然出手,那似劍似刀的武器無聲消融在了白夜白雪之中,而待到它再出現(xiàn)時,便是在沈辭鏡的身前! 黑色的刀鋒悄無聲息地抹過了沈辭鏡的脖頸。 這一切進行得是如此順利,順利到令天南星都忍不住驚疑不定起來。 而下一刻,天南星就駭然發(fā)現(xiàn),那被他割裂的,并非是人的脖頸,而是一道虛影,一個鏡像。 天南星心臟狂跳,驀然轉(zhuǎn)身。 在他身后,沈辭鏡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不知何時棄了手上的漱雪劍,不知何時隔著灰與白的雪,用流動著黑與白的光的眼看他。 “原來如此。” 沈辭鏡微微笑了起來。 “這便是……劍開陰陽?!?/br> 他說著,捉住了一片雪花,隨意看了一眼,輕輕一甩。 嗡! 這一片松軟脆弱的細雪,在這一刻竟響起了鐵器的聲音。 天南星瞳孔驟然一縮,目光緊跟著這道雪花,眼睜睜看著它在自己面前越來越近,越來越重。 一片,兩片,千萬片。 捉摸不定的風(fēng)暴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從沈辭鏡的手指開始,追逐著那一片細雪,匯聚成冰,呼嘯成海,洶涌而又溫柔地洞穿了天南星的眼眶。 ——這是雪,也是劍! 漫天雪花轟然化作漫天劍氣,將這一片窄窄的天地化作絕地,也將天南星悍然絞成血沫! 此劍一出,有死無生,陰陽兩隔。 因此,其劍招名為——開陰陽! 天南星像風(fēng)一樣的來,又像雪一樣地消失了。 天地重歸寂靜。 沈辭鏡怔立片刻,驟然咳嗽起來。 他的咳嗽聲越來越重,越來越痛。而他那因強行使用劍符劍意的軀體,也在此刻幾近崩潰。 然而沈辭鏡并未在意,稍稍緩過氣后,便踉蹌向前,從厚厚的雪層下將謝非言挖了出來。 從沈辭鏡領(lǐng)悟一劍開陰陽,再到天南星被絞成血沫,一切都不過發(fā)生在兔起鶻落之間,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剎那,這片雪原上的雪便厚重了近一倍,倒叫謝非言被深埋其下。 沈辭鏡咳嗽著,掃開謝非言身上的雪,將他扶了起來:“沒事吧?” 謝非言笑了一聲:“沒死?!?/br> “這劍符你哪兒來的?”沈辭鏡疑惑問道,“之前你怎的不用?” 如果在水上行宮時,謝非言就用了這劍符,那謝非言也不至于慘到如今的狀況。 謝非言抬眼瞥他:“為何不用?你瞧我像是會用劍的人?”謀劃三年才拿到的首沖大禮包,難道他不想開個能用的好東西?可是這劍符厲害是厲害,偏他不會用劍,全是白搭。 沈辭鏡聽了,張了張嘴,弱弱發(fā)言:“可這劍……不是拿起來就能用了么?” 謝非言:“……” 謝非言吐了口氣。 很好,他又一次被氣清醒了。 “走吧?!?/br> 謝非言說著,踉蹌起身,想要向前。 但還未等他站穩(wěn),他便身形一晃,又要跌下。 沈辭鏡連忙扶住他,咬開手腕上的劍痕,不顧謝非言的惱怒拒絕,又給他喂了口血,而后再一次背起了他,像是拄拐杖一樣拄著漱雪劍向前走。